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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需要換拖鞋。
漩渦宅的玄關一角永遠放著軟凳,那是行動不便的春奈專屬。
鳴人將纖瘦妻子扶在軟凳坐好。
接著他打開鞋柜,取出春奈的拖鞋,在她腳邊擺正。
春奈始終不發一言,只是安靜看著他,任由他動作。
鳴人自得其樂。
最終金發青年單膝跪下,輕柔握住她的腳踝。
他脫掉她的涼鞋,讓女孩的赤足踩在自己支起的大腿面上。
鳴人的大腿線條鍛煉緊實,溫度灼熱,透著布料也無法遮擋的生命力與蓬勃激情。
飽滿的肌肉彰示青年軀體正處于人生最巔峰的時刻。
哪怕已經結婚三年,她還是沒有徹底接受這份程度的親密。
他們從沒有過激情,所以于她而言,漩渦鳴人的肉/體和其他異性沒有區別。親密時都會讓她感到不自在。
漩渦鳴人的動作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因為他已經這樣做了三年。
最開始是她確實行動不便,所以即使夫妻關系不和也必須接受幫助,但后來……
春奈實在忍不住,按住他的小臂,低聲道。
“不用,我自己做也可以。”
漩渦鳴人手很寬大,能輕松圈住她的腳踝。
他是個強大的忍者。
或許是過于澎湃的高質量陽遁查克拉作用,鳴人身體總是很熾熱,讓她很不適應。
她的腳底踩在他略微粗糙的掌心,手掌溫度熾熱,更燙得她如坐針氈。
說完春奈便想抽回自己的腳。
鳴人動作溫柔卻隱含堅持地圈住她的腳踝,沒有松開。
他口吻輕快道:“我都拿出來啦。”
他利落地將柔軟家居拖鞋套在春奈腳上,隨后輕輕放下。
金發青年笑瞇瞇道:“下次讓你自己來。”
春奈道:“每次都說下次。”
鳴人縱容地看著她,正要開口,卻見另一個漩渦鳴人提著菜從二樓窗戶翻進來。
他對本體服務春奈見慣不怪,跳下樓梯,直接向廚房走去。
“我買菜回來了,今天有小春愛吃的芝士豆腐。”
“哦,辛苦了。”鳴人對影分身道。
因為春奈行動不便,鳴人時常用影分身維持一家生活的運轉。
“我送你回房間?”鳴人道,“一會兒就開飯了。”
“不用了,你不是還有事情么,先忙你的。我自己在家也可以。”
白裙女孩避開他的觸碰,自己重新拿起手杖,很慢,但是很穩地走回房間。
鳴人站在玄關,一直注視著春奈安穩走進房間方才垂下目光。
他臉上笑意淡去,輕輕嘆了口氣。
青年看向自己掌心,手指微微蜷起。
就在剛才。
小春踩過這里。
……
關上房門。
春奈躺在床上深深呼吸,讓狂跳的心臟平息下來。
這原本是他們的婚房,但鳴人只在這里住過一晚。隨后他們便開始分居。
結婚三年,她和漩渦鳴人的日常極限親密行為就是換鞋。
距離最親密的地方也僅限玄關。
為了減少同鳴人的碰觸,她甚至放棄麻煩的衣褲,大多數時候都只穿方便穿脫的裙子。
其實也不對。
他們有過更親近的嘗試碰觸。
唯一一次,正在結婚當晚。
婚前他們固然沒有過親密,但婚后夫妻發生那種事便很自然了。
那個朦朧的新婚之夜,他們作為夫妻生疏地試探親吻,漸漸熟悉彼此身體的溫度。
可當她鼓足勇氣,讓那雙丑陋的、有疤痕的、扭曲的腿沒有衣裙遮擋而露出來后……
她得到的并不是丈夫自然體諒的態度。
春奈翻過身,長發遮住她寫滿羞恥的臉。
每每回想起那一幕,她都會感到與當時相比也絲毫未退的強烈難堪與惡心。
在新婚的那個晚上,漩渦鳴人的第一反應,已經將她作為女性與妻子那半的尊嚴羞辱到體無完膚。
如今結婚三年,他們的婚姻徹底陷入冰點。
沒有碰觸,沒有擁抱,沒有任何一次接吻,當然更不會有孩子。
春奈知道,她對漩渦鳴人毫無男女間的吸引力。
維系他們體面婚姻存續的唯一原因,只是大英雄的顏面與責任感。
這是春奈即使面對醫生也無法宣之于口的恥辱,也是她自尊心最不可觸碰的瘡痛。
平日只要對上鳴人溫柔包容的神情,她便更加感到憤怒。
怎么敢裝作那樣若無其事的樣子呢?
只怪她婚前存有僥幸心理,沒有讓鳴人看一次。
畢竟哪怕大英雄同情心泛濫與她結婚,大概也沒想到她的身體竟能可憐丑陋到那種程度。
食色性也,即使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不能免俗。
更何況漩渦鳴人如此優秀,愛慕他的村內村外的出眾女性更是數不勝數。
那些優秀的女性或強大,或高貴,或美貌,或與鳴人有著深厚的羈絆。
他無法對殘缺平庸的她產生沖動是人性本能。
有的時候,春奈真的內心煎熬到恨不得漩渦鳴人能直說他心中另有她人,甚至干脆出軌。
這樣她就脫身了。
偏偏鳴人從不。
為什么一定要折磨彼此呢?
為什么一定要維持大英雄的形象呢?
