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娜轉眼間就已經靠近公寓樓的前廳大門。
幾只喪尸堵在門口,那是被陳凱的擬人化身吸引過去的。
漢娜站在遠處觀望了一陣,數了數喪尸的人頭,覺得自己有把握,就從背后的背包里掏出橡膠手套、袖套、護目鏡和口罩。
她將自己裸露的雙臂和眼口鼻都包裹了起來,接著,掄了掄消防斧,尋找平衡感。
醞釀好了情緒,她便慢慢靠近喪尸,從喉嚨里發出一些聲響,吸引門口的喪尸朝她行動。
她見過那些被喪尸咬過的倒霉蛋,半小時內會開始發高燒,1小時之后會嘔吐、腹瀉,8小時之后會開始全身禁臠口吐白沫,9小時之后尸變。
但和擬人相比起來,喪尸并不算多大的威脅。
尸變的病毒靠血液傳播,效率太低,而且它們全靠數量和心理壓迫力取勝,行動緩慢,沒有什么特殊能力。
隨著時間的流逝,喪尸們會逐漸腐爛,身體機能和感官能力也會下降,哈蘭尸變已經過去了2年,喪尸們已經變成了字面意義上的行走的爛肉。
喪尸們最大的危害其實是病菌,腐爛的**是細菌的溫床,它們占據過的地方都流下了惡心的脂肪液和糞便。
沒錯,喪尸們進食之后也是會排泄的,它們依然是在運用人體的消化系統來獲取維持身體機能的熱量和營養。
漢娜對付喪尸有自己的一套經驗,由于每一只喪尸的腐爛程度都不同,所以,它們的聽力也是不一樣的。
只需要站在不遠處,哼一嗓子,就能讓部分喪尸脫離尸群,逐個擊殺。
漢娜活用自己的臂展和斧柄長度,雙手只握住斧柄的尾端,運臂將斧頭甩出去,就能在兩個身位之外擊殺一只喪尸,避免飛濺的**血液粘到身上。
這種掄斧頭的方式來自于HEMA兵擊運動,原本是雙手劍的招式,實際上,她本身就是HEMA的愛好者,但由于雙手劍難以攜帶,而且很難找到替換,所以她才改用了更容易獲得也更方便攜帶的消防斧。
漢娜只瞄準喪尸的下頜骨下手,一擊就能摧毀對方的下巴和嘴,徹底讓喪尸失去去攻擊能力。得手后就退開,尋找下一個目標,絕不貪刀,也絕不追求一擊多殺,這是她保命的秘訣。
喪尸沒有疼痛和恐懼的感念,如果砍頭,很難第一時間讓它們停下,且斧刃會卡在頭骨里,當面對一群喪尸時,多耽擱一秒都是致命的。
只有當她確認,危險范圍內的喪尸都被她摧毀了下巴之后,她才會開始補刀。
兩分鐘之后,漢娜就清理掉了公寓樓前廳門口的十幾只喪尸,她小心翼翼走進大廳,前廳里面還有一些喪尸在游蕩。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墻上留下的藍字,但也確認了這里是有電的。
“這里肯定還有人在,不然不可能有投影文字。”漢娜自言自語。
而在漢娜踏進前廳的一剎那,陳凱這邊也捕捉到了信息。
【發現新的幸存者踏入領域】
【健身教練】
【姓名:漢娜】
【年齡:27歲】
【性別:女】
【國籍:北美聯盟】
【簡介:IFBB比基尼組職業卡選手,6年HEMA運動經驗,2年前來哈蘭參加健美比賽,在網絡上是有名的健身網紅。】
【特性:喪尸殺手】
【使用冷兵器對喪尸一擊必殺,冷兵器攻擊距離和速度達到其他幸存者的1.5倍。】
【劣勢:死肌肉】
【奔跑速度降低20%,只能翻越1級障礙,無法攀爬。】
陳凱看完信息,也是有些驚喜,沒想到這個姐們是個狠人,雖然喪尸殺手的特性于他而言毫無用處,但冷兵器專精這一點也是有意義的。
稍微斟酌了一下,他決定日后,也把漢娜加入到游戲的可選角色之中,就添加進進攻組別里。
至于為什么是日后再添加,有兩方面的原因。
