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嘉茵早就不生氣了。
她只是聽著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子,覺得好像個個都比她優秀。
甚至能讓景綻印象深刻。
而她只是個欺負過對方四年的惡毒女人,真能讓他喜歡起來嗎?
系統也說了,那人對她只是情感上的扭曲認知。
等耐心值沒了,就不再對她抱有執念了。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有的沒的,她才急忙將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斷掉。
再也不去想那些女人的事。
人家景綻都拒絕了,她還想那么多干什么?
更何況她只是裝生氣而已,根本就沒真生氣。
眼下聽著門口的動靜,她著實覺得自己有些過頭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就是要“作天作地”把對方對自己的那點感情都作沒才對。
于是對著門外胡攪蠻纏:“我不聽我不聽!你心里能記得那么多女人,哪還分得出地方再來裝我?
我要的是‘干干凈凈’的你,心里除了我再不能對任何女人有印象!
哪怕是記性太好,不得已記住了也不行!
我想要的,是對方全心全意滿心滿眼都只能是我,其他人在他眼里都再分不出男女來。
很顯然,國公大人不是我要的那個人,你走吧!”
這話當真刺痛了門外的男人,他淚濕猩紅的眼底,喉嚨艱澀發不出聲音來。
喬嘉茵聽門外沒了動靜,以為他已經離開也就沒再多想。
不想第二天伺候洗漱的丫鬟來告訴她,昨夜景綻在門口枯坐一夜。
若不是要去上朝,現下估計還坐著呢。
她聽完簡直難以置信。
昨晚外面那么安靜,她都以為他走了。
這瘋子!但凡他出一點動靜,她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發神經。
這下她是真意識到自己過頭了。
看來這種“作”法,不僅不會降耐心值,反而會讓對方發瘋。
偏巧,今日喬欣然過府央求想要見喬嘉茵。
景綻為了讓對方消氣,當即答應她們見面。
喬嘉茵得知妹妹來了,慌忙讓綾羅引著她去到一處雜物房。
佯裝自己是被關在這里。
她害怕裕王知道自己和毅國公的關系不簡單。
姐妹倆見了面,少不得抱在一起互訴相思。
說了好一會兒話,喬欣然才提起今日來的目的。
“太后懿旨,召我們姐妹二人明日進宮,可姐姐現在被困國公府,父親怕得罪毅國公會給你帶來危險,所以沒敢對傳旨太監提起。
明日該怎么辦?姐姐出得了國公府嗎?”
“太后為什么召我們進宮?”喬嘉茵疑惑。
原文里,太后只召喬欣然進過宮。
喬欣然搖頭,面色凝重:“旨意上只說是進宮陪太后說說話,其他的沒提。”
喬嘉茵倒是想借此機會離開國公府,也想知道太后的目的。
于是給了妹妹一個不確定的答復:
“我今日會再找毅國公談談,如果他肯放我,明日一早我們宮門口見。
若明日巳正(10點)之前我還未到,就謊稱我病重在家。”
“好,就聽姐姐的。”
姐妹倆又關切對方一番,最后依依不舍地作別。
喬欣然走后,喬嘉茵便急匆匆去找景綻。
但被顧平攔在對方的房間外。
他要開口前,還特意四下看看會不會有人突然出現給他一下子:
“喬樓主,我們主君昨夜被您傷了心,在錦棠院枯坐一夜未眠。
而今才剛服了藥睡下,您還是晚些時候再來吧。”
想起這個,喬嘉茵心里泛起悶澀:“他……沒事吧?”
“喬樓主放心。”
身后出現綾羅的聲音,顧平嚇得后退一步,緊張盯著來人。
喬嘉茵轉過身,聽對方溫聲道:“主子性子倔,我擅自給他藥里加了安眠的藥,想讓他多少合一合眼。”
她點了點頭,心想讓他安心休息一下也好。
可這一等,又到了晚上。
她不想在晚上去找他,但明日就要進宮,今夜無論如何都要讓對方放自己離開國公府。
無奈,她還是來了。
在對方門口敲了門,顧平打開見是她,頷首向她示意:
“喬樓主,主君就在里面,您進去吧。”
喬嘉茵點了點頭,見他手上拿著的托盤里放著染血的紗布。
對方解釋說剛給主君換過藥。
她沒再說什么,抬腳邁進去,經過顧平身邊時,對方壓低聲音提醒她:
“求您別再跟主君鬧別扭了,屬下真怕他再被氣吐血了。”
喬嘉茵知道他這個“毛病”,點了點頭沒說話。
她走了進去,房門被人從外面帶上。
房間里氤氳著潮濕的熱氣,想來對方是剛洗過澡。
她還未繼續往里面走,一襲素白寬袍的男人便已經撲了過來,不由分說將她卷入帶著藥香的懷抱。
“嫂嫂,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愿見我了。”
男人聲音滿是委屈,聽得她心底揪了下。
“阿綻。”
連她自己都分不清,這聲溫和的輕喚,是在演還是出于真心。
她從對方懷里退出來,繞過他往榻邊走去,“今日欣然來找我,說了什么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男人眼睫輕顫,眸底閃過心虛。
他也不想這樣的,怕再惹她更加生氣。
但他控制不住。
就是想知道關于她的一切。
不聽不看放之任之,只會讓他發瘋崩潰。
“所以嫂嫂來找我,是想離開國公府進宮?”
“可以嗎?”喬嘉茵盯著他的背影。
“不可以!”他語氣半點不容商量,“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只要不離開他。
喬嘉茵聞言挑眉:“那我想要很多很多男人,每天換一個不同的送進我房間里。
你都見過那么多有特點的女人了,公平起見我也得記住幾個。”
男人猛然轉過身,看著她胸口開始劇烈起伏。
眼眶也一點點泛紅。
瞧著對方又要吐血的模樣,喬嘉茵忍不住失笑。
“逗你的!”她杏眸彎彎,填著笑意,“過來!”
對方面色稍霽,乖乖走了過來。
“跪下。”她唇角仍帶著笑意,帶著作弄人的惡劣意味。
景綻微微一怔,但還是照做在她腳邊跪下。
“近一些。”女人眼眸澄澈,直直盯著他。
前面已經沒有可近的距離,再近只會跪到那雙腳上。
但面前的人卻分開雙腳,給他騰出更近些的空間:“過來。”
他毫不猶疑,膝行過去擠身與對方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