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地圖放進去的瞬間,整個石臺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讨募y路開始發(fā)光,從凹槽向四周蔓延,很快,整個石臺都被籠罩在一層白光之中。
林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從石臺中涌出,比之前感受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強烈。他的身體開始變得輕飄飄的,像是要被這股能量托起。
他想起了穿越時的眩暈感,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
“要回去了嗎?” 林深的心里既激動又有些復雜。他想起了西街的張大爺,總愛給他遞米湯;想起了周先生,耐心地教他符文;想起了山客,為了保護他而留在山洞里。
白光越來越亮,林深幾乎睜不開眼睛。他仿佛聽到了地球的聲音 —— 汽車鳴笛,人群喧囂,還有他出租屋窗外的蟬鳴。
但就在這時,他看到石臺邊緣,放著一個熟悉的東西 —— 那是一枚刻著扭曲紋路的青銅佩,和他穿越時觸碰的那枚一模一樣!
青銅佩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木牌,上面用符文刻著幾個字。林深認出那是 “父親留” 三個字。
這是山客父親留下的!林深心里一震。難道山客的父親,也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或者說,他也找到了先祖之門,但最終沒有回去?
林深拿起那枚青銅佩,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金屬,沒有眩暈,只有一股熟悉的能量流遍全身。他突然明白了,這枚青銅佩,就是開啟兩個世界通道的鑰匙,而那些蝕紋石,只是指引方向的地圖。
白光越來越盛,林深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了。
是回到熟悉的地球,繼續(xù)過以前的生活?還是留在這個雖然陌生,但已經(jīng)有了牽掛的異世界?
他想起了在西街刻符文的日子,想起了鬼市的奇遇,想起了和山客一起在黑風山跋涉的時光。這個世界雖然危險,但也充滿了新奇和溫暖,他在這里找到了自己的價值,也認識了值得珍惜的人。
而地球,除了熟悉的環(huán)境,似乎并沒有太多讓他留戀的東西。
“山客還在山洞里……” 林深喃喃自語。他不能把山客一個人留在那里。
做出決定的瞬間,林深感覺到那股拉扯著他的能量減弱了。他把青銅佩揣進懷里,然后用力將凹槽里的地圖取了出來。
石臺的震動漸漸停止,白光也慢慢褪去,山谷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林深松了口氣,心里卻異常平靜。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他轉(zhuǎn)身,沿著密道往回走。這次,他走得很快,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山客,帶他一起離開。
密道里的光線依舊昏暗,但林深不再害怕。他甚至能感覺到,懷里的青銅佩在微微發(fā)熱,像是在給他指引方向。
快到山洞入口時,他聽到外面的打斗聲已經(jīng)停了。林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快步?jīng)_了出去。
山洞里一片狼藉,地上躺著幾個山鬼的尸體,但山客也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支石矛,鮮血染紅了他的獸皮大衣。
“山客!” 林深沖過去,扶起山客,手忙腳亂地掏出草藥和刻著 “止血” 符文的布條。
山客還有氣,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林深,露出一絲驚訝:“你…… 沒走?”
“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下。” 林深把草藥嚼碎,敷在山客的傷口上,然后用布條緊緊包扎好,“堅持住,我們能出去。”
“地圖……”
“地圖在我這,” 林深說,“先祖之門我找到了,但我沒進去?!?/p>
山客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一絲微弱的笑容:“你…… 選擇留下?”
