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什么,嚴白問道:“除了眼前這個,秦陽還有一個媳婦,武家軍駐地就在附近,確定他們不會來幫忙,站場子?”
“放心。”
朱雷陰森森地笑道:“這大玄,不止他武家有兵,我朱家也有,而且更多。”
“今天,朱家軍在附近演習(xí),我敢保證,武家軍不會來一個兵!”
聞言,嚴白也笑了起來。
石牌門下,沈婉君抬手輕揉著額頭,聽見身后傳來的腳步聲,放下了手。
冬兒來到沈婉君身邊,彎腰低聲道:“王妃,從后山走小路去報信求援的人回來了,他說武家軍來不了了。”
“怎會來不了?”沈婉君繡眉一皺,有些著急。
“去報信的人說,今日,朱家軍好幾個營在附近演習(xí)練兵,武家軍駐地被團團圍住,出不了營。”
聞言,沈婉君繡眉皺的更緊。
好手段,也真能下得了血本。
為了一個酒坊,竟然動了這么多兵馬。
“王妃,武家軍來不了,我們怎么辦?”冬兒問道。
沈婉君一揮手,“去,讓秦四海把人都帶過來,把能用的家伙式也都帶上!”
“是。”
應(yīng)了一聲,冬兒趕緊轉(zhuǎn)身回去叫人。
目送冬兒走后,沈婉君看向面前這些不善士兵。
若非迫不得已,她真不想動用護衛(wèi)隊。
雖然護衛(wèi)隊個個抱著必死之心,要守護秦邑,但他們畢竟不是真的士兵。
和面前這些全副武裝的朱家軍起沖突,護衛(wèi)隊怕是要吃不小的虧。
最好的辦法便是等武家軍過來,可武家軍今日來不了。
時間一長,朱雷和嚴白等的都有不耐煩。
那穿著官袍的官員看出兩人意思,再次上前交涉。
沈婉君應(yīng)對的辦法也很簡單,沉默不語,一字不發(fā)。
任憑官員將情況說的很嚴重,還要將她抓回去審問威脅,沈婉君就是不說話。
對方是王妃,官員也不敢真的派人動手,現(xiàn)場一時間僵住了。
“沒用的東西!”
嚴白一腳踹開官員,惡狠狠罵道:“瞧你辦的事,好意思拿那五百兩?一會兒給本狀元吐出來!沒有那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
“噓噓!”
官員一臉著急,趕緊用手指堵唇,示意嚴白噤聲。
這么一說,豈不是暴露了他收嚴白好處,今日過來是故意為難?
“怕什么!”
嚴白伸手撣撣衣服上的褶皺,又伸出手指著面前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沈婉君,對官員道:“咱們這位姓沈的秦王妃,跟武家武靈兒那傻丫頭可不一樣,她,聰明著呢!豈會看不出今日之局?”
上前一步,盯著沈婉君,嚴白笑呵呵地質(zhì)問道:“王妃,你說是不是?”
微微抬眼,沈婉君輕聲道:“狀元郎說是就是。”
聽見這個回答,再看沈婉君從始至終臉上都沒懼色,反而一臉淡然。
嚴白有些惱怒,“秦陽都死了,王妃,你裝這個樣子給誰看?”
“自然是裝給…狀元郎,以及,那位世子爺看。”
被點名,朱雷也走上前,瞇著眼,上下打量著沈婉君,滿臉貪婪:
“好俊的王妃娘娘,你沈婉君,怎么就瞎了眼,嫁給了一個短命鬼!”
“不如…”
沒說完,他就伸開雙臂,就要去摟抱沈婉君。
鏘!
齊齊的出鞘聲。
站在沈婉君身后不遠處的侍衛(wèi)們,個個拔出刀,目光如寒。
朱雷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
倒不是畏懼這幾個侍衛(wèi),而是他看見從秦邑里奔出來許多帶刀持槍的漢子。
領(lǐng)頭的幾個還有馬,掀起不小的煙塵。
“吁!”
秦四海帶人拍馬趕到,翻身下馬,取下刀掛在腰間,一瘸一拐地走到沈婉君身后,俯身抱拳:
“夫人,這便是殺害公子的仇人?”
沈婉君沒有回頭,依舊端坐:“算…是吧。”
鏘!
拔刀出鞘。
見秦四海拔刀了,五百護衛(wèi)隊成員紛紛拔刀。
當即,一陣清冽,不絕于耳的聲響回蕩在現(xiàn)場,久久不散。
震的人頭皮發(fā)麻,心中忍不住生顫。
見勢不妙,朱雷和嚴白暗自退后一步。
“大膽!”
“秦邑,一小小鄉(xiāng)野之地,竟然聚集如此多持刀帶槍的壯漢。”
“沈婉君,秦王妃,你是要造反嗎!”
嚴白忍不住大喝。
沈婉君?
嗯!
五百護衛(wèi)隊成員皆是互相看看,重重點點頭。
他們知道夫人姓沈,卻不知道夫人的真實名字。
婉君?
沈婉君!
倒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不像他們老婆還有女兒的名字,叫虎妞秀蓮二丫之類的。
不愧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夫人,名字很有書卷氣,很好聽。
秦王妃!
嗯?
五百人又皺起眉頭,互相看看。
王妃?
就連秦四海也皺起了眉頭。
他看向了面前坐在椅子上,背對他的夫人。
“夫人,這小子說秦王妃是什么意思…?”
沒有忍住,秦四海上前詢問。
沈婉君只是微微抬手,“這件事過后我自會跟你們解釋清楚,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點了點頭,秦四海不再糾結(jié),手里握著刀大步上前,打量著嚴白,眼里盡是輕蔑:
“叫什么叫,老子耳朵又沒聾!”
“造反?你說我們秦邑造反?”
被一個鄉(xiāng)漢當著這么多人都面叫小子。
嚴白氣的漲紅了臉,努力壓抑怒氣,回應(yīng)道:“是又怎么樣?”
“哈哈!”
大笑兩聲,秦四海將刀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握拳倒指身后,“什么造反,這都是我秦邑護衛(wèi)隊的成員,人多了一些而已,怎么就是造反了?”
嚴白大怒:“還說不是造反,你們有刀又有槍!”
“有刀有槍怎么了?大玄律,大玄街面不禁鐵器,別說刀和槍了,我們還有弓箭呢。”
“弓箭隊,聽令!”
“目標,石牌門!”
“放!”
一聲令下,一小波箭雨隨即升空。
篤篤篤!
七八十支羽箭扎在高處的石牌門,箭尾微微震顫。
看見這一幕,嚴白驚了。
就連朱雷也驚了。
不是。
還說自己不是造反?
誰家護衛(wèi)隊有這么多弓箭手?
而且,這些弓箭明顯比軍隊制式的弓箭還要好,因為他們的弓箭能輕松扎進石頭做的石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