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
京城。
秦王府。
窗外,明月高懸,廳內(nèi)的氣氛卻有些沉悶。
秦陽的兩個女人沈婉君和武靈兒坐在此間,一壺茶早已涼透,無人有心思飲。
幽云十六州的戰(zhàn)場上,大玄一路連勝,高歌猛進。
可前不久,御駕親征的玄帝突然傳來病危的消息。
那時,沈婉君和周皇后正在城外的秦邑。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周皇后就下旨,急召遠在楚國出使的秦陽回來。
可這都過去這么久了,秦陽就算沒趕回來,也應(yīng)該在趕回來路上才對。
可是綜合各方面的消息來看,秦陽壓根沒有得到玄帝病危的消息,還在楚國皇宮。
“那個姓趙的女人是瘋了嗎!?我爹在襄州得八百里加急,一刻都不敢耽擱帶人南下入楚,只為將陛下病危的消息告訴秦陽,可那個女人卻將我爹拒之宮外,壓根不讓我爹進宮。”
對于素未蒙面的楚國女帝趙西棠,武靈兒可謂是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沖到楚國,將她暴打一頓。
因為根據(jù)錦衣衛(wèi)傳回來的消息,他爹武大很早就到了天京城,可女帝趙西棠卻以各種各樣的借口,不讓武大進宮,更別說讓秦陽得知玄帝病危的消息了。
聞言,沈婉君皺了皺眉頭,很是煩惱。
若女帝趙西棠執(zhí)意不告訴秦陽玄帝病危的消息。
等秦陽得知消息回來,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兄弟二人,很可能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不行,我們不能這么被動下去。”
沈婉君握了握拳頭,挺直了腰桿,眼神堅定,“楚國離的太遠,那里我們幫不上什么忙,一切都要看王爺自己的,幽云十六州的戰(zhàn)場上,隨著陛下病危,戰(zhàn)況對我大玄越來越不利,朝廷已經(jīng)頒布詔令,各州可戰(zhàn)之兵皆可北上抗擊北戎。”
“我秦王府親軍雖不多,五千之?dāng)?shù),但也能為大玄出一份力,明日起,我秦軍出關(guān),北上幽云十六州,抗擊北戎!”
“靈兒,你親自掛帥帶軍出征!務(wù)必打出我秦王府的威風(fēng)!”
一聽這話,武靈兒眼睛猛地一亮,重重點頭。
點頭之后,武靈兒想了想說道:“留一千兵,我只帶四千,陛下病危消息傳來,京城人心惶惶,秦王府需要一千兵自保!”
武靈兒的安排不是沒有道理。
這一次,玄帝在戰(zhàn)場上病危的蹊蹺。
很可能就是漢王趙王暗地里做的。
消息傳來后,京城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秦王府的兵都離開京城,誰也不敢打包票,某些勢力不會對秦王府動手。
留下一千兵自保,很有必要。
“不用。”
沈婉君道:“五千,你全部帶走,只要能在幽云十六州的戰(zhàn)場上獲勝,京城的各方宵小就不足為懼,你走后,見勢不妙我就會帶人入宮避禍!”
“也好!”
……
一晃幾天過去。
秦陽跟隨武大回到襄州。
乘船回來的這一路上,秦陽都沉默寡言。
多的也只不過是問問幽云十六州戰(zhàn)場上的情況。
要說一個男人發(fā)生巨大的改變是什么時候?
答:有了孩子!
“嗨,多大點事!”
船頭甲板上,武大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秦陽肩膀上,咧著大嘴說道:“這么愁眉苦臉干什么?賢婿,你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對。”
“高興?”
秦陽偏頭看向他。
“對啊,高興。”
武大伸出胳膊摟住秦陽的肩膀,湊近了說道:“賢婿你想,你這一走,再回來時候,你家兒子都能去大街上打醬油,還能叫你爹,你就說你高不高興吧。”
聽聞這話,秦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話雖然有一定道理,但不多。
因為誰不想陪著孩子一起長大?
雖然哄孩子換尿布是麻煩了點。
但那也是一種難忘的經(jīng)歷。
有人想要經(jīng)歷,還沒有呢。
“對了岳父大人,你怎么知道生的是兒子?”
秦陽問道。
“嗨!”
武大一揮手說道:“你瞅賢婿你這樣,再看那女帝,你們倆只能生兒子!”
“有什么說法嗎?”
秦陽不解。
大老粗武大,什么時候能掐會算了?
兒子女兒都能算出來?
“生兒子好啊,賢婿你想,咱們大玄和北戎現(xiàn)在正在打仗,未來和楚國也一定會打仗,你生的兒子就是楚國太子,將來你往兩軍陣前一站,你兒子還不得乖乖投降你這個爹?能省去不少事。”
秦陽的嘴角再次忍不住抽了抽。
敢情武大不會能掐會算,就會做白日夢。
這種思想可要不得!
想了想,秦陽故意說道:“岳父大人,我和別的女人有孩子你這么高興干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趙西棠的爹呢,等你親閨女武靈兒有孩子以后,你再高興吧。”
啪!
武大又給了秦陽肩膀一巴掌,氣道:“你小子,會不會說話!”
“不過這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回去后,趕緊讓那傻丫頭懷上,說不定能改改性子。”
說話間,大船已經(jīng)靠岸。
沈鳴謙帶著重組的襄州官府眾人早已在岸邊等候。
見到秦陽下船,他們趕緊行禮。
“免禮!”
隨便客套兩句,眾人回到官衙。
打發(fā)走生面孔,秦陽只留了武大和沈鳴謙。
秦陽讓他們具體說說幽云十六州戰(zhàn)場上的情況,雖然回來的路上,武大都仔細對秦陽說過了,但秦陽這次主要是想聽聽沈鳴謙的,看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聽完沈鳴謙說的,和武大的大差不差。
沈鳴謙知道秦陽為什么要聽他說,這里都是自己人他有話就說,“陛下這次病的蹊蹺,王爺想要從我們嘴里得到實情,沒戲,因為我們一直在襄州,王爺想要搞清楚為什么,非得親去一趟不可。”
點點頭,秦陽也是這么想的。
看向武大,秦陽說道:“此番北上,人手越多越好,還不知道幽云十六州的戰(zhàn)場上情況惡化到了何種境地,離開前,讓你募兵,這段時日,募到多少?”
聞言,武大笑了笑,沈鳴謙也笑了笑。
秦陽看向兩人,不明所以然。
武大沒說話,只是伸出兩根指頭。
“兩萬?”
秦陽說道:“兩萬就兩萬,少是少了點,但有總比沒有好。”
聞言,武大和沈鳴謙皆是哈哈大笑。
武大不逗秦陽了,說道:“不是兩萬,而是二十萬!”
“二十萬?”
秦陽驚了。
襄州才多大點地方,自己才離開多久,武大就募到了二十萬兵?這怎么看都沒可能。
不過震驚過后,取而代之地便是高興。
手上有了這二十萬兵,可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二十萬,王爺只能帶走一半,另一半臣要留在襄州隨時防備楚國!”沈鳴謙直言道。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