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視覺):
北城的春天,總是充滿了希望和生機。
然而,對于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周祁毅,這份春意卻似乎被一種名為“婚前恐懼癥”的烏云籠罩著。
自從方老爺子和周祁毅(方國)的認親儀式,以及他真實身份的公布后,周祁毅的音樂事業(yè)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他的音樂會座無虛席,他的人氣更是水漲船高。
我和他的愛情也受到了大家的祝福,婚禮提上了日程。
然而,我萬萬沒想到,一個在舞臺上揮灑自如、在生活中冷靜克制的鋼琴家,竟然會有如此嚴重的婚前恐懼癥!
這天清晨,我剛從睡夢中醒來,就聽到浴室里傳來一陣“咚咚咚”的奇怪聲響。
我疑惑地走過去,推開浴室的門,只見周祁毅正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系領帶。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上寫滿了焦慮。
“祁毅,你怎么了?”我疑惑地問道。
周祁毅猛地轉過身,他看到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慌。“晚晚!你醒了!你快看看,我這領帶系得怎么樣?是不是太緊了?會不會勒死我?”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領帶勒死他?他這是在想什么?
“祁毅,你別緊張。領帶不是這么系的。”我走上前,試圖幫他調整領帶。
周祁毅的身體卻猛地一顫,他猛地推開我的手,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別碰我!我感覺我的脖子都要斷了!”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又好氣又好笑。他這是徹底魔怔了。
“祁毅,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我輕聲問道。
周祁毅點了點頭,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我一想到婚禮,我就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手腳發(fā)麻,胃里翻江倒海,我感覺我要死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了。
他開始變得疑神疑鬼,甚至對婚禮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充滿了恐懼。
他會質疑婚禮的場地是不是太小,賓客是不是太多,甚至連婚禮的音樂,他都要反復確認,生怕出錯。
“晚晚!你確定婚禮的音樂是《婚禮進行曲》嗎?會不會突然變成《悲慘世界》的背景音樂啊?!”他會半夜把我搖醒,緊張地問道。
我的天!我真是哭笑不得。
方媛媛和唐錦華得知周祁毅的婚前恐懼癥后,都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祁毅哥,你這是要笑死我啊!”方媛媛抱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唐錦華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拍了拍周祁毅的肩膀,語氣里帶著一絲同情:“祁毅,你這是典型的婚前焦慮癥。別擔心,這是正常現象。”
然而,周祁毅的婚前焦慮癥,很快就傳染給了方媛媛。
這天下午,方媛媛正在家里準備我們婚禮的請柬。
我走過去,看到她臉色蒼白,眼神里充滿了焦慮。
“媛媛,你怎么了?”我擔憂地問道。
方媛媛猛地抬起頭,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慌。“晚晚姐!我……我突然覺得,我好像也得了婚前焦慮癥!”
什么?!
“我一想到婚禮,我就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手腳發(fā)麻,胃里翻江倒海,我感覺我要死了!”方媛媛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我的天!這癥狀,簡直和周祁毅一模一樣!
“媛媛,你別嚇我啊!”我哭笑不得地說道。
“我沒有嚇你啊!”方媛媛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我真的好怕!我怕我將來的婚禮上我會出錯!我怕我以后會后悔!我怕我……我怕我會變成一個老太婆!”
我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她這想象力,真是絕了!
我立刻給唐錦華打電話,他正在醫(yī)院值班。
“錦華,你快回來!媛媛她……她也得了婚前焦慮癥!”我聲音急促,帶著一絲無奈。
唐錦華聽完我的話,沉默了片刻,然后,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沉的嘆息。
“我馬上回來。”唐錦華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他趕到公寓,看到方媛媛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抱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而周祁毅則在一旁,焦躁地來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詞。
“我的領帶……是不是又歪了?!”周祁毅神經質地問道。
唐錦華的臉上布滿了黑線,他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
他走到周祁毅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祁毅,你給我冷靜點!”唐錦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你再這樣下去,媛媛也要被你傳染了!”
周祁毅愣了一下,他看向方媛媛,眼神里充滿了愧疚。
“媛媛,對不起……”周祁毅聲音委屈。
方媛媛猛地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周祁毅!你這個瘟神!你把我傳染了!”
