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失敗了……”東方零微努著嘴,不開心起來也靈氣討喜。
葉聞人想也沒想,諷刺的話脫口而出:“東方大人樂在其中就好?!?/p>
安好芯朝葉聞人挑了挑眉,頗有責備的意味。
葉聞人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一頓飯吃得氣氛沉悶。
“葉兄你不開心嗎?”東方零暖心地問道,“是不是許夫人惹你生氣了?”
“!”葉聞人緊著眼眸。
他頓時覺得這個東方零不簡單。
那些看似不經意問起的問題實則精準捏著人的出氣口。
葉聞人故意不理,轉而談及安好芯被迷暈之事,“我去中城府衙對面巷子里察看了,找到了這個東西?!?/p>
拇指大的硬幣形徽章上面印著一只老鷹。
“這應該就是當日作惡的人掉落的?!比~聞人思考著,“應該不是太子的人。”
安好芯也陷入沉思:看來是卷入別人的紛爭了。
東方零忽然沉默了,他拿著筷子,食難下咽。
見此,葉聞人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瞬反將一軍的暢快。
“公主,東方零該死……”靜謐中,東方零情緒低落,雙眼中的星光液化成水霧,打濕了他通紅的眼角。
一瞬間,安好芯眉間擰起心疼,“怎么了?”
“公主是在府衙對面被人襲擊,我竟然對此一無所知……”東方零內疚地放下筷子,他站起來,“公主,東方零不配吃飯,先回府衙了。”
唉?
安好芯還沒反應過來,東方零落寞的背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責備的目光剜著葉聞人:你說這干什么!
葉聞人淬出冷笑,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
安好芯也不曉得他在生什么氣。
討厭本公主也不用灌自己酒吧。
不過……
“謝謝你?!?/p>
以前他應該也沒少幫原來的“我”。
葉聞人垂著腦袋,瞳孔微顫,嘴角噙著淺笑,旁人不可見。
安好芯,我還以為……你良心早就已經被狗吃了呢……
他安靜地趴在桌上,好似睡著了。
“嘁,這才喝幾杯就不行了?!卑埠眯巨抢燮?,無語凝噎。
最后,還得靠小安子收拾碗筷,和照顧葉聞人。
夜里,蕭路如約而至。
昏暗的光線下,他立如松岳,身影偉岸。
只是……安好芯打量著他。
他今日卸了輕甲,穿著暗色的普通衣服,少了些冷漠,多了些隨性之感。
哎!
安好芯懊悔,忘了告訴他。
“你能不能去換套衣服?”
蕭路這才敢直視安好芯,她挽起了全部的頭發,穿著一身夜行衣?
所以,她要和他一起做的事情,不是他想的那種事情。
“要去哪里?”他問。
安好芯做了噤聲的動作,府上的人被遣散出去,只剩小安子和葉聞人。
她靠近,踮起腳尖,低聲對蕭路說了她的計劃。
“公主,這樣不好吧。”蕭路很為難。
一聽這話,原本還和善的安好芯又變回那副傲冷的模樣,“你少啰嗦!”
不要臉的陸執,一個窮酸的書生,剛入仕不久就住這樣豪華的宅子,都是吸了本公主的血。
安好芯那晚在陸府留意到,他府上有太多不屬于他的東西。
陸執屢次犯賤,但不能真要了他的命,那么換個思路收拾這個賤人也是一樣的。
“走,進去。”安好芯沖蕭路比了個手勢
蕭路躍身而起,他拉著安好芯的胳膊,耳畔只有一陣風聲,兩個人就到了主屋的房頂。
安好芯趴在屋頂上忽而感慨:當凡人真是麻煩。
“陸郎,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屋子里有溫纖染的聲音。
安好芯一愣,繼而暗自唾棄。
這兩個人狼狽為奸,無媒茍合,惡心至極。
陸執摸著溫纖染的頭發,惡狠道:“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p>
但是,話又說回來。
“聽說東方零得了皇上的賞賜,這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最近我們總是吃她的虧?!?/p>
溫纖染摟著陸執,嬌笑著說:“她不是蠢鈍如豬嗎?像條瘋狗一樣,只知道嗷嗷亂叫?!?/p>
陸執沉默著。
安好芯確實不一樣了。
忽然,溫纖染嬌吟吟地說:“那日你不會是真的想對她做些什么吧?”
陸執指尖僵硬,繼而笑道:“你這是吃醋了?我會讓她撿這么大的便宜嗎?”
溫纖染還想追問,陸執親了親她的嘴角,氣氛泛起漣漪,那兩人的呼吸糾纏不清。
蕭路瞥開視線,但見一旁的安好芯只有滿臉狠意。
我蠢鈍如豬?
我撿便宜?
安好芯的臉色比夜色要更冷。
“你,在這里守著?!卑埠眯疽а赖吐暶?。
這一次,蕭路并沒有執行她的命令。
粗臂攬過安好芯細柳般的腰肢,他帶著安好芯躍過夜空,去了陸執的書房。
蕭路在門邊守著,安好芯掏出了大布袋,盡挑些值錢的東西裝。
她忙碌著,明明在干著很不光彩的事情,卻是一副替天行道的表情,依舊帶著浴火之后的狠辣。
孤傲的公主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夠了,等明天他發現了,又有理由找你麻煩了?!辈蛔杂X地,蕭路走到安好芯身邊,低沉的聲音飄在她的頭頂。
安好芯完全沒有這些顧慮,“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靠男色騙來的。他還有臉說出去?”
蕭路頓了頓,他忽而很想問:“你真的不再喜歡他了嗎?”
安好芯扭頭,憤恨又覺可恥,“你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p>
蕭路不語,心中三分喜,七分苦。
可是,現在你又有東方零了。
夠了!
等靈力修煉好之后,她一定要把陸執的房子搬得瓦片都不剩!
“走!”
“小蝶,你今日是不是偷懶沒有收拾書房?”老媽媽壓低了聲音訓斥,“還不快去。不準在這院子里游蕩。”
“是……”小蝶的腳步聲近了。
“等會兒你打暈她……”她命令的話還沒說完,蕭路已經拎著她和那一袋戰利品躲在柜子后面。
空間狹小,安好芯幾乎貼著蕭路的胸口,滿鼻腔都是蕭路身上的松香味。
“我讓你打暈她,不然她很快就發現了?!卑埠眯厩穆曊f。
“噓……”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觸著她的唇瓣,他居高臨下地深凝著安好芯。暗影里,鐵面將軍的面龐更加鋒利奪目??伤麤]有從安好芯的眼眸中看到任何非分之想。
反而……
“噓你大爺!”安好芯急了。
“誰?誰在那兒?”小蝶嗓音發顫,悚然瞧向柜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