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我肯定以為他在耍流氓,和他相處后我也差不多有些熟悉他了。
他說的愛不是愛情。
為了我的計劃,我點點頭。
“姐姐,你真好。”
這一刻他的眼睛很亮,像是山區(qū)里的孩子,第一次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了絢爛的煙花。
坐了一會兒,我在手機上打字。
[我困了,想休息了。]
他才松開我,我的腿都已經(jīng)麻木了。
起身的時候我險些摔倒,他立馬扶著我,“姐姐,小心。”
想了想,他索性蹲在我面前,“姐姐上來,我背著你。”
我擺手不用,他卻固執(zhí)沒有離開。
怕激怒他,我只得趴了下來,他將我背起輕輕掂了掂。
“姐姐,你抱著我,別摔了。”
雖說他沒有那種心思,畢竟是成年異性,我尷尬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
只好松松抓著他肩膀的衣服。
他帶我回房間,小心翼翼將我放到床上,然后反鎖上門朝我走來。
我心瞬間揪緊,一臉警惕盯著他。
而他一本正經(jīng)道:“姐姐,晚上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我搖頭:不好。
他的眼底一片失望,沒有威脅我的意思,“那我給你解藥,我們一起睡,可以嗎?”
我在手機上打上一行字。
[不許動手動腳。]
他點頭,“我保證,一定不會碰姐姐。”
我朝他攤手:解藥。
他給了我一顆,和上次的一樣,我連忙咽下。
等了片刻,我就恢復(fù)了語言能力。
“我想洗漱。”
“姐姐,我可以給你搓背嗎?”他眼睛亮晶晶的。
我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不行!男女有別。”
他嘟囔著嘴:“可是姐姐的身體我都已經(jīng)看過了啊,你的皮膚滑滑的,胸也很大,看著很軟……”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唇,“不許再說了。”
他有些委屈,“可是姐姐都和嫂子一起洗澡。”
果然,這個變態(tài)和他哥一樣,之前我和小白一起進浴室他都知道。
“小白是女孩子,你是男人,怎么能一樣?”
“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不許偷看!否則我會生氣,我生氣就不會再理你。”我就怕這變態(tài)在浴室也弄點攝像頭什么的。
他保證:“好,不看,姐姐別生我氣。”
我拿著洗漱用品進了浴室,反鎖上門,確定沒有攝像頭,這才洗了個澡,穿戴整齊出來。
他從外面回來,身上也帶著清香味道,應(yīng)該是去旁邊洗了澡。
“姐姐,現(xiàn)在可以睡覺了嗎?”
我上床,拋給了他一條被子。
“不許過界。”
他跟金毛似的,就差搖尾巴了。
乖乖躺在我身邊。
我在被子和陸衍琛道晚安,他又不開心了。
“姐姐,可以對我道晚安嗎?”
“晚安,詹才垣。”
他更開心了,立馬關(guān)上了燈。
“姐姐,哥哥給我取了一個小名叫餃子,以后你叫我餃子好不好?”
“為什么叫餃子?”
“因為我七歲那年,那個人第一次親手給我包了一頓餃子,我都撐了還不愿意停下來,哥哥就說我干脆改名叫餃子好了。”
我手指微蜷,“可以跟我講講你母親嗎?”
“她啊……很討厭我的,她不會承認(rèn)我是她的孩子,還是不說了吧。”
他的聲音越來越暗淡。
黑暗中,他小心翼翼道:“姐姐,你可以抱抱我嗎?”
我隔著被子將他擁入懷中,他將頭埋在了我的脖頸蹭了蹭,“蘇姐姐,你要真是我的姐姐,該多好。”
“你想讓我當(dāng)你的姐姐?”我試探性問道。
他點點頭,“想,除了哥哥,姐姐是第一個給我撐傘,抱我的人,我永遠(yuǎn)都記得那天晚上的雨那么大,雷聲那么大,可是姐姐在我身邊,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如果我愿意當(dāng)你的姐姐,你還會給我下毒傷害我嗎?”
他搖頭,“我給姐姐下毒,是不想讓姐姐離開我……姐姐只要不走,我不會再下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真乖,那你得告訴我一件事,為什么要殺了我?只是單純和蘇家的仇恨嗎?”
他沉默著,似乎在思考能不能告訴我。
“餃子,你不是想當(dāng)我弟弟,怎么能隱瞞姐姐呢?姐姐死的好慘啊……那個雪夜里,我好冷,流了好多血。”
“姐姐,不是我殺的你,是衛(wèi)東!”
他急于解釋:“姐姐,我不想你死的,真的,我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做完手術(shù)成為了一具尸體,我只能盡可能將你的尸體保留下來,一開始我想要將你整個身體嵌入石雕永久封存,可是非晚不愿意,她找人剝掉你的皮……蠟像和石雕是我做的,我只是想要讓你有個完整的身體。”
難道他沒有參與那些血腥的事?
“那修理廠地下室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他搖了搖頭,“哥哥說我太蠢,不讓我接觸。”
詹才知保護了他,讓他像是正常的大學(xué)生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所以為什么我調(diào)查的資料他一直在雪城。
“沈書禾呢?她在里面是什么位置?”
詹才垣搖搖頭,“姐姐,不能說了,再說你會死掉的。”
也罷,慢慢來吧。
等他對我完全放下警惕心。
我抬手摸著他的后腦勺,“很晚了,睡吧。”
“晚安,餃子。”
他身體一顫,有些僵硬,然后悶悶嗯了一聲。
他很快就睡了過去,這個時候我只要輕輕劃破他的大動脈,他就能失血過多死去。
但他這么信任我的樣子,留著他還有很大的用處。
翌日,他神清氣爽,對我更好了。
反倒是小白和詹才知之間像是筑起了一道冰墻,氣氛很冷。
因為我的關(guān)系,他們沒有回白家,而是將我和小白帶回了私人別墅。
剛下車,詹才垣十分開心的樣子,“姐姐,你睡我房間好不好?我讓人換了干凈的被子。”
我看著院子里那些黑色薔薇,這幢別墅說不出的陰森。
大門緩緩打開,詹才垣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
因為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
是沈書禾。
她看了看我,又將目光落到了詹才垣身上。
剎那間,低氣壓彌漫在整個房間。
詹才垣下意識擋在了我前面,他像是怕極了沈書禾,高大的身影輕輕顫抖。
“母,母親。”他的嗓音發(fā)啞。
沈書禾端著茶杯沉聲開口:“垣兒,你都做了什么?為什么這個女人還活著?”
詹才知毫無預(yù)兆直接跪了下來,“母親,是我的錯,你不要怪弟弟。”
“砰!”
沈書禾手里的茶杯直接朝著詹才知身上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