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孟南卿托他與妹妹約她同學后,他就開始琢磨起來。
孟南卿雖說因與他是京大校友,在廳里兩人的關系,還是不錯的。
但,那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他心中明白的很,但凡孟南卿離開了財政廳或者省城,那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定是會斷了的。
他們之間,可還遠沒到知心朋友那階段。
而以他所了解到的,孟南卿離開他們財政廳或者他們省,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畢竟,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京市人,來到他們省,也只是因為要過來歷練一番,時間到了,自然會被家中走動關系調回他該回去的地方。
而到時候,他夏澤又算什么呢。
甚至可能在孟南卿離開了他們省城后,連他的聯系方式都或許無法獲得,更不可能與本人再聯系上了。
而這也是夏澤最為焦慮的地方。
孟南卿可是已經來到他們財政廳將近兩年了,他進入機關已經不少年頭,知道這些家中有背景過來歷練的二代們,一般情況下不出意外最多三年。
滿了三年后,大多都會被調離。
要么是京市,要么是根據工作需要,調往其他有價值的地方繼續歷練。
也就是說,在夏澤的預感里,最多一年的時間,孟南卿就可能要調離他們財政廳。
而這甚至是他往多里考慮的,有些人在崗位上表現突出,甚至不需要用到三年。
前面近兩年的時間,不論他想過多少種辦法以校友的名義與孟南卿套近乎,但效果都不近如人意。
雖說在廳里其他不明就里的人看來,好似兩人的關系不錯,其他人看在孟南卿的份上,對他多有客氣。
但他清楚,這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且對他的提拔、晉升等,并沒有實質性好處。
一旦孟南卿調走后,他一定會瞬間在廳里被打回原形。
到那時,才是他苦日子開始的時候。
畢竟,這近兩年以來,因為孟南卿的關系,他在廳里頗受各方面照拂,但若是一旦孟南卿走了,那些之前他有意無意得罪過的人,或者之前看不慣他的人,一定會跳出來。
他一個普普通通、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如何能夠得罪的起那些人。
雖說那些人在孟南卿面前,并不算什么,但與他相比,不管是家世還是人脈,可都是遠遠的超過與他。
在嘗過了被偏愛被照拂的日子后,他自然是再也不想過之前那般被人無視、小透明的日子。
他心中明白,這是一段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旅程。
別看他暫時因為孟南卿的原因,略有些風光得意,但,若是不能與孟南卿徹底交好,他以后的情況,甚至可能還不如之前他剛剛進入廳里之時。
想明白后,他自是不遺余力的想通過各種途徑、渠道交好孟南卿。
但可惜,孟南卿什么人,從小身邊就圍著各種巴結討好等心思復雜之人,對夏澤的心思,一眼就看透。
但,這些又與他有什么關系呢。
因為與他的校友身份,在他看來,這近兩年的時間,可是讓夏澤得到了之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好處。
夏澤通過他的關系,在廳里的各種明面上、暗地里的所有所得,雖說他不過問,并不代表他不清楚。
只是,到底是校友,為人么,也還過得去,并沒有太貪。
他懂得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不是夏澤,也會有黃澤李澤趙澤,只要不過分,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原本這些,以他的情況那是絕無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
如今因他機緣巧合如此,他可沒義務繼續無限的照拂下去。
對夏澤的上躥下跳,他看在眼里,卻不動如山。
人么,有些私心,也是正常。
但若是拿不出讓人滿意的合理等價條件, 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給人做嫁衣,他更不是慈善家。
他就看夏澤能做到哪一步了。
夏澤反應也是不慢,很快就將上次他與妹妹請孟南卿與她妹妹同學吃飯的事,以及在之前度假村一行,翻來覆去琢磨了無數遍,暗中不知揣測了多久。
甚至將當日發生的事,在腦中原原本本的復盤了數遍。
最后,總算讓他得到了一個不是結論的結論。
那就是,不知什么原因, 孟南卿好似對妹妹的同學,感興趣。
雖說這個結論,他自己一開始也有些詫異,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先不說妹妹的同學,那位姓曹的同學,他在上一次吃飯時,可是仔細的觀察過的,雖說小姑娘年紀不大,估計也就是與妹妹一般,十**歲的年紀,青春洋溢。
但,那長相么,并不是極為漂亮,令人一眼過目不忘的那種類型。
他在京大讀過幾年書 ,對京大如過江之鯽的美女,可是記憶深刻。
就姓曹的那位,不要說與京大的那些美女相比,就是他見過的一些省里樣貌出眾的年輕剛畢業的大學生,也有許多比她長相出眾的,他真沒看出來那姑娘好在哪里。
只是那姑娘身上,倒是有一股清冷氣質,遺世獨立、灼灼其華,且相貌極為耐看而已。
但他作為男人也明白,各花入各眼,相貌這東西,可能還真不是像孟南卿那樣的人所最關注的。
畢竟,在京市,他什么樣的相貌外形的姑娘沒見過,說不定就好這一口也說不定呢。
夏澤琢磨許久,時間緊,加之一直以來對孟南卿的動作,都不見效。
如今之際,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畢竟,也就是一頓飯的事,他家這點子費用,還是能負擔的起的,哪怕就是失敗了,也并不妨礙什么。
這才最后敲定下來。
只是,做這事前,他還是留了個心眼,先讓妹妹邀請他那同學,若是她那同學答應了,他到時候再以此為借口邀請,到時候就能看出孟南卿對那姑娘的態度了。
之前幾次,他可是再三邀請,但孟南卿那人,除了在廳里外,私下里可是極少與廳里的其他人,來往過密,哪怕是他這個在廳里公認的校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