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媛視覺):
李明宇扶著我從包扎室里出來,我的手掌被紗布纏繞著,但我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
我哥沖上前,一把將我摟進懷里。
我知道,他的心,在這一刻,一定是被愧疚和心疼填滿了。
但同時,他的眼神又涌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吃醋。
真可愛。
畢竟李明宇,他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
就在這時,周祁毅和余晚晚也來了。
他們顯然是接到了我哥的電話,匆匆趕來的。
“媛媛!你沒事吧?!”余晚晚沖上前,握住我的手,眼眶都紅了。
周祁毅也走過來,他看到我受傷的手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到底是誰干的?!”周祁毅的聲音低沉而憤怒。
我哥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要地告訴了他們。
周祁毅聽完,眼神里充滿了憤怒。
就在這時,電梯門再次打開。
張嵐從電梯里走了出來,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
她顯然也接到了李明宇的電話,匆匆趕來的。
“明宇!媛媛!”張嵐看到我們,立刻沖了過來。
她的目光落在李明宇身上,眼神里充滿了擔(dān)憂。
她走到李明宇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沒事吧?”張嵐的聲音帶著一絲關(guān)心,卻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嚴肅。
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李明宇那雙緊盯著我的眼睛上。
她的眉頭微蹙,眼神里,也涌動著和我哥一模一樣的,名為“吃醋”的不滿。
奇怪了,我怎么覺得他們的氣質(zhì)和五官有點像啊?
是我眼花了嗎?
……
醫(yī)院的口供室里,只有我和張嵐兩人。
窗外夜色深沉,路燈的光線透過百葉窗,在墻上拉出斑駁的光影。
我點了點頭,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包括那個戴鴨舌帽的男子如何襲擊我,以及他說的“何家何盛”的警告。
張嵐聽得很認真,不時地記錄著什么。
當(dāng)我說到那個男子說“他收了錢,是何盛警告我,不要再越陷越深”時,張嵐的眉頭緊鎖,眼神里閃過一絲凝重。
“何氏集團的觸角,伸得可真夠遠的。”張嵐低聲說,語氣里帶著一絲憤怒。
我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地問道:“張法警,我能問你個私人問題嗎?”
張嵐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什么?”
我湊近她,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試探地問道:“剛才……在走廊上,你看到明宇那么擔(dān)心我,你……是不是有點吃醋了啊?”
張嵐愣了一下,原本嚴肅的表情瞬間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緋紅迅速蔓延到她的臉頰,連耳根都變得通紅。
她的眼神也變得慌亂起來,不敢直視我的目光。
“方記者!你……你胡說什么呢!”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反駁道,聲音比剛才提高了些許,帶著明顯的羞惱。
她低下頭,假裝認真地看著手中的記錄本,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我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看來我的直覺果然沒錯。
“哎喲,張法警,你臉都紅了!”我故意逗她,聲音里充滿了戲謔。
“我……我沒有!”張嵐猛地抬起頭,語氣帶著一絲急切,但眼神卻閃爍不定,顯得底氣不足。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zhèn)定,但微微顫抖的手指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真的沒有嗎?”我挑了挑眉,故意拖長了聲音,繼續(xù)追問道,“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剛才看明宇的眼神,帶著一絲……嗯……怎么說呢……就象是,自己的寶貝被人搶走了一樣。”
張嵐的臉更紅了,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方記者,請你配合我錄口供,不要說這些無關(guān)的事情!”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嚴肅一些,但語氣里還是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嬌嗔。
我看著她這副可愛又傲嬌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原本因為遇襲而有些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
門外,我哥和李明宇正焦急地等在走廊里。
他們聽到口供室里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歡快的笑聲,都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眼神里充滿了更加濃重的疑惑。
“她們在里面說什么呢?剛才還挺嚴肅的……”李明宇撓了撓頭,一臉不解。
我哥也皺了皺眉,他心里也有些好奇,但礙于面子,不好意思湊過去聽。
就在這時,方老爺子拄著拐杖走了過來,他看著他們兩個,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滿。
“你們兩個臭小子!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方老爺子用拐杖輕輕地敲了敲他們的屁股,“還不走開!別打擾我孫女錄口供!”
