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依柔聲安慰道,聲音如春風拂面:“李嬸,您別擔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兒子。”
“就算他犯了錯,也該由法律審判,而不是被山野精怪處置。”
說到這,她語氣沉了沉,字字鏗鏘:“我們玄門弟子,絕不會見死不救。”
玄門弟子!
李嬸子瞧著謝雪依的形象像鍍了層金光,兩眼放光。
“大師慈悲!大師慈悲!”李嬸顫抖著要跪下磕頭,被謝雪依輕輕托住。
“我兒子說他賺到錢了,能把騙的錢都還上……當年都是被他哥連累的,他真的知道錯了……”
謝雪依輕輕頷首:“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大師,你才是真正的玄門大師!”
“我兒子小雨他三十來歲,剃了一個寸頭,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和我長得很像,你要是看到他,一看就能認出他,求求你一定要救出他啊!”李嬸子激動得語無倫次。
“我記下了。”謝雪依點頭,“大嬸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兒子平安帶回來的,濟世救人,本就是我玄門中人的本分。”
她抬眸,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不是都像有的人,高高在上,端著架子,見死不救。”
這句話簡直說到了李嬸的心坎里,李嬸表情尖刻地哼了一聲。
“可不就是!裝什么神仙派頭!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我們可怎么辦喲……”
謝雪依安慰幾句,起身款步走到村長面前,表情傲然。
村長:?
村長疑惑地看著謝雪依。
“你是……?要干啥嘞?”
村長有些疑惑地問。
話也不說一句,就杵在我面前,要干嘛?
“你竟然不認識我?”
謝雪依眼尾微微抽了抽,隨即抬起下巴,神情倨傲地說道:“我乃長生觀女弟子謝雪依,聽聞山中邪祟作祟,特地來收服邪祟。”
村長狐疑地看著她。
沒見過。
而且,這人奇奇怪怪,話還帶著那么一股子讓人不舒服的勁兒,茶里茶氣的。
玄門中有這種人嗎?
想到這兒,村長開口:“你有什么證件可以證明你是嗎?”
謝雪依傲然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縫,差點沒繃住。
她?證明?
沒搞錯吧!
從小到大,她這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不管走到哪兒,大家對她都是畢恭畢敬的,這人竟然還懷疑她?
她咬牙,從手機里翻出自己的長生觀弟子證明。
村長仔細打量辨認,見的確找不到什么破綻,才讓開路障。
“江大師剛上山不久,姑娘快些還能追上和他們匯合。”
“這山上不安全,特別是那個大霧,邪門得很,你們玄師雖本事大,但結伴而行,在江大師身邊,是最安全的。”
村長語重心長地補充,抬頭,就見謝雪依一張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咬著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誰要她保護了!”
“到時候,她來求我還差不多!”
……
江絮走上山。
剛走進去不遠,就走到一個岔路口。
“我來吧。”孫如欣主動開口。
她擅長,尤其擅長尋蹤覓跡,這也是為什么上面會派她跟來的原因。
孫如欣表情自信,拿出羅盤,指尖在羅盤上輕輕一點,指針迅速轉動起來。
江絮突然伸手按住羅盤:“不用,有人用山勢布陣,尋常尋蹤術會受干擾。就算找到,方向也大概是錯的。”
她語氣冷淡,引以為豪的本事被本人如此輕描淡寫地否定,孫如欣臉上有些難看。
“我可以用精血為引……”不服氣地開口想證明,肖冬伸手拉了拉她。
“聽江大師的,現在救人要緊。”
“現在山上情況不明,那群毒販子窮兇極惡,拖得越久情況就越危險。”
“時間就是生命。”
孫如欣咬了咬牙,看著江絮,語氣有點沖:“那你說該走哪條路?”
江絮指著右邊的小路。
“看這些腳印。”
泥巴上,交錯著深淺不一的腳印,都很新鮮。
“而且,這些樹上……”江絮手指向樹干。
大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以清晰地看見幾棵樹上都有一道相同的劃痕。
涂小湘瞳孔一縮:“這是……警方的記號?”
江絮點頭:“先跟著這條路走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幾人臉色不約而同地沉下去。
江絮抬手示意,輕聲道:“小心點,現在還沒搞清楚受傷的到底是誰。那幾人手里有武器,反偵察意識很強,別讓他們發現我們。”
大家點頭,這點意識還是有的。
同時屏住呼吸,循著血腥味的來源緩緩靠近。
三十米外的一個山洞前,兩個戴著金項鏈,紋身從脖子紋到手臂的典型打手站在山洞外,手里拿著槍,焦急地踱步,向外張望。
樹后的孫如欣瞳孔驟縮。
果然是他們。
“三哥,大哥去抓那兩個人,去了這么久怎么還沒回來?”
“這山里也不是很荒,手機也打不通,按理說,不應該啊。”
老四突然壓低了聲音,露出不安的表情。
“不會真的像山下的那些大嬸說的一樣,這山里面真的有什么專吸男人精氣修煉的女妖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