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期趕緊湊了上去,穿過擁擠的人群,跟白鶴打了聲招呼。
“白老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白鶴朝她露出一道和善的微笑,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他沒有叫她沈老板,也沒有表現(xiàn)得太熟絡(luò)。
匆匆打過招呼后,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這株天逸荷蘭花上。
“天逸荷蘭花……”白鶴喃喃自語:“沒聽說過,應(yīng)該是個新品種?!?/p>
他看著眼前這株蘭花,跟其他評委分析得頭頭是道。
“這株蘭花天株形緊湊,屬于中矮種,但是花型獨特,花苞碩大,金黃耀眼,這香氣嘛……”
他打開玻璃輕輕煽動地聞了聞。
“香氣極其濃郁……好,很好……”
白鶴贊不絕口:“不過……雖然這株蘭花各方面都不錯,但差就差在,還未開放,只是掛著花苞,要是能開花看看花瓣和花蕊就好了……”
這是他覺得,唯一遺憾的地方。
雖然這株天逸荷蘭花沒有開花,但也足夠它成功晉級了。
他和其他評委全票通過,并給這株新品蘭花打了高分。
要是能開花,或許還能角逐一下新四大名蘭……
白鶴惋惜地看著這株蘭花,它能不能一路過關(guān)斬將,進入決賽,就看它什么時候開花了……
得知她的蘭花順利晉級,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至于白鶴口中的遺憾,正是她的刻意安排。
其實,她完全可以拿出這株蘭花的母體來參賽。
可是,那株蘭花采摘時就已經(jīng)開花,這段時間養(yǎng)在空間里,才能保持最佳狀態(tài)。
一旦離開空間,那株蘭花很快就會枯萎,倒時,恐怕還撐不到?jīng)Q賽,就已經(jīng)被淘汰了。
這株蘭花雖然只掛著花苞,可估摸著,明天應(yīng)該就能開花。
沈佳期絲毫不擔(dān)心開花的問題,反而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至少,它的不確定性,能為它藏拙,在決賽之前,不會太過引人注目。
看完她的這株,白鶴他們按照順序接著一個個打分看去。
經(jīng)過一些蘭花時,他們紛紛搖頭,幾乎不做停留,直接畫了大大的叉。
過了一會兒,好幾個蘭花都晉級了,直到末尾,他們停留在了葉昭昭那株名貴的墨蘭面前。
“這株墨蘭真是太美了……”白鶴贊嘆不已。
“瞧瞧這墨蘭,形如飄逸綬帶,猶如舞者優(yōu)雅身姿,花朵紅紫相間,香氣馥郁卻不甜膩,好,甚好……”白鶴笑得合不攏嘴。
一路看來,這批蘭花里,也就剛才的天逸荷蘭花和這株墨蘭最得他的心。
可惜,天逸荷蘭花還沒開放,而這株墨蘭卻正在盛放,看來,今年的頭籌,估計就是這株蘭花了。
聽到白鶴的高度評價,一旁的葉昭昭和姜時堰都面露喜色。
她就知道……這株墨蘭一定能驚艷全場!
第一輪比試,就這樣華麗麗的結(jié)束了,時間正好也到了下午。
沈佳期要留下來等閉展后,取回自己的蘭花,便讓家人先去供銷社和黑市上把糧食都買好。
雖然她的好感值能換糧食,但是經(jīng)歷過上次丹藥的事,她已經(jīng)暗下決心,能用錢買的東西,就盡量用錢去解決。
好感值還是得留在刀刃上。
畢竟……她也不知什么時候,就突然有急用了。
就算沒有急用,她也想多攢著好感值,給大哥換一顆口吃丸,徹底治好他口吃的毛病。
于是,沈家其他人,便先去買糧了。
沈佳期獨自在這邊候場,等工作人員取了她的蘭花送過來,她抱著蘭花就往外走去。
這一幕恰好被遠處的葉昭昭和姜時堰盡收眼底。
看到她手中抱著的蘭花,葉昭昭不屑地冷哼一聲:“原來這株不知名的小野花是她的……”
姜時堰剛才看到了這束蘭花的分?jǐn)?shù),比他們的稍遜一些,但也算是高分了。
“她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找到了新品種……”
葉昭昭冷笑:“新品種又怎樣,它有我這株的名氣嗎?連個花都沒開,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
“就是……”姜時堰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墨蘭的葉子:“還是昭昭你的厲害,第一名,妥了!”
倆人越走越遠,一路上都做著奪得桂冠的美夢。
另一邊,沈佳期抱著她的小蘭花,心里卻惦記著紡織廠的事。
也不知陸錚那邊情況如何了,人武部的車到位了沒有。
她干脆去了一趟紡織廠,剛到門口就跟門衛(wèi)大爺打聽到,下午3點多時,來了一輛軍用大貨車,把那批油布給運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沈佳期終于松了一一口氣,陸錚辦事還真是靠譜!
待會回去,得好好“獎勵”他一下。
沈佳期心里樂呵呵的,往回村的乘車點走去。
她到時,家里人也早到了。
每個人手里都拎著幾大麻袋的糧食。
周圍好幾個老熟人圍著她母親各種狂轟濫炸地套話。
村里有名的的大喇叭方大娘,一口一個好妹妹地套著近乎。
“好妹妹,你就跟姐透個底,你們家干嘛買那么多糧?這是有好事了?要辦流水席?”
喬慧蘭連忙擺了擺手:“哪有,我家老三老四,還有期期,八字都沒一撇,哪里來的流水席?”
“那是……你老二家的要生了?”
提起老二,喬慧蘭就一肚子火:“他們?他們已經(jīng)搬出去單過了,生不生跟我有啥關(guān)系?”
“那這是……”
方大娘各種糾纏,磨得喬慧蘭耳根子都疼,她感覺,也是時候透露點風(fēng)聲了。
喬慧蘭松口道:“那個,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出去瞎說啊……”
“好……你放心,我這張嘴啊,最嚴(yán)了,咱村那王家媳婦跟婆婆打架的事,我早就知道了,都沒曾往外說,你瞧我這嘴多嚴(yán)……”
沈佳期噗嗤一聲,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方大娘這張嘴要是嚴(yán)實,天底下恐怕就沒有嘴嚴(yán)實的人了。
不過,這正和她的本意!
喬慧蘭想著閨女的囑咐,故意拉著方大娘的手說道:“這事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千萬別往外傳啊,要是傳出去引起恐慌,我可不負(fù)責(zé)?!?/p>
方大娘挨著她的頭:“行,你說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