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家的臥室里,床底下的舊木箱上了鎖,鑰匙被老鄭藏在枕頭套里。他蹲在床邊,耳朵貼在箱子上——里面放著從醫院偷來的“恐懼影像實驗”病歷夾,剛才鄭曉追問時,他差點就把真相說出來了。“爸,你在干嘛?我看到你拿醫院的東西了。”鄭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倔強。老鄭趕緊站起來,擋住箱子:“沒干嘛,就是整理舊東西。那是醫院的維修記錄,沒什么好看的。”鄭曉推門進來,目光落在箱子上:“我都聽到你和方卉阿姨的對話了,那是實驗病歷,對不對?你為什么要藏著?我想知道10年前爆炸的真相!”老鄭別過臉,不敢看女兒的眼睛:“別問了,知道真相對你沒好處,會有危險的。”他沒注意到,鄭曉的手悄悄摸向枕頭——剛才趁他不注意,她已經把備用鑰匙藏在了口袋里。
老鄭攥著枕頭下的鑰匙,心里又愧又慌:女兒長大了,這事兒確實瞞不住了……可實驗的危險我最清楚,當年那么多人出事,絕不能讓她卷進來!10年前的黑影還沒消失,萬一找上她,我這當爹的該怎么護著她?
陳默房間的電腦屏幕亮著,錄像帶已經插進光驅,“格式化”按鈕就在鼠標下方——剛才錄像帶發燙、發光后,他下定決心要刪掉里面的內容。可指尖懸在鼠標上,卻遲遲按不下去:萬一刪了之后,鏡中的女鬼還在怎么辦?萬一這是唯一能查清真相的線索呢?“默默,你在玩電腦嗎?早點睡。”蘇嵐的敲門聲傳來,帶著擔憂。陳默趕緊點“取消”,想關掉光驅,可電腦突然卡住,鼠標一動不動。蘇嵐推門進來時,剛好看到屏幕上的“《幽影爬行》即將播放”字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沖過來就想拔電源。就在這時,電腦自己恢復正常,播放界面消失,只留下漆黑的屏幕,映出陳默和蘇嵐緊張的臉。
陳默盯著漆黑屏幕里自己的倒影,心里滿是疑云:電腦怎么會突然卡住?還自動跳出《幽影爬行》的播放提示?媽媽剛才那慌慌張張要拔電源的樣子,分明早就知道這錄像帶里的內容……她到底還瞞著我多少事?連爺爺的事是不是也沒說全?
學校走廊的課間,學生們三三兩兩打鬧著,林曉拉著陳默躲到樓梯間,手里攥著張皺巴巴的紙條——是林舟早上偷偷塞給她的。“我哥給你的,讓你趕緊扔了那盤錄像帶,說很危險。”林曉把紙條遞過去,語氣急切。陳默展開紙條,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幽影鏡的錄像帶會召喚恐懼實體,30天倒計時,別碰!”他皺著眉,把紙條揉成一團:“你哥就是嚇唬人,我昨晚試了,沒什么事。”“真的危險!我爸也說過幽影鏡,說那是實驗失敗的產物。”林曉急得跺腳,伸手想摸陳默的書包,“你不信就算了,可你眼底的淤青怎么變深了?”陳默下意識摸了摸眼角,想起早上照鏡子時,淤青已經蔓延到顴骨,像塊洗不掉的墨。他剛要辯解,林曉突然指著他的臉,聲音發顫:“你看你臉!淤青在動!”
陳默盯著林曉驚恐的眼神,又摸了摸自己發燙的眼角,心里發慌:淤青不僅變深還在動?林舟紙條上寫的“30天倒計時”難道是真的?可我已經接觸錄像帶了,現在扔了還來得及嗎?會不會已經被那東西盯上了?
都市報社的格子間里,張磊坐在電腦前,屏幕上是未寫完的“康安醫院怪死案”稿件,光標閃爍著。趙野坐在對面的空位上,手里拿著張倩的采訪筆記,指尖點在“蘇嵐”的名字上:“張倩采訪康安醫院實驗時,有沒有跟你說過‘恐懼實體’?”張磊的手指頓了頓,眼神躲閃:“她說過實驗有問題,能造出‘看得見的恐懼’,還說蘇嵐是關鍵人物,可沒等她深入查,就出事了。”“她有沒有留下實驗資料?比如U盤、錄音筆之類的。”趙野追問,語氣嚴肅。張磊點頭,從抽屜里拿出個筆記本:“她有個加密U盤,在她公寓,你們找到沒?里面可能有蘇嵐的采訪錄音。”就在這時,趙曼突然推門進來,手里攥著個信封,沖趙野擺手:“趙警官,別問了!張倩的事我們不報道了,這是報社的意思。”她說話時,信封里掉出張照片,是張倩和個陌生男人的合影——男人手里拿著幽影鏡的設計圖。
張磊盯著地上的照片,心里疑竇叢生:趙曼平時最搶這種熱點新聞,怎么突然不讓查了?信封里掉出來的男人是誰?手里還拿著幽影鏡的設計圖,難道和實驗有關?看來報社也在隱瞞什么,張倩的死絕對不只是“意外”。**
舊物市場吳芳的攤位前,暖黃的燈泡被風吹得搖晃,攤位上的舊電視屏幕碎了道縫,映出吳芳焦急的臉。她拿著手機,語氣帶著哭腔:“蘇小姐,我家鏡子里出現黑影了,和你說的那盤錄像帶有關吧?你得負責!”電話那頭的蘇嵐沉默了幾秒,語氣帶著安撫:“我會處理,下周再給你一筆錢,你別跟任何人說,包括警察。”“錢有什么用?我怕被報復!上周那個女乘客就是例子!”吳芳提高聲音,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節發白。她剛要再說,攤位上的舊電視突然自己開機,屏幕雪花閃過,出現“《幽影爬行》片段”——長發女鬼正從屏幕里往外爬,臉和吳芳早上在鏡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樣。吳芳嚇得尖叫,手機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吳芳盯著屏幕里爬出來的女鬼,嚇得腿都軟了:電視怎么會自己開機?這女鬼和我早上在鏡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樣!蘇嵐就只會用錢打發我,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我必須找警察,再拖下去,下一個跳樓的肯定是我!
蘇嵐工作的生物研究所辦公室里,書架上擺滿了醫學書籍,桌上放著臺顯微鏡,旁邊是杯涼透的咖啡。高明坐在沙發上,把數據斑的化驗報告推到蘇嵐面前:“蘇研究員,這數據斑的成分,和10年前康安醫院‘恐懼影像實驗’的殘留數據一致,你別裝了。”蘇嵐低頭看著報告,手指摩挲著紙頁:“我忘了,當年爆炸后我就辭職了,很多細節記不清。”“張明指甲縫里的膠帶,和你讓吳芳賣的錄像帶膠帶一模一樣,這也是巧合?”高明拿出從張明指甲里提取的膠帶樣本,放在報告上。蘇嵐的身體僵了一下,剛要說話,辦公室的鏡子突然泛起白霧——霧中映出個黑色影子,快速沖向高明。高明趕緊回頭,身后卻空蕩蕩的,只有蘇嵐慌亂地把報告塞進抽屜:“你走吧,我幫不了你。”
高明盯著鏡子里還沒散的白霧,心里有了判斷:剛才那黑影就是恐懼實體!蘇嵐看到后更慌了,說明她早就知道實體的存在!她這么拼命隱瞞,肯定是在保護什么人,或者藏著實體的弱點——說不定和10年前失蹤的李響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