我哥和李明宇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然后乖乖地走開了。
周祁毅和余晚晚則坐在一邊的長椅上。
余晚晚挨著周祁毅的肩膀,小聲地問:“祁毅,你有沒有覺得方老爺子看你的眼神,有點……奇怪,有點曖昧啊?”
周祁毅的臉上瞬間布滿了黑線,他無奈地看了余晚晚一眼:“晚晚,你別亂想。”
“我沒亂想啊!”余晚晚一本正經(jīng)地說,“他看你的眼神,特別溫柔,特別慈愛,就像……就像看自己的寶貝一樣!”
周祁毅的嘴角抽了抽,他扶額嘆息。
他是時候找方老爺子澄清一下他的取向了!
他可不想在未來的日子里,被大家誤認為方老爺子看上了他!
口供室里,我和張嵐又聊了一些關(guān)于案情的細節(jié),最后,她合上了記錄本,站起身。
“方記者,今天的口供就到這里。我們會盡快展開調(diào)查。”張嵐恢復(fù)了專業(yè)的表情,但眼神里仍然帶著一絲未散的紅暈。
“謝謝你,張法警。”我也站起身,真誠地向她道謝。
我們走出錄口供室,我哥和李明宇立刻迎了上來,眼神里充滿了擔(dān)憂。
“媛媛,你沒事吧?”我哥緊張地問道,再次將我摟進懷里。
李明宇也關(guān)切地看著我。
我沖他們笑了笑,然后看向張嵐,我們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都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有些秘密,只有我們女人之間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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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華視覺):
何盛對電視臺的施壓初見成效,方媛媛的報道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
每天看到她眉頭緊鎖,疲憊卻又倔強的眼神,我的心像被刀絞一樣疼。
她為了揭露真相,為了那些無辜的生命,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惡意。
而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讓我感到一股巨大的無力感。
醫(yī)院內(nèi)部,我也感受到了來自院長及何氏集團的無形壓力。
院長的態(tài)度變得愈發(fā)冷淡,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遠。
一些原本合作愉快的同事,也開始刻意回避我。
我知道,何氏集團的觸角已經(jīng)伸到了這里,他們想通過我,來向方媛媛施壓。
我沒有退縮。
我開始暗中收集院長與何氏勾結(jié)的證據(jù)。
我利用我在醫(yī)院的權(quán)限,查閱著那些看似普通的財務(wù)報表和項目審批文件。
我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交易,遠比我想象的更加黑暗。
他們不僅僅是二十年前強拆縱火案的幕后推手,他們甚至涉嫌更嚴重的犯罪。
同時,我發(fā)現(xiàn)醫(yī)院內(nèi)部的一些研究項目,似乎也與二十年前的強拆案有所關(guān)聯(lián),涉及到一些倫理爭議。
那些研究項目,打著“慈善”和“醫(yī)療創(chuàng)新”的旗號,卻在暗中進行著一些違背醫(yī)德的實驗。
我的心頭涌起一股巨大的憤怒。
他們不僅草菅人命,還利用無辜的病人來滿足他們的私欲!
