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頓飯夏家準備的十分豐盛,基本市面上能買到的珍貴吃食,夏家都給搜羅了過來,但對曹學雅來說,卻是如坐針氈。
來者是客,她感覺飯桌上除了她外,心情都很是不錯,她也不好做出讓人掃興的事來,只能心中暗暗祈禱著這頓飯能早早結束。
但怕什么來什么,從中午十一點半開飯,到了下午一點,飯桌上的其他人,還是談性高漲,一點結束的意思都沒。
更讓她難熬的是,她總感覺身旁男人,時不時的將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極了。
更是偶爾夾些他覺得不錯的菜去她碗里,弄的她吃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不知道飯桌上其他人注意到了沒有,但想來只要不是瞎子,就不會注意不到。
但誰也沒說什么,只是間或招呼她的夏家人,熱情許多,弄的她十分的有些吃不消。
她心中明白,對夏家來說,她就是第一次上拜訪他們女兒的一個月同學而已,與她并沒有利益牽扯,完全不必如此殷勤的接待她。
但既然他們如此,一定是看出來了身邊男人對她的態度。
一時之間,她心頭大囧。
與她相反,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身邊男人,心情十分的不錯,時不時說出的話語中都透露出一股愉悅感。
可能是感激到了她的不自在,最后還是男人舉杯說了句‘杯中酒’,這才結束了這場為時將近兩個小時的午餐。
吃完飯后,除了夏媽媽與夏妍在收拾碗筷,其他幾人都移步來到了客廳沙發上坐下。
本來曹學雅伸手想幫夏媽收拾飯桌上的殘局,但這會的夏家人,哪敢讓她做這些,忙不迭的將人請去了客廳,態度不知不覺甚至有些謙卑。
曹學雅心知肚明,也不再堅持去幫忙,只能無奈的又與幾人坐回了客廳中。
然后,她與孟南卿,又坐到了一起,夏家父子倆則是一南一北坐在兩個單人沙發上。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曹學雅抬頭看了看時間,不到下午兩點。
時間已不早了,雖說她很想現在就回去,但剛剛吃完飯,主人家連餐廳的雜事都還沒收拾好呢,這會走,實在是有些失禮了。
只能耐著性子,繼續聽幾人說話。
可能是看出了她的無聊,旁邊坐著的男人,從茶幾上裝水果的盤子里拿了兩顆荔枝給她,接著又繼續轉過頭去。
幾人又坐了十幾分鐘,夏妍甩著手上未干的水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來到客廳, 她搬了把小椅子就坐在了曹學雅的身邊,與她輕輕的說起了話:
“學雅,待會你是直接回學校么,還是要先回家一趟?”
華大的大一大二學生,每周日晚上是要上晚自習的,因此,他們這些本地的學生,一般情況下也就周六晚上會在家休息一晚,周日晚上就得回去上課了。
若是有特殊情況,自然得與輔導員請假。
聽到她如此說,曹學雅毫不猶豫的輕聲開口:
“我待會就直接回去了,你呢,要一起走嗎?”
她隨口一問,這會時間還有些早,他們的晚自習可是七點半呢,時間還早,她猜測夏妍應當會在家多待一會,不會與她一道回去。
果然,就聽夏妍輕輕搖頭,一臉可惜的開口:
“我媽說讓我在家再多待一會,晚點還讓我和她去買個東西,就不能與你一起走了,你先去吧,到時候晚自習咱們再一道。”
她其實對早點晚點回學校并沒有太多想法,只是在他們沒來之前,她爸媽都已是對她做了交代,讓她晚點回學校,客人走了后,他們家還得再商量一番。
對于父母對孟南卿的重視,特別是這其中涉及到了她哥以后在財政廳的前途與發展,他們家可說是再重視都不為過。
她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自然也會全力以赴。
雖說這其中涉及到了她的同班同學兼室友,但與她哥的前程比起來,壓根就不是個事。
而且,她們又不是要做傷天害理的事,她也沒那么多顧慮。
曹學雅早有心理準備,輕輕點了點頭。
旁邊男人見兩人嘀嘀咕咕,說話間隙轉過頭來輕輕瞥了一眼,這才又繼續聽夏澤說話。
夏妍見三個男人所說的話無聊,輕輕碰了碰曹學雅,悄聲開口:
“學雅,要不去我房間坐坐,在這里多無聊啊?”
想了想,又看了正說著話的三個男人一眼,覺得可能他們一時半會的不會結束,干坐著也無聊,還不如去夏妍的房間里自在呢。
于是點了點頭,起身站了起來。
夏妍的房間,面積并不大,約摸也就不到十五平方左右,但布置的確極為溫馨。
從床上用品到窗簾布藝等,清一色都是粉色系,一看就十分喜愛少女色。
夏妍見曹學雅進屋后,她就將門關上,讓她直接就坐在她床上,她拿了些之前學校的一些照片,兩人翻了翻。
沒多久,夏妍就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欲言又止。
曹學雅抬眸看了她一眼,心中大概也知道了她想法,輕聲詢問:
“怎么了,有什么要說的么?”
夏妍期期艾艾的,到底是年紀輕,藏不住話,很快就將憋著心中對話說了出來:
“學雅,你...你和那個孟南卿很熟么?”
她說這話前,其實心中已有了些想法。
雖說她爸媽哥哥等人,一再交代她要謹言慎行,但這畢竟是她同學,她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要是不說些什么,有些良心不安。
她也知道她說了,可能也未必有作用,但到底是過不去心中那關。
孟南卿那人,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都極為優秀,能吸引女孩子注意,實在是太正常不過。
但,齊大非偶。
就以她所了解的,學雅家的境況,很可能還不如她家呢。
之前她爸媽都不同意她與孟南卿多來往,更何況是她這同學了。
曹學雅聽到她的問話,也沒覺得意外,只是她這般問法,一時倒不知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