首先,想要把外來幸存者轉化為自己的游戲素材也不是沒有條件的。
漢娜才剛剛踏進公寓樓前廳,只是被掃描了身體數據而已,陳凱連她的記憶都看不到,必須要讓她在這里居住一段時間之后,才能徹底生成她的擬人。
其次,是《最后的光芒》現在還有很多問題,功能和玩法,甚至是內在的玩家目標驅動邏輯都要修修補補,先不急著添加新幸存者。
漢娜此刻站在大廳中,清理了剩下的喪尸,隨后抬頭仰望大廳墻壁上早已沒電的監視器揮手。
陳凱當然能看到她,思前想后,他還是決定和這個幸存者接觸一下,便在墻壁上生成了一個小喇叭,道:“你闖進了我的避難所,最好解釋解釋。”
他可以隨意變化聲音,模板來自于之前樓里存在過的幸存者,這一次,他使用的是一位60多歲男性老者的聲音。
漢娜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高興道:“我就知道有人在!我們……我們需要幫助!”
聽到對方是個老頭,漢娜的戒心也放下了一半。
陳凱故作謹慎道:“你們?你們有幾個人?”
漢娜的目光在大廳里掃視,道:“你裝了麥克風?”
陳凱道:“是的……我在各個樓層都裝了監視器、麥克風,這世道可不太平,我太老了,沒辦法對付那些年輕力壯的小伙子。”
“您放心吧,我們不是壞人,算上我,隊伍里一共才12個人。”漢娜道。
“有成年男人嗎?”陳凱問道。
“為什么這么問?”漢娜警覺起來。
陳凱道:“我得提防有人想要鳩占鵲巢。”
“我打賭這棟樓里不止您一個人,這里曾經是個大型聚集地,后來發生了擬人入侵事故,您是當年的幸存者?還是和我一樣……”漢娜道。
“這不關你的事,現在,這棟樓是我的,你知道這一點就好。”陳凱道。
“聽著,我……我叫漢娜,請問怎么稱呼您?”漢娜道。
“叫我凱爾吧。”陳凱道。
“好的凱爾先生,我們絕對不是什么惡人,但我目前也不能完全相信您,這世道就是這樣,您也能理解的,對吧?”漢娜道。
“是的是的……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是個孤苦伶仃,腿腳不便的老人,你雖然是個女人,但你強壯有力,外面還有一群同伴。”陳凱道。
說罷,他的視野切到了外墻,開始查找附近的活人,很快,就找到了躲在一輛公交車后的一群人,三個女人帶著幾個孩子正等待著什么。
“我們各退一步吧,凱爾先生,我的團隊里有孕婦,她需要水和食物,還有干凈的地方休息,我只能說這么多了。”漢娜道。
陳凱能夠理解漢娜的警惕心理,畢竟,在這種環境下,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受到更大的傷害,她是擔心自己和盤托出隊伍的情況,會被這棟樓里的幸存者們誘騙上去。
“我能理解,這也是我所顧慮的,漢娜小姐,我們都要確保自己的安全。”陳凱道。
“我們可以和平共處,這棟樓足夠大,只是……需要借用您一點兒物資。”漢娜道。
“物資不是問題,但漢娜小姐,你能為我提供什么?”陳凱道。
“樓里還有一些喪尸要處理,我能應付,而且,我可以做些體力活兒,日后還能幫您外出搜集物資。這么說吧……從您的話里聽來,我認為這棟樓里就您一個人。”漢娜道。
陳凱道:“你說的沒錯,是的,我也從頂樓的窗子看到了,你的隊伍只有3個女人和一群孩子。”
漢娜笑了笑,道:“那就算,成交了?”
“讓她們進來吧,坐電梯到28層,那里還是比較干凈的。”陳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