林深點點頭:“這個世界,也挺好的?!?/p>
就在這時,林深懷里的青銅佩突然發(fā)出一陣光芒,一道柔和的光柱籠罩在山客的傷口上。山客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zhuǎn)起來,傷口的流血也止住了。
“這是……” 林深驚訝地看著青銅佩。
“先祖的力量……” 山客的聲音也有力了些,“它認可了你。”
林深握緊了青銅佩,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蛟S,這枚青銅佩的作用,不只是開啟通道,它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幾天后,林深和恢復了一些的山客,終于走出了黑風山。當他們回到西街時,張大爺和周先生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你小子,還真活著回來了!” 張大爺拉著林深的手,眼眶紅紅的。
“我就知道你行?!?周先生笑著點頭。
林深把在黑風山的經(jīng)歷,簡略地告訴了他們 —— 當然,隱去了先祖之門和穿越的部分,只說找到了一些蝕紋石,遇到了山鬼,多虧了山客才逃出來。
山客在西街住了幾天,身體恢復后,就要回山里了。臨走前,他對林深說:“我會繼續(xù)找我父親的下落。如果你有一天想去找先祖之門,隨時可以來黑風山找我?!?/p>
林深點點頭:“保重?!?/p>
山客走后,林深繼續(xù)經(jīng)營他的 “林記符文”。他的手藝越來越好,甚至能刻出一些簡單的攻擊符文,比如讓箭矢飛得更快的 “疾行” 符文,深受獵人的歡迎。
他依然每天研究符文和蝕紋,懷里的青銅佩成了他最大的秘密。他發(fā)現(xiàn),青銅佩能增強他刻寫符文的效果,有時甚至能讓符文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變化。
西街的日子依舊平靜而充實,但林深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不再是那個在潘家園混日子的小商販,而是在異世界的古城西街上,有了自己的鋪子,有了牽掛的朋友,有了值得奮斗的事業(yè)。
偶爾,他會拿出手機,看著里面存著的地球照片,心里會有些懷念。但更多的時候,他會站在鋪子門口,看著西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聽著熟悉的吆喝聲,心里充滿了踏實。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不知道那枚青銅佩還會帶來什么奇遇,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回到地球。但他知道,無論在哪里,他都能靠著自己的雙手,好好地活下去。
夕陽下,林深的 “林記符文” 鋪子里,透出溫暖的燈光。他坐在桌前,手里拿著刻刀,正在一塊木牌上,小心翼翼地刻著一個新的符文 —— 那是他自己創(chuàng)造的,代表著 “歸宿”。
而在鋪子的角落里,那個裝著蝕紋石地圖的盒子,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關(guān)于穿越、冒險和選擇的秘密。古城西街的故事,還在繼續(xù)。
秋雨連綿了三日,西街的青石板路被沖刷得油亮,倒映著木樓飛檐的影子。林深的 “林記符文”
鋪子難得清閑,他坐在窗邊,手里摩挲著那枚青銅佩,看著雨絲斜斜地織入對面的酒肆。
青銅佩自從在黑風山救了山客后,便多了些微妙的變化。原本銹蝕的紋路間,偶爾會泛起一層淡金色的光澤,尤其是在林深刻寫符文時,佩身會微微發(fā)燙,仿佛有股暖流順著指尖淌進木牌里。
“小林,借你的‘防潮’符文用用?!?隔壁的酒肆老板王二趟著水跑進來,手里捧著一疊酒壇,“這鬼天氣,酒都快發(fā)霉了。”
林深起身從架子上取下幾塊刻好符文的木牌:“貼在酒壇底下就行,能管半個月?!?/p>
王二接過木牌,眼睛瞟到林深桌上的青銅佩:“你這老銅片子倒越發(fā)光亮了,是不是也刻了啥符文?”
“祖?zhèn)鞯耐嬉鈨?,當個念想?!?林深笑著把青銅佩揣進懷里。這枚佩飾如今成了他最大的秘密,連周先生都沒告訴。
王二走后,林深拿出新收的一塊獸骨,準備刻個 “驅(qū)鼠” 符文給張大爺。最近張大爺?shù)奶展蘅偙焕鲜罂袎?,老人家心疼得直罵街。他剛拿起刻刀,懷里的青銅佩突然劇烈發(fā)燙,燙得他差點把刀扔出去。
與此同時,鋪外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像是有什么重物在石板上拖拽。林深探頭一看,只見三個穿著鐵甲的士兵,正押著一個鐐銬纏身的囚犯往西街盡頭走。囚犯穿著破爛的灰衣,背上烙著一個扭曲的符文 —— 林深認出那是 “叛逆” 的意思。
“是城主府的鐵衛(wèi)。” 隔壁的張大爺拄著拐杖挪過來,“聽說北邊的‘裂石城’反了,這些天天天抓人。”
林深注意到,那囚犯路過鋪子時,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死死盯著他懷里的方向。而青銅佩的溫度,在那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這囚犯……” 林深剛要問,鐵衛(wèi)已經(jīng)粗暴地推搡著囚犯走遠了,鎖鏈拖地的聲音在雨巷里格外刺耳。
青銅佩的異動讓林深心神不寧。他回到桌前,發(fā)現(xiàn)剛才準備刻符文的獸骨上,竟憑空浮現(xiàn)出幾個淡金色的紋路 —— 和青銅佩上的蝕紋如出一轍。
“這是……” 林深瞳孔驟縮。他從未在獸骨上刻過這些,難道是青銅佩的力量所致?
