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的目光也掃過來,在白虎身上停了不到半秒,隨后毫無波瀾的移開。
目光重新落回秦縱橫后背。三爺秦縱橫對餐廳里的詭異氣氛恍若未覺。
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秦川對面,秦乾坤下首,那是他的席位。玄武站在身后,像最忠實的影子。
白虎玄武二人,一黑一白。隔著長長的紅木餐桌沉默對峙。空氣里彌漫著窒息的壓迫感。
家宴還沒開修羅場的氣息,已經(jīng)濃得化不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位上。
也不知王爺啥時候來?許久后,沉重的腳步聲終于從門外傳來。穩(wěn),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厚重威壓。
眾人目光齊刷刷砸向門口。秦王,秦長生,終于來了。片刻,一位龍行虎步的身影走了進來。
英俊的臉龐帶著幾分淡笑。目光掃過秦川,笑意更濃。隨后再掃過秦川身邊兩位風(fēng)格迥異的蕭若雪和白虎時,那笑意肉眼可見地更濃了!
好!真好!秦家新生代,就指著秦川這根獨苗開枝散葉呢!兒子身邊女人越多,越漂亮,越死心塌地……老秦家傳宗接代的希望就越大啊!
這簡直是他最大的樂子!
“兒子!”秦長生在主位大馬金刀坐下。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想起叫我這老家伙吃飯了?”
“你是有事要宣布么?”他目光灼灼,帶著看透一切的玩味。秦川叼著煙痞痞一笑,二郎腿翹得更囂張了。
“老登,瞧你說的,沒事兒就不能聚聚?”
“呵呵……”秦長生老神在在一笑,端起手邊的特供茅臺抿了一口意味深長。
兒子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隨他!雖然這小子剛回家沒幾天。但他這當(dāng)老子的,眼睛可沒瞎,一直盯著呢!
這小家伙,絕對要搞事!不久前他在那什么美妝發(fā)布會鬧得滿城風(fēng)雨,真當(dāng)他不知道?
行,不說拉倒。他倒要看看,這小兔崽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開席!”下人們魚貫而入,珍饈美味流水般擺上長桌。秦川穩(wěn)坐釣魚臺,向后招了招手。
蕭若雪和白虎一左一右,挨著他坐下。嚯!這場面!王府家宴,女眷上桌陪侍小王爺?
還一陪就倆?老二秦乾坤鏡片后的眼神陰得能滴出水。老三秦縱橫純黑的瞳孔深不見底,看不出情緒。
蕭若雪是人精,立刻進入狀態(tài),纖纖玉指拿起公筷,眼波流轉(zhuǎn),專挑秦川愛吃的,精準(zhǔn)投喂。
“小王爺,嘗嘗這個,新鮮的松露……”聲音又軟又媚,帶著鉤子。白虎更像個完美管家,素手執(zhí)壺,溫酒斟茶。
動作行云流水,清冷中透著恭謹(jǐn)。
“主人,茶溫剛好。”秦川大爺似的,張嘴就吃,伸手就接。那叫一個理所當(dāng)然!
吃得風(fēng)生水起,享受得理直氣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再看秦縱橫身后的玄武!
一身黑紗,美得驚心動魄,一點不比白虎差。可惜卻只能站在三爺身后,干看著!
看著對面白虎有資格上桌。有資格給主人布菜斟茶。看著那曾經(jīng)的好姐妹似乎是越來越好了。
而她,卻依舊與三爺主仆分明,涇渭分明。玄武那萬年冰山般的臉上一絲極細(xì)微的波瀾一閃而逝。
心……有點涼。不怕過得差,就怕貨比貨。朱雀死了,青龍那死宅女,還在閉關(guān)。
曾經(jīng)的四大女奴叱咤風(fēng)云。如今卻分崩離析了。只剩自己,還跟著越來越像怪物的三爺。
站在那里的她目光灼灼的盯著白虎。白虎好像真的甘之如飴?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剛剛回歸的小王爺?
這頓飯在這詭異的氣氛里磨磨唧唧吃了兩個多鐘頭。菜沒下去多少酒倒是下去不少。
滿桌珍饈都還在,但除了秦川吃得香外,其他人基本味同嚼蠟。空氣里彌漫著山雨欲來的沉悶。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全聚焦到秦川身上。連秦長生都放下酒杯,朝秦川看了過來。
蕭若雪心里也打鼓,小手在桌下偷偷扯了扯秦川的衣角。眼神示意:爺,差不多了吧?
您這到底唱哪出啊?她也不知道秦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覺得這氛圍,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了。
小王爺行事,向來天馬行空,不按套路出牌。但今天,感覺格外不同,是要搞個大的?
面對三位公子爺,小王爺真能搞大事?不會最后拉一坨大的吧?秦寰宇輕輕的撇了秦川一眼,這小野種,又要作什么妖?
美妝新品發(fā)布會搞那么大,還嫌不夠?現(xiàn)在把我們都叫來,想干嘛?難道要準(zhǔn)備示威么?
還是想釣魚?”他眼神有些閃爍,總覺得這頓飯是鴻門宴。這小子不搞事情才有鬼了!
秦老二的臉色同樣也極度不好看。
“媽的!狗男女!”腦子里還在循環(huán)播放蕭若雪給秦川點煙那挑釁的眼神!
還有剛才她伺候秦川吃飯那賤樣,真是太下賤了!看秦川那叼樣,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
不管你要干什么。過了今晚,老子一定弄死你!
“還有那個賤人!”老三秦縱橫純黑的瞳孔,幽深得像黑洞。臉上看不出表情,但桌下,但雙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微微泛白。
他在等等秦川亮牌。這頓飯,絕不會只是吃飯。就在這氣氛繃到極限的當(dāng)口。
秦川慢悠悠地把嘴里最后一塊頂級和牛咽下去。然后,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擦完嘴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帶點邪性的笑。目光越過長桌,落在主位秦長生的臉上。
“老登,有件事情想要讓你為我做主。”
“兒子,你想說什么?”秦長生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兒子終于要出招了嗎?
秦川身體微微前傾:“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
“又被殺手刺殺了。”
“有人想讓你兒子死呢,有人想讓你絕戶呢!”平地起驚雷!整個餐廳死寂一片落針可聞!
“什么?又有啥時候?qū)δ愠鍪至耍俊鼻亻L生猛地一拍桌子!
“哐當(dāng)!!”堅硬無比的紅木桌面硬生生被他拍出個清晰的掌印!桌上的碗碟杯盞叮當(dāng)亂跳!
恐怖的威壓和殺氣瞬間席卷整個餐廳!
“是哪個狗膽包天的雜碎敢?guī)状稳虤⑽仪亻L生的兒子?”他猛地轉(zhuǎn)頭,目光狠狠烙在對面三個養(yǎng)子臉上!
“說!是不是你們?nèi)齻€?”
“你們?nèi)齻€把我的話當(dāng)放屁嗎?”
“秦川是我兒子!”
“是我秦長生唯一的嫡系血脈!”
“他才回來幾天?”
“竟然有人接二連三被人摸到頭上拉屎!搞暗殺!”
“告訴我!是不是跟你們有關(guān)系?”靈魂三連問!殺氣騰騰!氣勢洶洶!
三位養(yǎng)子瞬間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