我看著他們,心里忍不住想笑。
這兩個家伙,真是活寶。
唐錦華無語地搖了搖頭,他看了看周祁毅,又看了看方媛媛,眼神里充滿了警惕。
“不行!”唐錦華猛地說道,“我必須把你們兩個隔離!”
他立刻拉著周祁毅,沖進周祁毅的房間,然后“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錦華!你干什么?!我還要跟晚晚說婚禮的細節(jié)呢!”周祁毅在房間里怒吼道。
唐錦華沒有理會他,他轉過身,將方媛媛摟進懷里,眼神里充滿了溫柔。
“好了,媛媛,你別擔心了。”唐錦華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別怕,我來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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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華視覺):
周祁毅和余晚晚的婚禮日期越來越近。
為了婚禮的順利進行,余晚晚特意約了我們在市中心一家百年老教堂試穿婚紗。
教堂歷史悠久,哥特式的建筑風格莊嚴肅穆,彩繪玻璃在陽光下折射出斑斕的光影,是充滿神圣與祝福的地方。
“哥,你看,晚晚姐穿婚紗真漂亮!”方媛媛拉著我的手,眼神里充滿了欣羨。
我看著玻璃鏡中身著白色婚紗的余晚晚,她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清麗脫俗,像一位從畫中走出的新娘。
周祁毅站在她身邊,眼神溫柔而專注,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洋溢著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喜悅。
“是啊,很美。”我輕聲應道,心里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經歷了這么多風雨,他們終于要修成正果了。
余晚晚在鏡子前轉了一圈,臉上帶著一絲羞澀的紅暈。
“媛媛,你覺得這件怎么樣?是不是太……”她還沒說完,突然,她的身體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晚晚,怎么了?”周祁毅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焦急地問道。
余晚晚緊緊地捂住胸口,呼吸變得急促,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我……我好像聽到聲音了……”她聲音顫抖著,臉色煞白,“地下……好像有聲音……”
我和周祁毅對視一眼,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教堂里一片安靜,只有我們幾個人的呼吸聲。
“什么聲音?”我問道,努力傾聽。
“轟鳴聲……”余晚晚的聲音更輕了,帶著一絲難以置信,“象是……象是遠處地基傳來的轟鳴……還有……還有一種很奇怪的震動……”
她的話讓我心頭一凜。教堂地下傳來轟鳴?這怎么可能?這座教堂歷史悠久,地基穩(wěn)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發(fā)生震動。
周祁毅立刻上前,扶住余晚晚,關切地問:“晚晚,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婚禮壓力太大,聽錯了也正常。”
余晚晚搖了搖頭,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她緊緊地抓住周祁毅的手,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不!我沒有聽錯!我聽到了!真的有聲音!”
她指著地面,眼神里充滿了驚恐。
我的心猛地一沉。余晚晚的直覺一向很準,她不會無緣無故地感到恐懼。
而且,她提到的“地基轟鳴”,讓我立刻聯想到媛媛之前在調查劉綜時,發(fā)現的那些與強拆案相關的線索。
“這里地下,會不會有什么秘密?”我輕聲問道,目光落在教堂古老的地面上。
周祁毅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回想起劉綜背景調查報告中,那些關于二十年前強拆縱火案的只言片語。
那場火災,曾有傳言說是為了拆遷而人為縱火,而地點,正是在城市的地底下。
我立刻俯下身,將耳朵貼在教堂的地面上,試圖傾聽。地面冰冷而堅硬,我什么也聽不到。
“哥,你聽到了什么嗎?”方媛媛也走過來,擔憂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心里卻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余晚晚的反應,絕不是空穴來風。
“晚晚,你再仔細聽聽。”周祁毅輕聲說,他將余晚晚摟進懷里,試圖給她力量。
余晚晚閉上眼睛,再次將耳朵貼在周祁毅的胸口。她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地睜開眼睛。
“聲音……很低沉……象是在地下很深的地方……”余晚晚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指了指教堂的一個角落,“就在那里……那邊好像是……地下室的入口……”
我的心猛地一跳。
地下室!