他試著用刻刀沿著紋路勾勒,指尖剛觸到獸骨,那些紋路便像是活了一般,順著刻刀的軌跡游走,最終在骨頭上形成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符文。
符文成型的剎那,窗外的雨絲突然在鋪子門口繞了個圈,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這是‘屏障’符文的進階版?” 林深驚訝不已。普通的 “屏障” 符文只能擋住風寒,而這個新符文,似乎能隔絕視線。
他正琢磨著,周先生撐著油紙傘走進來,傘上的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圈圈水痕?!奥犝f城主府在搜捕裂石城的余黨?” 周先生收起傘,語氣帶著幾分凝重。
“嗯,剛押過去一個。” 林深把那枚刻好新符文的獸骨藏起來,“裂石城怎么了?”
“裂石城城主據(jù)說找到了一塊‘通天符石’,想憑此自立為王,結(jié)果被皇室鎮(zhèn)壓了?!?/p>
周先生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涼茶,“現(xiàn)在城主府在嚴查所有和符文沾邊的人,你最近別刻那些攻擊性符文,免得惹禍?!?/p>
林深心里一緊。他前幾天剛給獵人刻了批 “疾行” 符文,難道這也會被盯上?
“周先生,您知道‘通天符石’是什么嗎?” 林深想起青銅佩的異動,或許兩者有關(guān)聯(lián)。
周先生放下茶杯,眼神變得深邃:“那是上古傳說中的神物,據(jù)說能增幅符文的力量千倍,甚至能…… 溝通天地。但誰也沒見過真的?!?/p>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裂石城確實有個古老的習俗,他們的戰(zhàn)士會在身上紋蝕紋,說是能獲得山神的庇護。”
蝕紋!林深的心猛地一跳。難道那個被押走的囚犯,和山鬼、和蝕紋石有關(guān)?
當天夜里,雨停了。林深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青銅佩在他胸口微微發(fā)燙,像是在指引著什么。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西街盡頭那片漆黑的夜空 —— 城主府的方向。
“要不要去看看?”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里冒出來。那個囚犯看他的眼神,青銅佩的異動,還有憑空出現(xiàn)的新符文…… 這一切都透著詭異。
最終,林深還是壓下了沖動。他現(xiàn)在不是孤身一人,貿(mào)然行動只會連累張大爺和周先生。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經(jīng)在暗中悄然改變了。
第二天一早,林深剛打開鋪子門,就看到王二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小林,不好了!昨晚城主府的人把李鐵匠抓了,說他給裂石城造兵器!”
林深心里咯噔一下。李鐵匠是西街最好的鐵匠,他那套金屬刻刀就是李鐵匠打的。
“為什么抓他?有證據(jù)嗎?”
“哪需要證據(jù)啊,” 王二壓低聲音,“聽說就是因為李鐵匠會給兵器刻‘鋒利’符文,被人舉報了。
現(xiàn)在城主府正在挨家挨戶查,凡是會刻符文的都要登記!”
林深的臉色沉了下來。這是要把西街所有懂符文的人都一網(wǎng)打盡?
他回到鋪子里,看著墻上掛著的各種符文樣品,突然覺得有些刺眼。這些曾經(jīng)給他帶來生計的手藝,如今竟成了禍根。
“小林,別慌?!?周先生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布包,“把你那些特別的符文都收起來,我這有本《市井符文錄》,你照著上面的刻,都是些補鍋修碗的普通玩意兒,不會惹麻煩?!?/p>
林深接過布包,心里一陣暖流。周先生總是能在關(guān)鍵時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