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荷攥著給婚禮準備的手工刺繡喜帕,站在婚房門口,手指顫抖著輸入密碼。明天就是她和周揚的婚禮,這座精心布置的婚房,本該滿是幸福期許,此刻卻像顆定時炸彈,讓她心跳紊亂。
那方喜帕是她熬了無數個夜晚,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上面交頸相依的鴛鴦曾是她對婚姻最美好的想象。而現在,指尖撫過那些細密的針腳,只覺得諷刺至極。
推開門,暖黃的水晶燈把客廳照得明亮,可那股子說不出的曖昧氣息,瞬間刺得她呼吸一滯。空氣中彌漫著她為周揚挑選的古龍水味,卻混雜著陌生女士香水的甜膩,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
主臥半掩的門里,傳來黏膩的聲響,像把鈍刀,一下下割著她的耳朵。阮蘇荷的腳步釘在原地,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沖破胸膛。她多么希望是自己多心了,或許是周揚在給她準備什么驚喜?
“林天……你別弄疼我……”嬌嗲的女聲,阮蘇荷聽過無數次,是林天公司里那個總是畫著精致妝容的前臺林欣欣。她猛地推開主臥門,眼前的畫面讓喜帕“啪嗒”掉在地上——周揚正和林欣欣糾纏在他們精心挑選的婚床上,嶄新的大紅喜被被揉得凌亂,像染血的殘花。
阮蘇荷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冰涼。那張床是她跑遍全城家具店才選中的,床墊的硬度、床頭的弧度,每一個細節都斟酌再三,只因為他們將在這張床上共度余生。
“你瘋了?婚禮前湊什么熱鬧!”周揚受驚回頭,看清是阮蘇荷,非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惡狠狠地咒罵。那女人也尖叫著扯過被子遮身體,眼神里滿是得意,仿佛在宣告“我才是勝利者”。
阮蘇荷只覺腦袋嗡鳴,婚禮籌備的疲憊、對未來的期待,全在這一刻碎成齏粉。她看著林天,這個相處三年,說要和她過一輩子的男人,此刻頭發凌亂,眼神閃躲,喉間泛起酸澀。
“為什么......”她聲音發顫,連指尖都在發抖,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想抓住最后一絲理智。
林天卻冷笑:“阮蘇荷,你也不看看自己,要長相沒長相,要家世沒家世,要不是你家那點裝修生意能幫我公司周轉,你以為我會跟你訂婚?”他說著,還不屑地瞥了眼阮蘇荷身上簡約的連衣裙,“天天穿得跟個老古董似的,哪有欣欣會打扮......”
叫許秋的女人這時也湊上來,尖著嗓子補刀:“林天說過,你就是個適合當幌子的蠢貨,要不是你傻兮兮愿意為他出錢出力,他早甩了你......”話沒說完,就被周揚拉了拉胳膊,可那輕蔑的眼神,分明是默認。
阮蘇荷只覺天旋地轉,胃里一陣翻涌。她想起自己為婚禮省吃儉用,熬夜做喜帕、選喜糖,父母為了這場婚禮,把養老錢都拿出來裝修婚房,而眼前這兩人,把她的真心踩得稀碎。
“你們......怎么能這樣......”她蹌踉后退,后背抵在冰冷的衣柜上,眼淚不受控地往下掉,卻倔強地仰著頭,不想讓這對男女看見自己的狼狽。
就在這時,玄關處傳來腳步聲,沉穩又帶著股壓迫感。緊接著,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林先生,您睡我朋友,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阮蘇荷懵懵地轉頭,就見一個身姿筆挺的男人站在門口,西裝剪裁得體,勾勒出修長身形,下頜線鋒利如刀,眉眼間帶著化不開的冷意。他身旁還跟著個西裝革履的助理,手里提著拍攝設備,鏡頭正對著床上的兩人。
江子軒瞬間變了臉色,慌亂地扯過被子:“江、江總......您怎么來了......”那叫許秋的女人更是直接縮在被子里,不敢露頭。
被稱作江總的男人沒搭理林天,目光掃過阮蘇荷,見她滿臉淚痕,攥緊衣角的模樣像只受驚的小鹿,眉峰不自覺地擰起來。他大步走到阮蘇荷身邊,自然而然地攬過她的肩膀,替她擋住床上不堪的畫面,而后對著林天冷笑:“林天先生,我這位朋友被你未婚妻撞見出軌,你說,怎么解決?”