我立刻走到余晚晚指的角落。
那里有一扇厚重的木門,緊緊地關閉著,門上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打開過了。
“這是教堂的地下室?”我問道,目光落在木門上。
余晚晚點了點頭:“嗯,我聽教堂的神父說過,這里是以前用來存放圣物的。”
我的心頭涌起一個大膽的猜測。二十年前的強拆案,那些被犧牲的消防員,以及院長和政府的勾結……所有的一切,會不會都與這個教堂的地下,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
我試著推了推那扇木門,門紋絲不動,被厚重的鎖鏈緊緊地鎖住。鎖鏈上銹跡斑斑,顯然已經很多年沒有被開啟過了。
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
“哥,你是不是也覺得這里不對勁?”方媛媛走過來,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
我點了點頭,眼神凝重。
周祁毅和余晚晚也走過來,他們看著那扇緊閉的木門,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教堂里,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灑下斑斕的光影。
然而,在我們的心里,卻被一股沉重的陰影籠罩著。
這個教堂的地下,到底隱藏著什么?它和二十年前的強拆縱火案,又有什么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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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媛視覺):
周祁毅和余晚晚的婚禮前夕,氣氛本該是甜蜜而忙碌的,可教堂地下那陣突如其來的轟鳴聲,像一道裂痕,瞬間撕裂了這份平靜。
余晚晚蒼白的臉色和恐懼的眼神,讓我心頭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影。
我哥也察覺到了異常,他緊鎖的眉頭和凝重的眼神,都告訴我,我們可能又觸及了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晚晚姐,你確定你沒聽錯嗎?”我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試圖從她眼中捕捉到更多細節(jié)。
余晚晚緊緊地抓著周祁毅的手臂,身體微微顫抖:“媛媛,我沒有!我聽得很清楚,那種轟鳴聲,就像……就像地下有什么東西在被壓抑著。”她的目光投向那扇緊閉的、布滿灰塵的地下室木門,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周祁毅也走上前,他俯下身,將耳朵貼在木門上,凝神傾聽。
片刻后,他緩緩直起身,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祁毅哥,你聽到了什么?”我急切地問道。
周祁毅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我什么也沒聽到。但晚晚的反應,不像作假。”
他的目光落在木門上,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我哥也走過來,他嘗試著推了推那扇厚重的木門,門紋絲不動,被銹跡斑斑的鎖鏈緊緊地鎖住。
他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向鎖鏈,眉頭緊鎖。
“這鎖鏈很老舊了,看來很久沒人打開過。”我哥沉聲說,語氣里帶著一絲凝重,“如果地下真的有聲音,那這個地下室,或許隱藏著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沉。
腦海中,金的聲音再次響起:“502,不一定是門牌號,也可能是某種象征或線索。去尋找錦華的命運,從他的工作入手。”
而我哥的“502”病歷,以及那場與他生命奇跡相關的火災,都與二十年前那起涉及強拆的縱火案息息相關。
這座教堂的地下,會不會就是那個被遺忘的“502”?
我將我所有的猜測,以及之前金給我的提示,都悄悄地告訴了我哥。
他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一絲難以置信。
“媛媛,你是說……這個教堂的地下,可能與二十年前那場強拆縱火案有關?”我哥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顫抖。
我點了點頭,眼神里充滿了堅定:“哥,余晚晚的父親余雄伯伯,曾經就是負責那起案子的警察。他當年因為打牌耽誤了救援,導致了滅門慘案。而那場火災,也是因為開發(fā)商為了強行拆遷,才指使劉偉放的火。如果這座教堂的地下室,真的與那場火災有關,那么,這里可能就藏著我們需要的證據!”
