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目光陰毒,望著那張與自己不分伯仲的絕美面龐,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蘇瑤聲音森寒,一步步逼近:“我是不敢要你的命,但劃花你這張臉......還是很簡單的!”
“事到如今,我不妨與你說真話,我想要的,不過是你這個能生孩子的肚子,你這張臉,還是毀掉的好!”
這么做雖然可能還會受罰,但現(xiàn)在只有她們兩人,她有一萬種推脫之法。
等除去心頭大患,皇上生完氣了,以后她有的是辦法爭寵!
匕首高高揚(yáng)起,寒光映在蘇玥眼中。
就在蘇瑤被刺激得失去理智,加重手上力道之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瑤妃!住手!”
在薛澤的怒喝聲中,原本應(yīng)該害怕的蘇玥,竟然主動朝著利刃湊近,任由冰涼鋒利的刀刃貼在自己臉上!
她背對著薛澤,湊到蘇瑤耳邊,輕聲道:“姐姐,看來你這些年真是過得太順了,同樣的跟頭,你竟然會栽兩次......”
蘇瑤完全震住了,蘇玥的話,仿佛惡魔在耳邊低語,她的瘋狂令蘇瑤毛骨悚然,一時間竟忘了退開。
下一秒,鋒利的刀刃在蘇玥臉上輕輕劃過,留下一個很淺的血痕。
與此同時,一股巨力從身后襲來,蘇瑤被薛澤狠狠扯開,跌落在地,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薛澤的耳光狠狠打在她臉上!
“啪!”一聲,帶著盛怒之中男人那驚人的力道,蘇瑤半張臉都腫了起來,嘴角鮮血直流,瞧著竟然比被匕首割傷的蘇玥還要凄慘。
蘇玥一邊直呼皇上息怒,一邊慌慌張張去扶起蘇瑤,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昨天你打了我一耳光,現(xiàn)在我還給你了。”
“還有我臉上這道疤,以后再跟你算。”
“放心,我一定加倍奉還。”
蘇玥扶起蘇瑤,一手?jǐn)v扶著她,又想去安撫盛怒中的薛澤,一時間無法兼顧兩邊,急得眼淚直掉。
“皇上不要這樣對姐姐!不要因?yàn)槲易屇銈優(yōu)殡y!”
薛澤抬手,輕碰她的面頰,看著這張絕色的臉留下血痕,猶如精心飼養(yǎng)的嬌花,被人折去了最艷麗的那枝,真是可惜。
“來人!傳太醫(yī)!叫胡靖風(fēng)親自來!治不好拿他是問!”
沒多久,丫鬟太監(jiān),太醫(yī)藥童,全都來了,將蘇玥團(tuán)團(tuán)圍住,噓寒問暖。
至于蘇瑤,已經(jīng)被隨行而來的小六子按在了地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眾星捧月的蘇玥,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小六子湊近低聲道:“瑤妃娘娘還是省省吧,經(jīng)過這次,您再敢動一下玥婕妤,恐怕就不是一個耳光能解決的了。”
蘇瑤喃喃:“她是故意的......她設(shè)計(jì)我!”
小六子一把捂住蘇瑤的嘴,不讓她再發(fā)出一點(diǎn)兒聲音。
那頭胡太醫(yī)正在給蘇玥上藥。
蘇玥縮在薛澤懷里,哭得傷心:”臣妾......臣妾本來就不討人喜歡,只有這張臉,肖似姐姐幾分,能讓陛下喜歡,現(xiàn)在臣妾的臉毀了,陛下是不是也不會喜歡臣妾了......”
她的喜歡那么卑微,薛澤也跟著心痛起來。
“傻瓜,朕喜歡的就是你,與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朕不許你這樣妄自菲薄。”
胡太醫(yī)此時開口,道:“皇上和娘娘不必?fù)?dān)憂,傷口不深,以后不會留疤。”
薛澤望著胡太醫(yī),冷冷道:“朕不管你平日與哪位妃嬪交好,但你記住了,要是玥兒的臉有任何閃失,就別怪朕不念舊情!”
胡太醫(yī)當(dāng)即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打算按照皇后的意思,將蘇玥不能承寵的時間多延一延,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先保住皇帝對自己的信任吧。
這位蘇婕妤,不是一般人吶。
蘇玥的傷口很快被包扎好了,只是一直偏著臉,不讓薛澤看她。
薛澤板過她的臉頰,認(rèn)真道:“你放心,這次朕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蘇玥卻是眼神閃躲,還想歪頭,半晌才憋出一句:“皇上別看,丑。”
薛澤一愣,而后無奈一笑:“你瞧瞧你,剛剛朕的話你是半句都沒聽進(jìn)去是不是?朕說給你一個說法,你呢,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在想皇上會不會因此不喜歡我了。”蘇玥脫口而出。
薛澤無奈一笑:“你啊......”