阮蘇荷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男人是來幫許秋討說法的?可她現在滿心混亂,根本沒心思理清關系,只覺得有個溫熱的力量靠過來,讓她慌到發抖的身子,勉強能撐住。
林天急得臉都白了,結結巴巴解釋:“江總,是這女人主動勾引我......我、我一時糊涂......”話里話外,想把責任全推給許秋。
江子軒(江總的全名)沒接話,助理卻打開拍攝設備,把剛才錄下的畫面調出來:“林總,您進房間前,可是主動給許小姐發了消息,說‘寶貝,婚房沒人,快來’,這怎么能算勾引呢?”證據擺在眼前,林天瞬間沒了聲音,額角冒出細密的汗珠。
阮蘇荷聽著這些對話,才明白這男人是來捉奸的,可對象卻是自己的未婚夫和他的情人。她咬著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想讓疼痛蓋過心里的鈍痛,卻還是止不住地發抖。
江子軒垂眸看著阮蘇荷,見她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肩頭微微發顫,心里莫名涌起股煩躁。他本是接到朋友求助,說許秋被林天騙去婚房,這才帶著助理來取證,沒想撞見這么一出。
“阮小姐,”江子軒開口,聲音比剛才柔和幾分,“你打算怎么處理?”他刻意把“未婚妻”三個字隱去,不想再往阮蘇荷傷口上撒鹽。
阮蘇荷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床上那對男女,又看看江子軒,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我、我明天就要結婚了......這婚,結不了了......”可婚禮籌備了大半年,雙方父母都在期待,她該怎么跟他們說?
林天卻像抓住救命稻草,沖著阮蘇荷喊:“蘇荷,婚禮不能取消!我公司還等著用你家的裝修款周轉,你要是敢取消,我、我就把你家公司搞破產!”他面目扭曲,完全沒了往日偽裝的溫柔,活像個瘋子。
阮蘇荷只覺心徹底涼透,原來在林天眼里,她和她的家,不過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她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勉強穩住聲音:“林天,你真讓我惡心......這婚,我就算拼著家破人亡,也不會結!”
江子軒看著阮蘇荷倔強又脆弱的模樣,想起自己也曾被親近的人背叛利用,心里那股煩躁更甚。他突然攬緊阮蘇荷的肩膀,對著周揚開口:“林先生,我可以和阮小姐結婚,代替你履行婚約。”
這話像顆炸彈,炸得房間里所有人都懵了。阮蘇荷抬頭看他,眼中滿是錯愕,不明白這個才見一面的男人,為什么要提出這種瘋狂的建議。林天更是直接叫起來:“江總,您、您開玩笑吧?”
江子軒沒看周揚,盯著阮蘇荷的眼睛,聲音沉穩:“阮小姐,我知道這很荒唐,但你要是愿意,我們現在就去領證。這樣,既能讓你擺脫這爛攤子,也能讓林先生的威脅失效——我江家,還沒人能搞破產。而且,我需要一場婚姻,堵住那些想給我塞女人的人的嘴。”他說的是實情,身為豪門繼承人,他被無數人盯著聯姻,與其被安排,不如找個合眼緣的人閃婚。
阮蘇荷看著江子軒,他的眼神里有審視,更有讓人安心的堅定。她想起林天的威脅,想起父母期待又疲憊的臉,想起自己破碎的婚禮夢,心一橫,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去領證。”反正這婚注定結不成,不如賭一把,至少......能護住父母,也能讓自己從這爛泥潭里爬出來。
林天還想再鬧,江子軒的助理已經上前,冷冷開口:“林總,您要是再糾纏,我們不介意把今天的視頻,以及您公司挪用裝修款的證據,都交給媒體和監管部門。”林天瞬間臉色慘白,癱坐在床上,再沒了聲息。
江子軒帶著阮蘇荷離開婚房,他紳士地為她拉開車門,手掌護在她頭頂防止撞到車框。這個細微的舉動讓阮蘇荷微微一怔——與林天在一起三年,他從未有過這般體貼。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阮蘇荷還沉浸在巨大的沖擊里,江子軒則穩穩開著車,把車內溫度調到適宜,余光瞥見她發抖的手,默默遞了瓶溫水過去。
“謝謝。”阮蘇荷輕聲道,聲音還帶著哭過的沙啞。她小口抿著水,溫熱液體滑過喉嚨,稍稍撫平了內心的波瀾。她偷偷打量身旁的男人,他側臉線條冷硬,鼻梁高挺,薄唇緊抿,看上去不易親近,可剛才在婚房里,他給她的支撐卻是實實在在的。
“后悔嗎?”江子軒突然開口,目光仍專注在前方路況上。
阮蘇荷握緊水瓶,搖搖頭:“不后悔。只是......”她頓了頓,“為什么是我?你明明是為許秋來的。”
江子軒輕笑一聲,那笑聲里帶著幾分嘲弄:“許秋是我司機的女兒,父親重病,求我幫她討個公道。至于你......”他側頭看了她一眼,“我看到你的時候,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這句話讓阮蘇荷怔住了。她無法想象,這個看起來掌控一切的男人,也有過如此脆弱的時刻。
到了民政局,夜已深沉,好在有值班人員。江子軒熟稔地辦好手續,看著紅本本上兩人的照片,他嘴角微微揚起,側頭看阮蘇荷:“以后,阮小姐——不,江太太,多指教了。”
阮蘇荷捏著結婚證,看著照片上自己哭花的妝、泛紅的眼,和江子軒那張冷靜的臉,只覺像場夢。可指尖觸到證件的質感,又無比真實。她抬頭,對上江子軒的目光,輕聲說:“江先生,也請多指教......”