我哥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他看向那扇緊閉的木門,眼神里充滿了探究。
“我們需要想辦法打開它。”我哥沉聲說,語氣里充滿了決心。
周祁毅和余晚晚也走過來,他們雖然不明白我們之間眼神交流的含義,但從我們的表情中,他們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錦華,你們是不是發(fā)現了什么?”周祁毅問道。
我看向周祁毅,他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親生母親李婉兒的遭遇。
我意識到,他也是這場真相追尋的重要一環(huán)。
“祁毅,晚晚姐,這件事情,”我輕聲說,“它可能與二十年前的強拆縱火案有關,也可能與你親生母親李婉兒的遭遇有關。”
周祁毅和余晚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里充滿了震驚。
我們決定暫時不驚動任何人,先暗中調查這個地下室。
我哥負責想辦法打開那扇厚重的木門,而我,則利用記者的身份,查找更多關于這座教堂的資料,看看它在二十年前,是否與那場火災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聯系。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在暗中調查教堂的地下室。
我哥利用他的醫(yī)術和一些特殊工具,試圖研究如何無聲無息地打開那扇厚重的木門,不留下任何痕跡。
他發(fā)現木門的鎖鏈非常古老,鎖孔里甚至有被融化后又凝固的痕跡,仿佛經歷過高溫。
“這扇門,似乎曾經被大火燒過。”我哥沉聲說,他的指尖輕輕拂過鎖鏈,眼神里充滿了凝重,“而且,鎖孔里有被人為破壞的痕跡。”
我的心猛地一沉。
被大火燒過?人為破壞?這是否意味著,二十年前的那場火災,曾蔓延到這里,或者說,這里就是某個關鍵的地點?
我則利用記者的身份,在圖書館、檔案館和一些地方志中,查找關于這座教堂的歷史資料,特別是二十年前的記錄。
我發(fā)現,這座教堂在二十年前,曾經進行過一次大規(guī)模的修繕,修繕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一場“意外的火災”。
“意外的火災?”我看著資料上的描述,心里冷笑一聲。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
我將這些新的發(fā)現告訴了我哥。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
“媛媛,你有沒有發(fā)現,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那場火災。”我哥沉聲說,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憤怒,“那場火災,根本不是意外!”
我們都知道,真相正一步步地向我們逼近。
終于,幾天后,我哥成功地打開了那扇厚重的木門。
鎖鏈被他悄無聲息地移除,木門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露出了一條漆黑的通道。
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泥土和腐朽的味道,讓人感到窒息。
我們打開手電筒,光束穿透黑暗,照亮了一條狹窄而幽深的石階。
“媛媛,你跟著我。小心點。”我哥沉聲說,他走在前面,身形高大,為我擋住了所有的未知。
我們沿著石階緩緩向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石階上布滿了青苔,有些地方還滲著水,顯得異常濕滑。空氣越來越陰冷,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當走到石階盡頭時,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這里像一個迷宮,無數條通道交錯縱橫,黑暗深邃,仿佛通往未知的深淵。
手電筒的光束在地下空間里搖曳,照亮了墻壁上一些斑駁的壁畫,它們象是無聲的見證者,記錄著曾經發(fā)生過的一切。
“這里好大……”我喃喃自語,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哥的眼神凝重,他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突然,一陣低沉的異響從某個通道深處傳來,那聲音象是一種被壓抑的轟鳴,又象是一種沉重的嘆息,讓整個地下空間都回蕩著一種莫名的不安。
我的心猛地一顫。
余晚晚當初聽到的,就是這種聲音!
“哥,你聽到了嗎?”我緊緊地抓住我哥的手臂,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哥點了點頭,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警惕。
他打開手機,試圖錄下這段聲音,但信號在這里似乎受到了干擾,手機屏幕一片雪花。
“這聲音……是從地下傳來的。”我哥沉聲說,“而且,它好像在移動。”
我們小心翼翼地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前進。
通道越來越狹窄,空氣也越來越渾濁。
墻壁上,一些被刻意抹去的數字和符號隱約可見。
我發(fā)現,這里的一些墻壁上,竟殘留著當年被焚燒的痕跡,焦黑的印記,讓人觸目驚心。
這證明了我的猜測,火災,確實曾蔓延到這里!
就在這時,一個模糊的影像突然在黑暗中閃現。那是一道若隱若現的光影,像一束殘存的火苗,又象是一個若隱若現的指引。它在通道深處一閃而過,然后迅速消失。
我的心猛地一跳。
這道光影……它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我緊緊地抓住我哥的手,眼神里充滿了復雜。
我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他顯然也看到了那道光影。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加快了腳步,追向那道光影消失的方向。
地下空間的深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那道光影,又將把我們引向何方?