這天下午,我剛做完一臺手術(shù),疲憊地回到辦公室。
我的神經(jīng)緊繃著,腦子里全是那些復(fù)雜的線索和何氏集團的陰影。
正準備打開電腦繼續(xù)查閱資料,隔壁的精神科診室里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我沒有病!我只是……我只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高亢而憤怒,帶著一絲歇斯底里。
“李先生,請您冷靜!您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一個女醫(yī)生帶著專業(yè)而嚴肅的語氣,試圖安撫他。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我爸他不見了!你讓我怎么冷靜!”男人的聲音帶著痛苦和絕望,幾乎要穿透墻壁。
我皺了皺眉。
有些現(xiàn)代人啊,真是太閑了,有點事情就喜歡來醫(yī)院吵架。
我這個醫(yī)生,忙得要命,一會兒要抓犯人(指何盛那些人),一會兒要護著女朋友,可沒空跟人吵架。
我心里想著,干脆直接把他們送到精神病房去,這樣世界就安靜了。
“李驍羽!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女醫(yī)生的聲音猛地提高,帶著一絲怒氣。
我的手微微一頓。
李驍羽?這個名字……怎么聽著有點耳熟?而且,和李明宇的名字,只差一個字。
我心里暗自嘀咕,難道姓李的都這么……嗯,不著調(diào)嗎?想著想著,我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感到一絲好笑。
就在我思考著這個“巧合”時,診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個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看起來象是律師,或者某個公司的精英。
他面容英俊,眼神銳利,但眉宇間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執(zhí)著。
他沒有注意到我,只是徑直向走廊盡頭走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拐彎的時候,他象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突然停下腳步,緩緩地轉(zhuǎn)過身。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但很快又變成了一種得體的笑容。他沖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你好。”他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帶著一絲客氣。
我愣了一下,也沖他點了點頭。
他走到我面前,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你好,我是李驍羽。”他的聲音里帶著淺淺的笑意,眼神里閃爍著一種狡黠的光芒,“北城市人民法院民事加刑事律師,擅長……法律,也微微的擅長看風(fēng)水。”
我的眉毛不自覺地挑了挑。
律師,擅長看風(fēng)水?這年頭,律師也開始兼職算命了?這個李驍羽,果然和李明宇一樣,有點不按常理出牌。
他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有空歡迎去我那邊坐坐。也許,能幫唐醫(yī)生看看,您最近是不是犯太歲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李明宇”的名字。
他接通了電話,李明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哥,你忙完了嗎?我正好在醫(yī)院附近,想來看看你。”
“好啊,你上來吧。”他對著電話說,然后掛斷。
而就在我掛斷電話的瞬間,李明宇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正快步朝我們走來。
我看著李驍羽,又看向走過來的李明宇,再次感慨這個世界真小!
而且,越來越亂了。
李明宇快步走到我們面前,臉上帶著一貫的陽光笑容,驚訝道:“唐醫(yī)生,羽哥,你們都在啊……”
李驍宇笑了,他拍了拍李明宇的肩膀,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剛談完點事,巧了,和唐醫(yī)生也才認識。”
李明宇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我:“唐醫(yī)生,這是我表哥,李驍羽。羽哥,這是我朋友,唐錦華醫(yī)生,我經(jīng)常跟你提起的。”
“我們剛才已經(jīng)介紹過了。”李驍羽沖李明宇眨了眨眼,仿佛在說:你來晚了。
李明宇愣了一下,隨即也反應(yīng)過來,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笑容,然后不好意思地看向我:“啊?原來你們已經(jīng)認識了啊,那可真是太巧了!”
“行了,我下午約了胖子吃飯,先走了。”李驍羽看了看時間,沖李明宇擺了擺手。
“哎,哥,別去太晚啊!”李明宇喊道。
“知道了,啰嗦!”李驍羽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的背影,在走廊盡頭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神秘,又帶著一絲不羈。
我看著李驍羽消失在走廊盡頭,心里的好奇達到了頂峰。
這個律師,擅長看風(fēng)水,還有一個做攝影師的表弟,畫風(fēng)居然如此的奇特。
就在這時,剛才診室里那位女醫(yī)生猛地推開門,沖了出來。
她手里拿著一份報告,臉色有些焦急。
她胸口胸牌上清晰地寫著——潘婷婷。
我心里一凜。
潘婷婷?北城響當(dāng)當(dāng)?shù)男睦磲t(yī)生,醫(yī)術(shù)精湛,在業(yè)界享有盛譽。
今天,百聞不如一見啊!
潘婷婷顯然還在為剛才的病人煩惱,她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這人……真是……情緒太不穩(wěn)定了……”
李明宇眼尖,他看到潘婷婷,眼睛瞬間亮了。
他快步?jīng)_上前,攔住了潘婷婷。
“潘醫(yī)生!潘醫(yī)生,您等等!”李明宇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
潘婷婷抬起頭,看到李明宇,眉頭微微蹙起:“是你?李攝影師?有什么事嗎?”
“潘醫(yī)生,我正好有事想咨詢您。”李明宇說著,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不容分說地把我拽進了潘婷婷的診室,“潘醫(yī)生,這是我朋友,唐錦華,也是這兒的醫(yī)生。我們有些問題,想請您幫忙分析一下。”
我猝不及防被他拉進去,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坐在了潘婷婷的診室里。
潘婷婷看著我們倆,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