蘇玥滿心滿眼都是他,沒有哪個男人不吃這套,薛澤終于下定決心,要讓蘇瑤長長記性。
他看向不遠(yuǎn)處一身狼狽的蘇瑤:“朕瞧你入宮一年多,受的寵愛是夠了,學(xué)的規(guī)矩卻不夠多。以后不用幫皇后操心后宮的事了,在露華宮好好反思。”
這話聽起來不痛不癢,對蘇瑤來說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她寧可被薛澤打十個百個耳光,都不想被剝奪協(xié)理后宮的權(quán)利!
之前無論是抄經(jīng)還是禁足,那都是小打小鬧,現(xiàn)在這個處置,才是打了她的七寸!
她自獲得這份殊榮之后,不知道私下得罪了多少人,現(xiàn)在這份殊榮沒了,不說皇后,其他三個妃子,能放過她嗎?!
蘇瑤惶恐到極點(diǎn),竟然掙脫了小六子的束縛,跪爬到薛澤腳邊:“皇上臣妾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收回成命!臣妾以后一定好好對待玥婕妤!”
蘇玥冷眼看著這一切,沒錯過薛澤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蘇瑤啊蘇瑤,她平日自持清冷孤傲,不屑與人爭斗,殊不知當(dāng)她此刻如喪家之犬一樣跪地求饒時,平日精心塑造的形象,只會加倍反噬。
果然,薛澤并沒有因?yàn)樗陌蠖能洝?/p>
“朕不需要你的保證,你只需記著,如果還想要這個妃位,就別再觸朕的逆鱗。”
這下,蘇瑤連求饒都不敢了。
薛澤低頭,親吻蘇玥的發(fā)頂:“怎么樣?消氣了嗎?”
蘇玥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看著地上散落的糖水,十分惋惜。
“皇上親自給我送來的呢,可惜了。”
薛澤點(diǎn)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說想吃,朕就送來了。”
剛剛薛澤離開之前,蘇玥小聲跟他要“補(bǔ)償”,他以為是要什么天大的獎賞,還不敢大聲說讓別人聽見。
沒想到這個可愛的小女子,只是說昨日與他親近時,嘗到他口中奇異的果香,問他吃的是什么,饞了,想吃。
那是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荔枝,做成冰鎮(zhèn)糖水,蘇玥沒吃過也正常。
薛澤本想命人送來,想到她說話時噴在自己耳邊的溫?zé)釟庀ⅲ氲剿t著臉害羞,說從他口中嘗到的味道,便心猿意馬自己送來了。
就算不承寵,看看她安慰幾句也是好的。
沒想到,又撞見了這一幕。
薛澤收回思緒:“你想吃,跟朕說一聲就是了,以后朕每日都讓人送來,犯不著這樣。”
他最后半句說得極輕,只有蘇玥能聽見。
蘇玥心里一緊,整個后背都僵住了。
犯不著哪樣?
犯不著用自己的容貌做籌碼,還是犯不著用同樣的計(jì)謀算計(jì)蘇瑤兩次?
薛澤輕撫他的后背:“怎么不說話?又不想吃了?”
蘇玥垂下眸,極力穩(wěn)住情緒,放松身體,低聲道,“可皇上親自送的不一樣......”
薛澤拍拍他的肩膀:“那朕有空的時候,親自來。”
他們身后,小六子越發(fā)嘆服。
今日聽到胡太醫(yī)說蘇玥這段時間無法承寵,他還替蘇玥捏了把汗。
如今一看,就算不談那男女之事,蘇玥也有的是辦法讓皇帝來看她。
薛澤又讓人送來一碗荔枝,陪著蘇玥吃了,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薛澤走后,蘇玥踱步走到蘇瑤身旁。
蘇瑤恨恨看她:“你別得意!皇上罰了我又怎么樣?我照樣是四妃之一!你不過是個小小婕妤!”
蘇玥居高臨下望著她,半晌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高聳紅腫的面頰。
明明蘇玥動作很輕,卻讓蘇瑤毛骨悚然,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野獸盯上的獵物,
“你失了皇上寵愛,奪去了協(xié)理后宮之權(quán),又被禁足三月,你這妃位,呆得真沒意思。”
蘇玥拍拍她的臉頰,將之前蘇瑤說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了她:“你知道一個女人在后宮,失去皇帝的寵愛,是什么下場嗎?”
“我勸你對我客氣點(diǎn),我高興了,皇上來我宮里,還能捎帶看你一眼。”
“我若是不高興,這三個月,你別想再見皇上一面。”
“要知道,新人換舊人,可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