我的心,在這一刻,充滿了未知,也充滿了堅定。
那道光影,像一個無聲的向導,引領著我們穿越了地底迷宮般的通道。
它時而閃爍,時而停頓,仿佛在等待我們。
每當光影消失,我心里那份不安就會加劇,直到它再次出現,照亮前方的道路。
“哥,我們是不是快到了?”我緊緊地跟著錦華哥,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更加濃烈的腐朽和焦糊味,讓人感到窒息。
我哥沒有回答,他緊繃的側臉在手電筒的光束下顯得格外凝重。、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警惕,也充滿了某種預感。
終于,那道光影在一扇緊閉的鐵門前停了下來。
鐵門上布滿了厚厚的銹跡,冰冷而沉重,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門上沒有鎖,卻被幾根粗大的鐵鏈死死纏繞著,上面也留下了被高溫灼燒的痕跡。
光影在鐵門上輕輕一閃,然后便徹底消失了。
“就是這里。”我哥沉聲說,他的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力量。他走到鐵門前,仔細檢查著鐵鏈。
我看到鐵門旁邊,墻壁上赫然刻著一個模糊的數字——“502”。
我的心猛地一跳。
502!這難道就是金所說的那個“502”?那個被遺忘的生命,被掩蓋的真相?
我哥試圖解開鐵鏈,但鎖扣被高溫融化后又重新凝固,變得異常堅固。
他拿出工具,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轟鳴聲……就是從這里傳來的。”我喃喃自語,余晚晚當初聽到的,正是這鐵鏈在敲擊中發(fā)出的悶響。
終于,“咔嚓”一聲,鎖扣斷裂。我哥用力拉開鐵門。
一股更加濃烈的腐朽氣息撲面而來,帶著一絲血腥味,讓人感到作嘔。光束穿透黑暗,照亮了鐵門后面的景象。
那是一個小小的密室,空氣渾濁,彌漫著灰塵。密室的正中央,竟然放著一個被厚厚帆布包裹著的物體。
帆布上,也留下了被焚燒的痕跡。
我的心跳如鼓,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這下面,到底藏著什么?
我哥沒有猶豫,他走上前,一把拉開帆布。
在手電筒的光束下,一個被密封的金屬箱子赫然呈現在我們面前。
箱子上布滿了灰塵和劃痕,但依稀能看出它曾經的精巧。
箱子的一角,赫然刻著一個模糊的“火”字圖案,與之前劉綜衣角上的徽章,以及那些信紙上的畫,驚人地相似!
我的身體猛地一顫。
這個箱子,難道就是劉綜所追尋的?
我哥小心翼翼地打開金屬箱子。
里面,赫然放著幾份已經泛黃的文件,以及一些被密封在透明袋子里的錄音帶和U盤。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在光束下,文件上的標題清晰可見——“西南小區(qū)強拆改造項目秘密協議”!
我的心猛地一沉。
這份協議,竟然就藏在這里!
我看到文件上赫然簽著我所在醫(yī)院現任院長的名字,以及幾位政府官員的簽名!
協議內容詳細記載了他們當年如何勾結,強行拆遷住宅區(qū),改造成醫(yī)院,并約定了利益分成。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這些,都是確鑿的證據!
我哥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的手緊緊地握著文件,指節(jié)泛白。
他看到文件上記錄的,當年為了清空居民,不惜指使劉偉放火燒死整棟樓的人。
“爸……”我哥的聲音沙啞,帶著巨大的痛苦和憤怒,“他們……他們真的……”
他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份協議,徹底揭露了當年那場火災的真相。
他的父親,他就是因為得知了這份協議,得知了滅門案的地點,才被活活犧牲的。
我哥拿起那份錄音帶和U盤。
錄音帶里,清晰地記錄著院長和劉偉的對話,他們是如何策劃那場火災,如何收買證人,如何掩蓋真相。
U盤里,則儲存著更多的照片和視頻資料,包括當時火災的內部畫面,以及一些被燒焦的尸體。
我看到那些慘烈的畫面,我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吐出來。
那些被活活燒死的人們,他們的痛苦,他們的絕望,都在這一刻,被清晰地呈現在我眼前。
我緊緊地抓住我哥的手,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哥,這些就是證據!”我聲音顫抖著說,“我們終于找到了!”
我哥的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悲憤,但他更多的是一種堅定的信念。
他將所有證據小心翼翼地收好。
“我們回家。是時候,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了。”我哥沉聲說,聲音里充滿了力量。
我們走出密室,走出教堂的地下。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時,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