走出民政局,夜風拂面,帶著初夏的微涼。阮蘇荷不自覺地抱緊雙臂,下一秒,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已經披在她肩上,上面有淡淡的雪松香氣,與她剛才在車里聞到的一樣。
“接下來......”阮蘇荷遲疑地開口,不知道這段突如其來的婚姻將如何繼續。
“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你可以搬過來。”江子軒語氣平靜,“當然,你有自己的房間和空間。我們雖然結婚了,但彼此需要時間適應。”
阮蘇荷點點頭,感激他的體貼。這時她才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從包里掏出手機,屏幕上已經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家里打來的。
“我需要給家里打個電話......”她聲音緊張起來,“明天就是婚禮,現在取消,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江子軒自然地接過她的手機:“讓我來跟你父母解釋吧。畢竟現在,這是我和你共同要面對的問題。”
阮蘇荷驚訝地看著他撥通了她家的電話,然后以一種沉穩有力、令人安心的語氣向她父母說明了情況——當然,省略了婚房捉奸的細節,只說發現彼此不合適,但遇到了他,決定在一起。
聽著他游刃有余地處理著這棘手的局面,阮蘇荷突然覺得,或許這個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并不全是壞事。
結束通話后,江子軒將手機還給她:“你父母雖然驚訝,但表示尊重你的選擇。我安排了明天上午去正式拜訪他們。”
“謝謝你。”阮蘇荷由衷地說,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
回到車上,江子軒并沒有立即發動引擎,而是轉身面對她,神情認真:“阮蘇荷,我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很突然。雖然我們的婚姻始于一場交易,但我希望它能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礎上。我會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保護你,尊重你,給你應有的體面。”
他的目光太過直接,阮蘇荷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輕聲道:“我也會盡到一個妻子的本分。”
“不,”江子軒搖頭,“我不需要你刻意扮演什么角色。做你自己就好。”他停頓片刻,語氣緩和了些,“現在,我先送你去酒店休息一晚。明天上午十點,我來接你去見父母,然后幫你搬行李。”
阮蘇荷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那周揚那邊......”
“他不敢怎么樣。”江子軒的語氣冷了下來,“我手里有他挪用公款和出軌的證據,足夠他在監獄里待上幾年。如果他聰明,就會乖乖消失。”
這一刻,阮蘇荷清晰地感受到了這個男人身上的威懾力。與周揚那種虛張聲勢的威脅不同,江子軒的言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車停在五星級酒店門前,江子軒親自送她到預定好的套房門口。“好好休息,”他將房卡遞給她,“明天見。”
阮蘇荷站在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出聲:“江先生!”
