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對中年夫妻是正吵得最激烈的時候,警察來了都不管用。
陸誠和陳澤龍勸了半天架,發現沒什么效果,只能把兩人帶回所里。
進了警局,夫妻兩個都冷靜了一點兒。
不過,兩人面對面一坐下來,沒兩分鐘就又要吵起來。
陸誠和陳澤龍兩個小年輕,對這種事情是最無奈的。
后面陸誠讓夫妻兩個人分開,單獨勸說調解。
事情緣由其實很簡單,老公要離婚,老婆不肯,說為這個家庭付出了那么多,說什么都不肯離。
老婆說對老公有二十幾年的感情,打死都不會離的。
好家伙,二十幾年的婚姻。
他們結婚的時候,陸誠和陳澤龍都還是倆細胞。
但調解還是要硬著頭皮調解的。
等把夫妻兩個人分開后,丈夫才說出了一直隱瞞的緣由——他戴了帽子。
陸誠和陳澤龍都是男的,對戴帽子這種事情,還是很能理解的。
這是男人的底線。
不過,理解歸理解,決定還是讓當事人自己做。
等跟妻子聊的時候,陸誠和陳澤龍這兩個小年輕三觀被炸裂得不行。
大媽也沒拿兩人當外人,都來派出所了,一五一十就都說了。
大媽去兒子家照顧兒媳婦,一次下樓買菜的時候,遇到了隔壁對門的男士。
兩個聊了聊天,一回生二回熟,就勾搭上了。
陸誠和陳澤龍聽著一臉的無語。
大媽繼續道:“警察同志,你們想啊,幽默、紳士、溫柔,這樣的男人是不是挺迷人的?”
“我、我就一時沒把持住。”
陸誠:“你老公要和你離婚,你不想離婚?”
大媽:“不想啊,我愛我老公,二十幾年的感情,哪能說離就離啊!”
陳澤龍:“你愛你老公,還跟別的男人好?”
大媽:“那男人……就是李哥,他、他太迷人了,我不說沒把持住么,這是人之常情啊!”
好一個人之常情。
陸誠問道:“你跟那個男人斷了嗎?”
大媽:“沒、沒斷。”
陳澤龍:“為什么不斷?”
大媽苦著臉說:“我也想斷,但忍不住啊!”
陳澤龍疑惑道:“忍不住?忍不住什么?”
大媽:“李哥他、他那玩意兒厲害唄!我跟我老公二十幾年,都沒有跟李哥一次舒服呢!姿勢也多!我老公就只會埋頭耕地,一點意思都沒有。”
噗——!
陳澤龍瞪大了眼睛,這大媽也太不拿他們警察當外人了。
不是,這是能播的嗎?
陸誠也是一臉黑線!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這大媽還能說得再理直氣壯一點嗎?!
陳澤龍三觀有點炸:“這位大媽,出軌這玩意兒它雖然不犯法,但它不道德,你知道嗎?”
大媽點了點頭:“我肯定知道啊,但忍不住有什么辦法!”
好一個**上腦。
這還咋調解?
只能給老公反復強調,夫妻吵架是正常的事,但不能打人、更不能動刀,否則就上升到刑事案件了。
家庭矛盾還得是讓當事人自己去解決,給兩個人叮囑幾遍傷人的嚴重性后,陳澤龍把兩人送走。
發生了這種事,吵架肯定不可避免,離婚大概率是要離的,但只要吵架別上升到犯罪的程度,就沒什么問題。
陸誠搖了搖頭,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晚上執勤的幾個案件,都沒什么含金量,所以系統的聲音一直沒響。
早上八點,值班結束。
若無緊急任務,陸誠和陳澤龍在第二天白天不參與常規執勤任務,可休息調整。
陸誠在家里睡了三個小時,被電話聲吵醒。
是秦勉的電話。
“喂,秦隊。”
“陸誠,小蘇……受了點傷。”
陸誠一下子清醒了,心臟猛地被揪了一下。
“嚴重嗎?”
“不嚴重,皮外傷,被子彈擦到了手臂。”
陸誠一聽是皮外傷,松了口氣。
但后半句中的“子彈”兩個字,讓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秦勉便把事情大概講了一下,一個月前的建設銀行門口搶劫案,犯罪嫌疑人在金陵市出現。
這人在金陵市也進行了一次搶劫,手里有槍。
這個人的反偵查意識很強,好幾次從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蘇清舞帶隊跨省辦案,經過兩天的調查,發現嫌疑人躲進了山里。
搜山的過程中,一處破廟引起了蘇清舞的注意。
她帶了兩個人去查,結果嫌疑人正巧躲在里面。
嫌疑人躲在破廟里連開了數槍,然后跳窗逃跑。
蘇清舞被亂射的子彈擦到了右胳膊,幸虧躲得及時,沒傷到骨頭。
但肯定無法繼續辦案,那邊群龍無首。
秦勉這邊趕不過去,手上也有個案子比較棘手。
他想到了陸誠。
“你們陳所那里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不用去所里了,直接收拾東西去高鐵站,買票去金陵。”
陸誠只說了一個“好”字,就掛了電話。
他給何雪婷發了個消息,然后收拾東西直奔高鐵站。
買了最快的一個班次,趕往金陵。
高鐵上,秦勉把案件資料都發到了陸誠的手機里。
陸誠利用【記憶強化lv2】,把案件的所有信息都刻在了腦子里。
并且【抽絲剝繭lv3】在腦海中快速運轉,各種細節、邏輯組合排列,讓陸誠在短時間內,對案件了如指掌。
對犯罪嫌疑人的情況,熟悉得不行。
三個半小時后,陸誠到了金陵市。
他先去了趟醫院,到了病房,見到了蘇清舞的右手臂纏著繃帶,但整個人能走能說話,看樣子真的只是皮外傷,他才放心下來。
只見蘇清舞讓小鄭去詢問醫生,她要出院。
“肯定不能出院啊,你的繃帶還印著血呢!”
但蘇清舞說沒事,因為犯罪嫌疑人已經露面,接下來的十二小時,是追捕的黃金時間。
“蘇隊,金陵市的警方已經出動大量警力,比我們的人多多了,你就老實在醫院待著。”
“我這只是皮外傷。”蘇清舞犟得狠。
“皮外傷也得在醫院觀察。”
聲音從門口傳來,蘇清舞和小鄭都轉過頭去,只見陸誠皺著眉突然出現。
“你怎么來了?”
蘇清舞美眸中露出一絲意外。
小鄭見到陸誠,趕緊道:“陸哥,你勸勸她,非要出院。”
“不許出院。”
陸誠看著蘇清舞,帶著命令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