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歆!”
外面再次響起蕭景妤的叫喊聲,聲音軟軟的,綿綿的,像是沒力氣了一樣。
我對李梓歆說:“她估計是沒力氣了,你去看看她吧。”
“萬一她是在確定我在不在家呢?”李梓歆問我,并看向門口,“這時候我要是出去了,恰好看到她尷尬的一幕,那……太尷尬了。”
我說:“應(yīng)該不會吧?這么長時間了都,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事了。”
李梓歆搖了搖頭,說:“你不懂,女人沒那么快的。”
“歆歆!歆歆!”
蕭景妤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催促李梓歆說:“你還是去看看吧。”
李梓歆撇了撇嘴,說:“好吧好吧。”
她站了起來,開門走了出去。
我則獨自坐在床上等著李梓歆回來。
這次李梓歆去的時間很久,我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都不見她回來。
這時,李梓歆給我發(fā)來了微信:小魚今晚不回家了,要在我家住。
我看到這條消息之后,心里五味雜陳。
說實話,我對蕭景妤是挺有好感的,也挺喜歡她的,但我知道,蕭景妤不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窮小子。
至于李梓歆,那更不用說了,她這樣的女人,我很難不喜歡。
別說是我了,只要是個男人都很難不喜歡她。
但我對蕭景妤的喜歡和對李梓歆的喜歡還不是同一種喜歡。
蕭景妤的那種喜歡,來自于容貌,來自于性格,來自于相處,來自于靈魂。
我對蕭景妤的了解,遠(yuǎn)比對李梓歆的了解多,所以我自然是對蕭景妤的喜歡更加深刻一點。
至于李梓歆的那種喜歡,更多的是來自于身材和性。
沒辦法,李梓歆的身材實在太好,而且她又足夠主動,足夠騷,我根本沒法拒絕。
面對蕭景妤,我更多的是心疼。
而面對李梓歆,我更多的是想睡。
大概所有男人都是這樣的,喜歡清純的,但又拒絕不了騷的。
我沉默了片刻,抬起手指,敲了幾行字回復(fù)李梓歆。
我:那我今晚自己睡這個房間嗎?
李梓歆:等小魚睡著,我再去找你嘛。
我:現(xiàn)在都凌晨了,她還沒睡著啊?
李梓歆:快了快了,小魚現(xiàn)在估計挺累的,剛發(fā)泄完,我和她說說話她就睡著了。
我沒有再回復(fù)她。
李梓歆:記得給我留門哦小情夫~
看到李梓歆挑逗我的話語,我無奈地笑了笑,放下手機,躺在了床上。
一想到一會兒李梓歆要過來,我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作為一個從沒談過戀愛,從沒跟女人睡過的男人,我對那種事是充滿了幻想跟向往的。
但是,萬一我做錯了怎么辦?萬一我惹她不高興怎么辦?萬一她因為我的技術(shù)差而再也不理我了怎么辦?
這些問題全都充斥在我的腦子里,讓我陷入了焦慮的漩渦之中。
要不……還是算了吧,等我準(zhǔn)備好再說?
想到這,我便默默地起身,打算將房門鎖上,不讓李梓歆進來。
結(jié)果,我剛走到門口,房門就開了,李梓歆直接閃了進來,反手將門關(guān)上。
不等我說話,李梓歆就抱著我親吻起來,一邊親吻,一邊推著我后退,最后把我推倒在了床上。
“等會兒,我……我還沒準(zhǔn)備好……”我有些忐忑地說。
一開始我倒沒有這么忐忑,但當(dāng)李梓歆越來越靠近時,我的忐忑便越來越強烈。
本來我還很好奇跟女人睡覺什么感覺,可現(xiàn)在,李梓歆近在咫尺,我反倒因為經(jīng)驗不足而退縮了。
我就好似那葉公好龍一樣,當(dāng)美女真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給我機會和她做的時候,我反倒是退縮了。
“別緊張。”李梓歆的聲音在耳邊,帶著點笑意,“誰都有第一次。”?
我猛地回神,才發(fā)現(xiàn)手心的汗已經(jīng)把襯衫攥出了褶皺。
她坐在我旁邊,夕陽落在她發(fā)梢,像撒了把碎金。
我總覺得這種時刻該發(fā)生點什么,又怕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喉嚨發(fā)緊得說不出話。?
“我怕……”聲音剛出口就打了顫,“萬一搞砸了呢?”?
她忽然笑出聲,像風(fēng)鈴被風(fēng)撞了一下。
“搞砸了就重來啊,”指尖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腕,像羽毛掃過,“又不是考試,不用拿滿分的。”?
我低頭看她的手,指甲修剪得圓潤,涂著透明的甲油,在我的目光中泛著淡淡的光。
這雙手剛才幫我理過皺巴巴的衣領(lǐng),指尖掠過鎖骨時帶起的暖意,現(xiàn)在還停留在皮膚上,像顆慢慢融化的糖。?
“你看那盆茉莉。”她忽然偏過頭,往窗臺抬了抬下巴。?
窗臺上的茉莉開得正盛,香氣順著半開的窗溜進來,混著她身上的梔子花香皂味,在空氣里織成張軟乎乎的網(wǎng)。
“去年冬天它快枯死了,”她說,“你現(xiàn)在看,不是好好的?”?
我沒明白這跟眼下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但看著她說話時輕輕顫動的睫毛,心跳突然慢了半拍。
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伸手把我額前的碎發(fā)捋到后面,指腹帶著點涼意。?
“其實我也緊張。”她忽然說,聲音放得很輕,“畢竟,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讓我如此把持不住的人。”?
這話讓我愣了愣。
在我眼里,李梓歆永遠(yuǎn)是大方又爽朗的,像夏天的太陽,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可此刻她垂著眼,嘴角抿成淺淺的弧,倒像株被露水打濕的含羞草。?
她慢慢往床邊挪了挪,后背輕輕靠在床頭。
“過來點?”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我像被按了暫停鍵的木偶,僵硬地挪過去,床板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她忽然側(cè)過身,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臉頰,呼吸里的茉莉香更濃了些。?
“你看,”她笑了笑,“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我想說“是”,卻發(fā)現(xiàn)舌頭像打了個結(jié)。
她的眼睛像盛著揉碎的星星,里面映著我的影子。?
她大概是覺得好笑,伸手環(huán)住我的腰,把臉埋在我胸口,像只找地方躲雨的小貓。
“別動,”她說,“讓我靠一會兒。”?
我能感覺到她后背的弧度,隔著薄薄的睡衣,能觸到脊椎輕微的凸起,像串小小的琴鍵。
她的呼吸慢慢變得均勻,熱氣透過襯衫滲進來,在皮膚上烘出片暖暖的云。?
窗外的風(fēng)忽然大了些,窗簾被吹得鼓起,又“啪”地落回窗沿,帶起一陣細(xì)碎的茉莉花香。
我抬手,猶豫了半天,終于輕輕落在她的背上,像撫摸那盆易碎的茉莉。?
“你看,”她在我胸口悶悶地說,“也沒那么難吧?”?
月光慢慢爬到床中央,把我們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兩株挨在一起的植物,根在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纏在了一起。
我忽然覺得,那些屏幕里的故事或許都錯了,最舒服的感覺不是什么狂風(fēng)暴雨,而是這樣安安靜靜的,連心跳都變得溫柔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