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擎去小鎮(zhèn)上買橘子醬了,我烤著面包,腦子里卻一直在想死亡報告的事。
這就像是我們查了半天,結(jié)果又回到了原點(diǎn),心中有太多的無力感。
原本這次Z國,我就想好好查查白家。
現(xiàn)在才得知蘇寧安和白家沒有關(guān)系。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小白確實(shí)是用了白家小姐的假身份。
蘇寧安她究竟是誰呢?
“在烤面包?”陸衍琛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進(jìn)來,從背后擁住了我的身體。
我收起心思,不再去想那些掃興的事,這次是我們的蜜月旅行,我得開開心心的。
“嗯,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我給你烤。”我溫柔回答。
他的手環(huán)著我的腰,將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我想吃……”
屬于男人灼熱的氣息落在我耳邊,“寶寶。”
我耳根子都紅透了,“晚上好不好?”
“好。”他的聲音酥酥的,“我來幫你。”
天色漸黑,我們端著烤好的蛋糕回到媽媽的家。
桌上擺滿了各種口味的醬,姜擎和姜灣灣沒有相認(rèn),兩人還隔得很遠(yuǎn)。
姜灣灣在窗邊跟媽媽學(xué)織毛衣。
溫柔的暖光灑落在兩人身上,形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面。
姜灣灣第一次打毛衣,有些手生,“這個花朵要怎么鉤?”
“這樣繞一下,再這樣。”媽媽手把手耐心指導(dǎo)。
而姜擎在遠(yuǎn)處切水果,但是余光一直落到兩人的身上。
這應(yīng)該是在他夢里才能出現(xiàn)的和諧場景了。
廚房里,容淮序提醒著開飯了,我和陸衍琛主動去廚房幫忙。
這頓飯吃得十分和諧,媽媽心思細(xì)膩,哪怕她早就認(rèn)出了姜灣灣,也許是不想給她心理負(fù)擔(dān)。
她并沒有很明顯,表面上仍舊拿姜灣灣當(dāng)成客人。
只不過仔細(xì)觀察就知道今晚的飯菜不僅有我喜歡重辣的,還有姜灣灣喜歡的清淡飲食。
天南地北的菜都有,姜灣灣也沒有懷疑那么多。
反倒是姜擎偷感很重,挨著給大家夾菜,從我媽到我和陸衍琛,就連容淮序都夾了,最后一塊排骨才落到姜灣灣碗里。
他似乎覺得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被夾菜的容淮序:???
不是,他有病吧?竟然想出了如此惡毒的爭寵方式來惡心他。
容淮序吃覺得惡心,丟了好像又不太禮貌,畢竟他是個儒雅的人。
只能在心里想著,姜擎這一招實(shí)在是太歹毒了。
我看著容淮序默默把他給自己夾的生姜丟到了一邊。
陸衍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顧著給我夾菜。
媽媽給我夾一塊,又會同樣給姜灣灣夾。
“綰綰,在這里不用客氣,就當(dāng)自己家就好。”
姜灣灣比之前稍微自然一點(diǎn)了,連連點(diǎn)頭,“好。”
姜擎起身,“廚房還燉著湯,我去端來。”
他挨著給人盛湯,容淮序一把收回了碗,“謝謝,我不用了。”
然后給媽媽夾菜,“阿嵐,你這兩天沒怎么吃蔬菜,要飲食均衡才行。”
姜擎飛快往姜灣灣的面前放了一碗湯也加入戰(zhàn)場。
“又不是兔子吃那么多蔬菜干嘛?吃魚,補(bǔ)充蛋白質(zhì)。”
容淮序:“吃骨髓,補(bǔ)鈣。”
姜擎:“吃豬肝,補(bǔ)鐵。”
媽媽:“……”
她的碗里小山一樣堆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碗。
我哭笑不得,這男人幼稚起來真就和三歲小孩子沒什么不同。
姜灣灣嘴角也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真好啊,媽媽終于走出了陰霾。
唯有我和陸衍琛置身事外,他給夾菜,我給他盛湯。
不說話也不干預(yù),靜靜看戲。
當(dāng)吃完飯,容淮序和姜擎幾乎是同一時間起身。
姜擎起身的動作弧度極大,大有一種英勇就義的即視感。
“我來洗碗吧,你們先去休息。”
容淮序冷笑道:“今天姜總準(zhǔn)備摔幾個盤子?”
因?yàn)橄赐氲氖聝扇擞謩Π五髲垺?/p>
媽媽無奈搖了搖頭,看來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姜灣灣弱弱道:“要不,還是我來洗吧?”
媽媽牽起她的手,“你是客人,怎么能讓你洗碗,要不要跟我在院子里走一走?山里的空氣好,偶爾還有螢火蟲。”
“好呀。”姜灣灣順勢一笑。
媽媽剛要拉我,我不想打擾她們母女相處的時間,便挽著陸衍琛的手,“我和阿衍去周圍轉(zhuǎn)一轉(zhuǎn)。”
我沖她眨了眨眼,不說她也明白我的用意。
姜擎見她要出門,馬上拿來一塊羊毛披肩給她搭在身上,“夜里涼,別凍著了。”
正收盤子的容淮序:失策,這個狗腿子。
見姜灣灣正盯著他偷笑,姜擎也順手給她披上了一件媽媽的針織衫,別著頭不去看姜灣灣的眼睛,“快去吧。”
姜灣灣緊緊抓著針織衫,轉(zhuǎn)過頭時眼底有著一抹水光。
我挽著陸衍琛出了門。
這一片很安靜,就只有他們幾戶人家,以及農(nóng)場的傭人房。
但是方圓幾十里都新裝了路燈,尤其是家里這幾里,裝的還是各種童話造型的燈光。
有躲在草叢里的各種小動物,也有蘑菇大樹。
光源不強(qiáng)烈,剛好可以照明,像是墜入了童話世界。
不用想也是兩位為媽媽準(zhǔn)備的。
耳畔傳來小蟲此起彼伏的聲音,抬頭就是漫天星辰。
這一刻我才覺得這個世界有多美好和寧靜。
在這里我們不用擔(dān)心算計和危險,就連呼吸都是溫柔的。
“阿衍,快看,真的有螢火蟲!”
在草叢里,螢火蟲扇動著翅膀,尾部散發(fā)著瑩瑩綠光。
可就是這渺小的光芒匯聚在一起,照亮了黑暗。
陸衍琛指著不遠(yuǎn)處一株植物,“菀菀,看那里。”
“是曇花。”
就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合攏的花朵炸開,露出了柔軟的蕊。
“好美,都說曇花一現(xiàn),能看到就是好運(yùn),我得許個愿。”
我雙手合十,閉上眼認(rèn)真許愿。
陸衍琛輕笑一聲,下一秒他將我拽入懷中,嘴角噙著溫柔的笑容:“許了什么愿?”
“說出來就不靈了,你有沒有許?”
“我不許,我的愿望已經(jīng)實(shí)現(xiàn)了。”
他和我十指相扣,抵住我的額頭,眼底盡是綿綿情意。
“菀菀,你能重生,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