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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好多國營廠子生意越來越差。
甚至有人，把責任推到私人企業。
說是他們搶了生意。
有這方面原因，大部分，還是自身問題。
楊光樹一驚，計劃要流產？
“趙哥，你可不要氣餒。
錯過這次機會，西南很難再有機會追趕沿海城市。”
楊光樹也只是在寬他的心。
追趕？
拿什么追趕？
落后一步，不出一年，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沒人再來西南進貨，那就只能等死。
沒了貨源優勢，將倒下更多廠子。
當然，楊光樹這個外掛除外。
但他一個人，也撐不起一個省。
腰桿子沒那么硬。
你有人撐腰，別人就沒有？
一個人再厲害，也著不住群毆。
唯有抱團，才能對抗。
“真有這么嚴重？”
按趙忠仁想法，先讓有錢的廠家入駐省城。
暫緩兩年，再把其他人接來。
至于楊光樹提的批發市場，那真的沒錢建。
現在一堆爛攤子，還等著他收拾。
那些人沒錢吃飯，真的會出大亂子。
先把他們安置好再說。
“比我說的還嚴重，有些地方，已經走在了我們前面?！?/p>
江南，烏傷。
從去年開始，就大力發展。
還是直接上報吶喊那種。
可見別人多有魄力。
沿海城市，那更不得了。
已經開始修建碼頭，只等改開。
本地大佬，已經跟海外同鄉溝通，引進外企。
要資金有資金，要技術有技術。
西南拿什么跟別人斗？
差點忘了，有礦。
礦產資源是多，問題是，這年代不值錢。
沒浮出水面的事情，楊光樹也不好明說。
只能揀些大眾問題拋出：
“趙哥，如果我們一心發展小商品百貨，這條路不會錯。
雖沒啥技術含量，但勝在簡單，好上手。
只要我們不斷創新，別人跟在我們屁股后頭，最多喝口湯。”
這個楊光樹比較有把握。
照搬后世產品款式。
“你的意思是，愿意幫助其他企業設計開發新產品？”
不愧是大佬，楊光樹只加了一個們，他就能順著竿子往上爬。
“可以，適當的收取一點設計費。”
免費，楊光樹可不干。
只要敢開這個口子，那些人就能把他當牲畜使喚。
茶水已涼。
趙忠仁在沉思。
楊光樹也沒打擾他。
估計在憋大招。
終于，趙忠仁有了動靜：
“光樹，先抽根煙?！?/p>
突然這么客氣，看來要開大。
果然不出楊光樹所料。
“光樹，我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們共同修建小商品批發市場。
我出土地，你出資金?！?/p>
話一出口，趙忠仁都有些臉紅。
為了西南發展，他只能豁出這張老臉。
楊光樹不驚反喜，還有這等好事？
裝出一副被欺負，委屈的小表情：
“趙哥，這不合適吧？”
“怎么不合適？
共同開發，共同經營。
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收回成本?！?/p>
說這話，他有些違心。
一個批發市場，投入巨大。
說實話，他沒把握競爭得過別人。
只是不甘人后。
本來想暫停，延后。
誰知，楊光樹興趣比他還大。
這家伙賺了不少錢，不如拉他一起入伙。
“趙哥，親兄弟，明算賬，怎么個合作法？”
共同持股，楊光樹不意外。
讓他一個人開發，楊光樹可不敢。
趙忠仁在西南，肯定沒事。
換個當家人，十有**他會被拿捏。
還不如早點把利益分出去，免得被人惦記。
“五五分怎么樣？”
盡管不是個人，趙忠仁也想爭取利益。
到時候這收入，可以拿去填補其他窟窿，扶貧。
“趙哥，五五的話我太吃虧。
西南廠子不少，也許到時候國營廠也會入駐。
這規模，最少百萬打底。
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p>
占一半，楊光樹真不想干。
費力不討好，花錢找罪受。
到時候來一個頭頭，指手畫腳，楊光樹非得氣炸。
楊光樹想要的可是話語權。
一切，都由他說了算。
“光樹，你胃口不要太大。
有我為你背書，你賺錢不要太容易。”
談判，趙忠仁寸步不讓。
“趙哥，實話對你說，我想要的是控股權。
咱哥倆倒無所謂，萬一哪天你高升了呢？
山高路遠，你也不好再插手這邊的事對不對？”
新來的當家人，有他自己班底。
能到這位置，別人也不是無根之萍。
也許，根本不**趙忠仁。
這是個大問題。
趙忠仁也不是沒往這方面想過。
還遙遠，沒必要考慮這么多。
不受控制，他也插不上手。
有時候，可以適當的放棄一些得失。
甚至，犧牲楊光樹也有可能。
這些人，這些功績，只是他趙忠仁來時的路上風景。
既然楊光樹捅破了這層窗戶紙，目前，關系還得維持：
“那你要多少？”
楊光樹也不貪心：“投資太大，最少八成。”
趙忠仁一口拒絕：“不可能，給太多，我沒法交代?！?/p>
這些，都是托詞。
多爭取利益，成績單上也好看些。
“趙哥，我投入巨大，付出跟回報不成正比，說不過去?！?/p>
都在討價還價，利益最大化。
“光樹，你也別哭窮，賣慘。
給你太多，你也消化不了。
這樣吧，給你七成。
但是……”
尼瑪！
楊光樹最煩聽到這兩個字。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都會帶有附加條件。
楊光樹沒吭聲，等著下文。
“但是，你必須承建其他沒錢蓋廠房的重任?！?/p>
“趙哥，什么意思？
我免費送他們廠房？”
尼瑪！
他們是我爹？
你看我長得像大冤種嗎？
“不是送給他們，是送給你。
你買地，建廠房出租?！?/p>
趙忠仁也是沒辦法。
小作坊沒錢，硬逼也沒用。
有楊光樹這個大財主在，不找他找誰？
“我建工業園區？”
“對，就是工業區。”
還是這小子懂得多。
這樣的話，楊光樹也不是不能搞。
廠房在那，免費供人使用都不虧。
當然，肯定不可能免費。
免得有些人不知好歹，甚至鳩占鵲巢。
“上面安排我入駐的，你憑什么收回？”
這種情況，四合院那一群人，最有發言權。
“一切聽從趙哥指揮。”
楊光樹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我安排大家見個面，開個會?！?/p>
搞定兩件事，趙忠仁終于松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