豪庭小區。
“不良開發商害我兒子啊!”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嬸哭天搶地地沖進人群,手里死死攥著一把小刀。
“嚴嬸,你先別激動,怎么了這是?”周圍居民連忙攔住她。
“聽說他兒子最近也變得邪乎得很。”人群里有人小聲嘀咕。
嚴嬸痛哭起來:“我兒子以前多開朗啊,最喜歡往外跑,跟朋友玩起來瘋得很,得打好幾個電話才肯回家。可這次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天把自己關在屋里,門都不出,飯也不好好吃,連太陽都不見……”
“有時候在床上躺一整天都不帶動彈的,有幾次我都以為……”
嚴嬸說到這兒,急得直跺腳,眼淚嘩嘩地往下掉,“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這房子可是我們老兩口一輩子的血汗錢啊,本來想著能安安生生過日子,誰知道……誰知道……”
聽到這話,眾人只覺后背一陣發涼。
“別又是被啥不干凈的東西影響,中邪了吧?”
“上次半夜啊,我還撞見他兒子在垃圾桶里翻東西吃呢,啃烤雞那模樣,就跟八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當時可把我嚇得夠嗆。”
“這都第幾個出狀況的人啦?”
嚴嬸一聽,哭得更兇了:“啊啊啊,小杰要是沒了,我們可怎么活啊!”
“嚴嬸您先別激動!”物業經理慌了神,趕忙上前奪下她手中的刀具,安慰道,“聽說開發商已經去請大師了!您兒子的事兒肯定能解決的。”
正說著,人群騷動起來。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小區,車門打開,一道身影從車上走下來。
江絮一身黑底紅花的長裙,裙擺隨風微微飄動。
眾人眼前一亮。
江大師!
竟然請來了江大師!
“江大師!求您救救我們小區啊!”居民們連忙沖上去,把后面跟著的江越都擠了出去。
江絮神色淡然,微微頷首,目光卻徑直越過人群,望向小區中央那棟最高的樓。
她抬步走去,眾人連忙跟上。
到了樓頂,江絮俯瞰整個小區,眸光陡然一沉。
“這小區的樹是誰讓你們砍的?”
付偉一愣,支支吾吾道:“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手底下的人就找大師看了看。”
“怎么了嗎?”
江絮眸光微冷。
“斷頭煞。”
“大門為鍘刀,雙樓作鍘座,噴泉……”她頓了頓,“便是接血的槽。”
長此以往,這小區里的人都得出事。
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江絮突然指向中央花壇:“人,就埋在那底下了吧?先挖出來吧。”
這話一出,圍觀群眾頓時嘩然一片。
這小區地底下,真的埋得有東西?
付偉連忙瞪了眼身邊的保鏢。
“還在這干什么?沒聽見江大師的話,快去挖啊!”
“不是他,是你們。”江絮目光看向付偉和出神的邵美霞。
付偉臉色慘白,邵美霞在付希文的房子里已經被折騰得只剩最后一口氣吊著了,聞言,渾身都寫滿了抗拒:“必須要我們去嗎?”
“我們這樣還能……”
“現在知道怕了?”江絮冷笑,“活埋親生女兒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手軟?”
這話一出,周圍的居民們無不倒抽一口涼氣,驚恐地看著邵美霞。
平日里,大家都是街坊鄰居,邵美霞在大家心中的形象還算不錯。一家四口死了三個,大家本就十分同情她。
可……活埋?
“好啊!我說怎么小區里老出事,原來是你們這些畜生往地里埋活人!”
“埋的還是自己的親閨女!”
“這不就是打生樁?!”人群中懂行的人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驟變。
打生樁是古代的一種建筑方術,說是在建筑工程動工前,把人,尤其是兒童活埋在工地。被活埋的“生樁”將永世不得超生,成為建筑的守護靈,就能確保工程順利。
“不止呢。”
江越來的路上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他冷著臉,將鄭玲的遭遇詳細講了一遍。
聽得眾人的心沉了又沉。
買菜的張阿姨一口唾沫啐過去:“為了幾個臭錢連親閨女都害,你們還是人嗎?!”
“活埋自己的親生女兒,虧你們想得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再怎么樣那都是你們的親生骨肉,是你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一開始小區里死了兩個人,好像也是這小區的包工頭,都是參與這件事的人!”
“原來如此,原本還以為老鄭家死是意外,原來是因果報應!”
“這種人就該拉去槍斃!”
“難怪一家四口死了三個,活該!”
頂著眾人憤怒的唾罵聲,付偉和邵美霞臉色煞白地縮著脖子。
最終,付偉咬著牙一揮手:“挖……我們這就去挖……”
兩人戰戰兢兢地開挖,不知過了多久,果然從花壇深處挖出一口棺材。
棺材上潑滿了朱砂,紅得像血。付偉已經沒了力氣,連忙叫人撬開棺材,里面頓時傳來一陣腐臭味,棺蓋內的一道道抓痕看得人心里發毛。
“造孽啊!這你們也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