江子軒轉過身,走廊的燈光在他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謝謝你,”阮蘇荷真誠地說,“謝謝你在我最狼狽的時候,給了我一個選擇。”
江子軒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了他冷硬的面部線條:“不用謝,江太太。這只是開始。”
關上房門,阮蘇荷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毯上。一天之內,她從待嫁新娘變成了棄婦,又突然成了另一個人的妻子。這一切太過戲劇化,如同做夢一般。
她掏出那本嶄新的結婚證,借著房間內的燈光仔細端詳。照片上的江子軒英俊得令人屏息,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而她自己,眼睛紅腫,表情惶恐,與身旁的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江子軒......”她輕聲念著這個名字。在商界,這個名字如雷貫耳,代表著財富和權力。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這樣的人產生交集,更別說成為夫妻。
洗完澡后,阮蘇荷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卻毫無睡意。手機屏幕上,周揚發來一連串的信息,從最初的憤怒威脅到后來的哀求原諒,她一條都沒讀,直接拉黑了他的號碼。
舊的生活已經結束,新的篇章即將開始。盡管前路未知,但阮蘇荷心中奇異地沒有恐懼,反而有一種新生的期待。
第二天早上,當阮蘇荷收拾妥當,打開酒店房門時,江子軒已經等在那里。他換了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襯得身形更加挺拔,手中還拿著一個精致的禮盒。
“早上好,”他遞過禮盒,“給你準備的見面禮。”
阮蘇荷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優雅的珍珠項鏈,色澤溫潤,一看就價值不菲。“這太貴重了......”她下意識地想拒絕。
“配你今天的衣服正好,”江子軒不容拒絕地說,“我幫你戴上。”
他走到她身后,手指輕輕拂過她的后頸,將項鏈扣上。那觸碰短暫而禮貌,卻讓阮蘇荷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謝謝,”她小聲說,“你很會送禮物。”
江子軒嘴角微揚:“這是我母親的建議。她說珍珠最配良家女子。”
這句話讓阮蘇荷心頭一暖。看來,他至少已經告知家人他們的婚事,并且得到了支持。
前往她父母家的車上,江子軒詳細介紹了自己的家庭情況——父母健在,有一個妹妹,家族企業涵蓋房地產、金融和科技產業。“我父母很想見你,”他說,“當然,要等你準備好了。”
阮蘇荷點點頭,突然有些緊張。她的家庭普通,父母經營一家小型裝修公司,與江家這樣的豪門望族簡直是云泥之別。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江子軒輕輕握住她的手:“別擔心,我父母很開明。他們只希望我幸福。”
他的手溫暖而干燥,包裹著她微涼的手指,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阮蘇荷沒有掙脫,任由他握著,直到車停在她家樓下。
接下來的見面出乎意料地順利。江子軒以真誠的態度贏得了阮蘇荷父母的好感,他不僅詳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還承諾會好好對待阮蘇荷,甚至提出要幫助阮家的裝修公司擴大規模。
“我不需要您馬上接受我,”江子軒對阮父說,“只希望您能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離開阮家時,阮蘇荷看到父母眼中雖有擔憂,但更多的是欣慰。她知道,江子軒已經通過了最重要的一關。
下午,江子軒帶阮蘇荷來到他的公寓。位于頂級豪宅的高層,視野開闊,裝修典雅現代,但缺乏生活氣息,像是星級酒店的樣板間。
“這里平時只有鐘點工來打掃,”江子軒介紹道,“我經常出差,很少長住。”他帶她來到一間朝南的臥室,“這是你的房間,隔壁是我的臥室。中間有共用書房和起居室,你可以按照喜好布置這里的一切。”
阮蘇荷站在寬敞的房間里,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城市景觀。這一切與她想象中婚姻生活相去甚遠,但卻莫名地讓她感到安心。
“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告訴李助理就好,”江子軒遞給她一張卡,“這是你的副卡,沒有限額。”
阮蘇荷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卡:“我會注意節制的。”
江子軒笑了笑:“你是我妻子,享受這一切是應該的。”
傍晚時分,江子軒因急事需要處理,離開了公寓。阮蘇荷獨自留在陌生的環境中,開始整理自己帶來的少量行李。當她打開衣柜準備掛衣服時,發現里面已經掛滿了當季新款女裝,尺碼全是她的號。梳妝臺上也擺滿了未開封的高端護膚品和化妝品。
阮蘇荷坐在床沿,看著眼前的一切,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這不是傷心,而是某種釋然。經歷了昨日的背叛與羞辱,今天她卻被一個陌生人如此細致地呵護著。
手機響起,是閨蜜打來的電話。阮蘇荷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準備面對又一波驚濤駭浪。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閨蜜開口就是:“蘇荷!你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這么大的事,居然瞞著我們!”
阮蘇荷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還裝傻!”閨蜜興奮地說,“江子軒剛才在朋友圈發了結婚證!雖然只拍了封面沒拍內頁,但所有人都知道江大總裁結婚了!現在整個朋友圈都炸了!”
阮蘇荷匆忙打開朋友圈,果然看到江子軒賬號發布的內容:一張結婚證封面的照片,配文簡單卻有力:“幸得識卿,余生請多指教。”
看著那條朋友圈,阮蘇荷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江子軒用這種方式,給了她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也向所有人宣告了她的地位。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阮蘇荷打開門,外面站著江子軒的助理,手中捧著大束香檳玫瑰:“夫人,江總臨時有個國際會議,今晚可能會晚歸。他讓我送花來,并轉達他的歉意。”
阮蘇荷接過花束,發現其中插著一張卡片,上面是蒼勁有力的字跡:“晚餐已訂好,七點送到。記得吃飯,不必等我。——子軒”
一種久違的暖流涌上心頭。阮蘇荷將花緊緊抱在胸前,深吸一口那馥郁的香氣。
或許,這場突如其來的婚姻,真的會是一個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