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醉花樓“發泄”一番,秦陽入夜之后,回到了自己的秦王府。
一回來,他照舊一番打砸,把府里的下人們嚇的夠嗆,誰也不敢靠近,她們還是第一次看見秦陽這么生氣。
打砸過后,秦陽一頭鉆進了海棠院。
海棠院里的事情,她們無從得知。
進入沈婉君的房間,秦陽搬起凳子就要砸,卻聽到沈婉君說道:“行了,王爺,別裝了,所有人都被我遣走了,你就算在這里砸的再厲害,把屋子都拆了,外人也不會知道。”
一聽這話,秦陽放下了凳子。
原本臉上惱怒的表情,也瞬間變了。
他笑呵呵地來到沈婉君身邊,“呦,繡花呢?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婉君還有這份手藝。”
沈婉君坐在床邊,一針一線繡著,沒忍住白了秦陽一眼,“我會的東西多著呢,王爺不知道罷了。”
秦陽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邊喝邊說,“今天可累死我了。”
“能不累嗎。”
沈婉君輕笑兩聲,打趣道:“聽說王爺出宮后徑直去了醉花樓,大鬧一番后,許多人都看見,王爺強行將金玉奴拉進房間,許多人又聽見,二樓房間里的動靜不小,說王爺大怒之下,把金玉奴狠狠教訓了一頓,把她打了一個半死。”
秦陽放下水杯,問道:“你也聽說了?”
“這不正是王爺想要看到的嗎?”
沈婉君反問。
秦陽點頭。
他確實想要看到自己今日在醉花樓的所作所為被很多人知道。
最好傳遍整座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不問問我為什么要那么做?”
秦陽又問。
沈婉君依舊一針一線地繡著,繡的是兩只鴛鴦,栩栩如生,“王爺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其實,在王爺心里,對于出使楚國,沒那么抗拒和生氣。”
把水喝完,秦陽又來到沈婉君身邊,笑呵呵地豎起大拇指贊嘆道:“知我者,婉君也!”
坐在床邊,秦陽說道:“對于出使楚國,我確實沒那么抗拒和生氣,就當是出國旅游了,至于公羊墨我也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老楚皇還在世時,我去楚國或許要忌憚他,可新楚皇登基,公羊墨地位大不如前,我怕他個毛線!”
“那王爺今天還鬧這么一出,圖個什么?”
沈婉君問道。
秦陽高興道:“當然是為了穩住人設,我可是京城第一紈绔,只知道貪圖享樂,我今天要是表現出很高興很樂意去楚國,反而不正常。”
“漢王趙王如今都在京城,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們的監視當中。”
“這樣做,能降低他們對我的戒心!”
沈婉君輕輕搖搖頭,好笑似的說道:“王爺這樣做雖然便宜了自己,但卻苦了楊凌,漢王趙王降低對王爺的戒心,一定會加強對楊凌的防備,因為楊凌會給王爺出主意。”
秦陽一擺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反正這個世上沒有楊凌這一號人物,能拖住他們不少人手,我也能輕松不少。”
沈婉君點點頭,表示同意。
用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拖住兩王許多人手,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
想到這,沈婉君眼珠輕輕一轉。
在秦陽的注視下,她放下手里的針線活。
主動伸手解開秦陽的腰帶,遞到秦陽手里。
秦陽不明所以,“這是干什么?”
沈婉君道:“當然是為了繼續穩住王爺京城第一紈绔的人設,王爺,來打妾身吧,打的越狠越好…”
“額……”
秦陽一頭黑線,并不想動手,也舍不得打老婆。
可轉念一想,他還沒抽打過沈婉君。
可以嘗試一下,就當是夫妻兩人之間的小情趣了。
想到這,秦陽就要動手。
砰!
一聲巨響。
誰知這時候,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踹開了。
沈婉君一激靈,連忙站好,和秦陽一起看向門口的方向。
門口,甲胄都沒來得及卸下的武靈兒,手握馬鞭氣沖沖地站在那里。
“你怎么回來了?天都黑了,城門已下鑰,你是怎么進城的?”
秦陽不解地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么回來了,瞧瞧你今天在京城干的那些好事,我遠在秦邑都聽說了,我要是再不回來你豈不是要翻天!”
惡狠狠教訓一句,武靈兒看見秦陽手里的腰帶,又看了一眼沈婉君,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好你個秦陽,在外面橫也就罷了,在家里也敢橫,你還想打婉君姐?”
“看我今天不狠狠教訓你一頓!”
說完,武靈兒握緊手里的馬鞭就要往秦陽的身上抽過去。
沈婉君大驚失色,趕緊伸出胳膊攔住,“靈兒,你誤會王爺了,王爺沒有想要打我…”
“婉君姐,你別攔我!”
“他趁我不在欺負你,我一定要替你報仇!”
“喂!你別走,你去哪!”
“回來!打自己老婆,算什么本事……”
……
秦陽邊系腰帶邊出門,當武靈兒的話是耳邊風。
今天晚上和沈婉君的小情趣是別想了。
出門以后,秦陽招招手,叫來冬兒。
“二王妃什么時候回來的?”
秦陽問道。
冬兒回答道:“剛剛回來,應該是趕在城門下鑰之前進的城。”
聞言,秦陽點點頭。
這樣就都解釋通了。
醉花樓的事情。
被某些人故意傳到遠在秦邑的武靈兒耳朵中。
要不然,遠在秦邑的武靈兒根本沒可能這么快得知這件事。
某些人就是想看武靈兒回來后,和自己不對付。
武靈兒沒腦子,果然上當,趁著城門下鑰前進城,然后馬不停蹄趕回王府,剛好撞見自己拿著腰帶要打沈婉君。
于是,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想了想,秦陽吩咐道:“叫人傳出去消息,就說二王妃回府后,和本王不合,大打出手。”
“啊?”
冬兒有些沒想到,弱弱道:“不是沒打起來嗎。”
秦陽伸手,屈指給了她腦門一下,“在皇后身邊待了那么久,又跟著大王妃這么久,你就算是個榆木腦袋也該學精了,怎么,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冬兒伸手揉揉腦門,“懂,懂,這就去。”
冬兒下去后,秦陽抬頭望著夜色,喃喃自語:
“本王按照你們的計劃來了,你們可千萬別讓本王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