春奈恨他。
這個世界上絕不會有誰,能比漩渦鳴人的妻子更恨他。
褐發女孩深深的呼吸,想要從這抵死糾纏的漩渦中掙脫出來。
但她沒有吸入空氣,而是更綿密不絕無法忽視的香味。
床頭柜放置的香氛淡雅寧謐。
是鳴人上周特意為她購置的,說有寧神的功效。
它無孔不入,填充她的血肉,浸入她的骨髓。
一如漩渦。
*
中忍考試會場。
鹿丸發言結束,其他人還沒怎么樣,井野首先看起來恨不得吃了他。
“關我什么事啊,混蛋鹿丸!”
鹿丸神色鎮定:“我說的是實話。”
井野匪夷所思:“春奈都和鳴人結婚了,天幕怎么可能讓她親我?”
“他倆是在鬧離婚。”
“我和鳴人沒有結婚。”
又是異口同聲的反駁,不過這次是鹿丸與春奈。
場中八卦議論聲同樣不斷。
看著鬧哄哄一片,三代愈發感到頭痛:“總之你們都下來——井野,你確實得來。”
井野:???
她反手拽住鹿丸,瞪著他道:“你也跟著來!”
“麻煩死了……”嘴上這樣嘟囔著,鹿丸行動卻看不出抗拒的樣子。
此刻心情唯一不錯的只有鳴人。
畢竟天幕告訴了他許多好消息,他成為了英雄,還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
就連平時對他態度惡劣的井野,未來也會那么夸贊他。
當然,最最開心的還是春奈同學說佐助都認同了他。
那個可惡高傲的佐助誒!
可惜他這會兒沒法和佐助說上話。
他真想知道那家伙聽到未來情報時是什么表情。
哼哼。
唯獨一件事的存在讓他沒法全然高興。
那就是未來春奈同學依舊很討厭他,表示和他結婚很痛苦。
那……
鳴人挪了幾步,蹭到春奈旁邊。
少女看向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漩渦鳴人倍感緊張,想好的說法瞬間全部忘掉。
“對不起,我不知道未來為什么會這樣!如果春奈同學不喜歡的話,我以后可以永遠不結婚的!”
他只覺得自己頭腦發熱,亂七八糟的話像倒豆子似的蹦出來。
“只要我不結婚,就不會發生討厭的事情了。”
“嗯,我沒有怪你。”
春奈言簡意賅,收回目光,等著三代說話。
見此,鳴人不禁有點氣餒。
又是這樣。
知道以后會和自己結婚,春奈同學沒有很生氣。
但知道自己主動保證永不結婚,她也沒有覺得很開心。
冷冷的,淡淡的,像是冰。
在她眼里,他不是妖狐,不是吊車尾,只是無關緊要的“漩渦”。
可是,最開始知道春奈同學會成為他未來的妻子時……他其實還挺開心的。
村子里那么多女孩,他只偷偷關注過春奈同學。
而且真的很冤枉!
平時春奈同學只要望向他,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哪怕目光淺淡,他也會緊張到忘記呼吸。
所以怎么會欺負她讓她不開心?明明自己超緊張她態度的說。
果然都怪未來的自己!
害得他被春奈同學更討厭了。
氣惱之際,卻見一個白發高大男人接到傳訊匆匆趕來。
“好色仙人。”鳴人向自來也打招呼。
平時他看見好色仙人都很開心,可惜這會兒他情緒剛剛受挫,所以說話也沒什么精神。
自來也挑眉。
鳴人這是?
莫非看到自己婚姻不幸的可憐未來,因此備受打擊?
自來也以為他會更高興未來成為英雄的。
白發仙人目光隱晦地快速掃過對面的褐發少女。
容貌頂破天也只能禮貌夸為清秀,氣質冷淡,如雪般清冷無味。
并非浪漫溫柔的鵝毛大雪,春奈更像是鹽粒,微小剔透,隨時會融入環境,完全不起眼。
鳴人未來居然喜歡這樣的普通女孩么,和他父親倒完全相反。
要知道玖辛奈可是世間難得的明艷大美人,一頭紅發極為奪目。
“剛才天幕顯示,需要小春親吻目標人物才能解鎖接下來直播內容。”
“目標人物可能是鳴人,但也不排除井野。”
“總之,實驗先從親吻手背開始。”
三代對自來也道。
“天幕解鎖后你也看看,接下來的直播內容應該與大蛇丸有關。”
聽到大蛇丸的名字,自來也立刻嚴肅起來。
三代看向春奈等人:“你們都是好孩子,也是木葉的優秀忍者。天幕直播內容事關村子安危,容不得我們忽視。”
春奈倒是在意命運偏差值的問題。
未來的她和鳴人從沒有過親密,那自己的親吻手背會算命運轉折么?
似乎值得實驗。
春奈看向井野:“咱們先開始,就手背?”
井野認命地嘆口氣:“好吧好吧。”
鳴人瞧著眼巴巴的,也不知是期待兩個女孩就能成功,還是……
刺猬頭少年冷著臉站在鳴人身旁。
哪怕是智商卓絕的天才,也計算不出為什么會出現那樣的未來。
他怎么可能放任春奈陷入那樣黯淡窒息的婚姻深淵?
所以問題來了。
春奈的未來為什么沒有出現他的身影?
鹿丸已經推算出十三種可能,而最殘酷,也是他認為最有可能的一種是——
自己早早便在第四次忍界大戰犧牲了。
否則為什么會不管她呢?
鹿丸瞥了眼鳴人,難得感到心情微妙。
他和鳴人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也從沒有因為妖狐傳言歧視過他。
但是,關系比較,嗯,熟悉的女生和發小結婚了這種事……嘖。
真麻煩啊。
不過更麻煩的事情還在后面,春奈和井野互動后,天幕毫無變化。
井野表示真不是她火之意志不夠純粹,純盡力了!
那也沒什么好說的。
春奈深吸口氣,沖鳴人道:“來吧。”
鳴人回神,有點懵地看著她:“?”
“我要親你。”
少女言簡意賅,語氣冷靜。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