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寶在古玩一條街已經待了多年,深知這里的水極深。
特別是那些在古玩玉器一條街中能夠混得如魚得水的那伙人,一定是背景深厚或是有特殊關系之人。
否則,絕不能在這行里占據如此重要的地位。
哪怕以他如此毫不起眼的一個店鋪都能夠在他的運作之下,日進斗金,更不要說那些來歷不凡的人了。
而這人竟然想讓他出頭,將這一次擒他妹妹的這伙人,一網打盡。
雖說他知道真正的大佬并不會出頭干這等事,一定是隱藏在其后,但這伙人既然能被大佬派出來做這樣的事情,想來也是心腹中的心腹。
而他若是如此操作,一定會將這伙人給徹底的得罪了,也就是將這背后的大佬一并徹底得罪了。
而且對今晚發生的事情,他心中本就極為擔憂。
畢竟,他這店鋪在外給人的印象,可是不顯山不露水,在他想來,可沒有任何的馬腳泄露出去。
但這伙人是如何得知他手上有好東西的?
細思極恐!
雖說他之前恨極了這幫人拿他妹妹作為威脅他的工具和手段,想要在自身一切穩當后,再行報仇之事。
但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可是一清二楚的。
哪怕是報仇,也只是緊著其中的一兩個核心人員,他可并沒有想過,如這人吩咐他這般的,毫不留情。
而且這人狠就狠在,竟然準備將這伙人送到派出所。
這就更令他心驚膽顫。
他深知像他們那樣的人,最怕和公安警察打交道。
無他,身上就經不住查。
就沒有一個干凈的人。
也因為這樣,這伙人最忌諱或者是說是最記恨將他們送到警局的人。
哪怕他之前想著報仇,也并沒有想過通過警察之手。
畢竟,若是如此,這是要徹底把人得罪死、不死不休的節奏。
因此他這會兒,才會猶豫不決。
這可不比之前將轉手的貨物交出去那般,對那些東西,哪怕他花錢消災,在他看來最終仍是可以解決的。
只要他人在,以后就不愁掙不到錢。
但將這伙人送到監獄去,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那些人既然將目標對準了他,一定是將他祖宗十八輩都調查了個清清楚楚。
自己對這么一伙人來說,就沒有任何秘密。
他深知,一旦作此決定,可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哪怕他將明面上的大佬的爪牙斬斷干凈,但只要大佬在,發展出新的小弟,對他來說都不是事。
但他可就慘了,這伙人一定會盯上他。
曹學雅看著這人在聽到她的安排后,臉色巨變,臉上的表情也是變來變去。
知道這人一定在思索著其中的利害關系。
這王信寶既然能在年紀輕輕不到30歲,就在古玩玉器一條街中混出一些名堂,就不是腦子簡單、四肢發達之輩。
定是心思縝密之徒。
而且,就從這古玩玉器一條街中各方人員對他的評價,就可知這人不僅心思縝密,甚至極善于偽裝。
要不是丁兆興他大哥通過職位之便,有針對性的深挖他的過往,她相信這王信寶一定能夠繼續在這條街上混得風生水起。
曹學雅看著這人臉上的表情,突然心中一動。
她想到,她需要給她爸曹德明治療的靈乳年份等級極高,若是憑她一人努力,想要在兩年內達到三百年份。
雖說她信心十足,但她畢竟是一名學生,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達到能夠治療她爸腿的年份,屬實有些困難。
若是有一個人,能夠長期的幫她收集這樣的古物。
相信一定能夠事半功倍,特別是這樣的人,還能夠對古玩、玉器等老物十分了解,在送到她手上之前,已進行過了初步的篩選,那對她來說一定能夠節省出更多時間。
想到這里,她眼睛一亮。
盯著此時仍坐在地上的王信寶,眼中炯炯有神。
同時心中琢磨著,她雖如此想,但還是需要這王信寶自己愿意,若是如此,那是最好。
若是不同意,她倒也不準備勉強。
畢竟這事,她也是突發奇想。
她家已來到省城定居,以后會長期在省城生存和發展。
若是能夠在這里逐漸的建立起自己的事業和版圖,那尋找合適的手下就也是十分的有必要。
不過既有了這想法,王信寶若不同意,那以后再尋摸也未嘗不可。
她倒也不是非王信寶不可,只是他畢竟在這行里待的久,各方面經驗、見識等更方便她后期的操作。
不再多想,而是略微調整了番姿勢,看著仍在那糾結著沒做決定的王信寶,輕輕又吐露了兩句:
“我知道你的擔憂和顧慮,若是從今以后你跟著我混,你所擔憂的一切都不再是問題呢?”
王信寶正在那左右為難著,突然聽到這隱在黑影中的人,如此說,略微愣了愣。
他從十幾歲就出來混江湖,就從沒想過認誰做大哥。
在他看來,這么多年依著他自己的本事,混的也是極為不錯。
但隨即想到妹妹還在那些人的手里,若是一個不好,為了救妹妹將那伙人徹底得罪,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能如之前那般瀟灑恣意。
想到這里,他肩膀一垮。
雖說他并不清楚這人的根底,但想到今日這人一系列的行為,心中也知這人無論如何也不是簡單之輩。
如今之際,若是跟著這人、成為這人的手下,那他將如何?
他心中快速的思索著其中的利弊。
良久,雖他心中仍是有些不愿,但畢竟妹妹還得得到這人的支援與協助。
要不先從了這人,等以后尋到了合適時機再脫離也未嘗不可以。
畢竟,既然能夠成為他的手下,那么也就能夠順利的解除這關系。
想到這里,他心中一松。
只要將他妹妹救出,其他的等以后再說。
他不相信以他這么多年的閱歷,最終還找不到一條合適的解決方法。
曹學雅見著這人的表情,大概也猜測到這人的想法,心中冷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