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隼,你帶走了蘇菀,那陸衍琛已經(jīng)瘋了大半,對我們斬盡殺絕,我們的據(jù)點被他找到了太多,如今也就只有你這里還能躲一躲,這女人不能留著,一旦她招來了陸衍琛那條瘋狗,一切就完了!”
阿衍,他在找我。
一提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臟就會不由自主抽痛起來。
就算我的大腦將他的記憶抹去了,身體卻殘留著愛他的本能。
我現(xiàn)在的記憶維持在十七歲的時候,對陸衍琛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我們在陸家老宅里,他教我彈鋼琴的畫面。
那清瘦沉默的白衣少年,他已經(jīng)瘋了大半。
眼淚順著我的臉頰落到腳下的地毯,我捂著自己的唇不敢發(fā)出聲音。
只想從他們的口中聽到一點關(guān)于陸衍琛,哪怕只是只言片語的消息。
從紙條上留下的信息可以知道,我已經(jīng)離開他一個多月了,我都不敢想象這一個多月他是怎么過來的。
哪怕知道我還活著,一定也寢食難安。
阿衍……
周隼對兩人的話無動于衷,他冷漠回應(yīng):“那不是你們自找的嗎?你們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就算被抓也是活該?!?/p>
“啪!”
他的母親砸碎了桌上的果盤,里面的水果散落一地在地毯上。
“你這涼薄的性子當(dāng)真和老李家一模一樣,早知你是這樣的白眼狼,我就不該十月懷胎將你生下來,將你掐死就好了!”
“你掐死的孩子還少嗎?”
就算是看不到周隼的表情,我也能想象到他此刻一定是三分譏笑七分嘲諷。
“他玩了那么多被抓來的女人,那些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都被你弄死了,不是嗎?”
“你這個孽障!”
女人抬手就要打周隼,周隼抓住她的手,“你我只是生物學(xué)上的母子關(guān)系而已,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想投胎到你們這種惡魔的家里!”
“我給你們一晚上的休息時間,如果明天還不離開,我會報警提供你們的線索?!?/p>
女人氣得胸膛急速起伏,“孽障!你以為警察會放過你嗎?”
“我從未參與過你們的交易,十三歲就離開,我的手上清清白白,警察為什么要抓我?至于你們,那是死有余辜?!?/p>
周隼加重了聲音:“如果你們還敢傷害蘇菀,我就讓你們?nèi)医o她陪葬!已經(jīng)瘋了一個陸衍琛,如果也想將我逼瘋,你們試試看?!?/p>
說著他轉(zhuǎn)身離開,我趕緊回房,但他來的速度實在太快,我還沒有回到床上,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想到他對他的父母都那么冷漠的態(tài)度,我心里一緊。
周隼站在門口,房間里沒有燈,唯有樓梯口的壁燈散發(fā)著淺淺光暈,勾勒出他的身形。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聲音淡淡的:“你都聽到了?”
此刻我只覺得心驚肉跳,一邊托著肚子一邊后退裝傻:“聽到什么?”
“阿菀,我是你的心理醫(yī)生,別對我撒謊。”
他緩緩靠近我,直到將我逼到了床邊,退無可退。
他的手指撫著我的臉頰,摸到我滿臉的冷汗,還有我下意識顫抖的身體。
“阿菀,你就這么怕我嗎?”
我怎么能不怕呢?但凡我沒有懷孕,我還會拼死一搏。
可我現(xiàn)在肚子里還裝著兩個小家伙,我怕,怕死了!
以至于身體抖得越發(fā)厲害,口中也哆哆嗦嗦道:“不,不怕?!?/p>
他不由得輕笑一聲:“都抖成這樣了,還不怕?”
他的笑容沒讓我松口氣,反而變得更加緊張。
我總覺得他才是真正的神經(jīng)病,之前他在我面前都是假裝的樣子,現(xiàn)在戳穿了這層窗戶紙,他反而不裝了。
“好了,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和寶寶的?!?/p>
他撫摸著我的臉頰,“就算是聽到了也沒有關(guān)系,反正都會忘記的?!?/p>
說著他彎下腰,緩緩在我的眉心那顆紅痣落下一吻。
他的唇微涼,讓我覺得像是蛇信在舔舐著我的皮膚。
我嚇得一動不敢動,全身僵硬得像是一塊石頭。
“阿菀,你只要記得,我有多愛你就夠了?!?/p>
“忘了陸衍琛,忘了以前所有的不快,我會將你的孩子視如己出,好好照顧你們母子三人?!?/p>
“將來等你身子休養(yǎng)好了,再孕育屬于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說著他的唇順著眉心一點點落到我的鼻尖,在即將碰到我嘴唇的時候,我一屁股坐到了床上,避開了他的親吻。
我不敢激怒他,怕他發(fā)狂對我做出更激烈的事。
只能裝作肚子疼來轉(zhuǎn)移話題,“孩,孩子在踢我了?!?/p>
他隨即雙手撐在我的身側(cè),幾乎將我整個人籠在身下。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覺得他的目光十分熾熱。
“周……阿隼,我是孕婦,你要對我用強嗎?”我小聲提醒。
好在他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這么盯著我,我已經(jīng)覺得后背發(fā)涼,一動不敢動。
“阿菀,當(dāng)時我是想等你從陸時晏的傷痛中走出來,然后再追求你的,但我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成全你和陸時晏,早在那時我就該不顧一切將你帶走,那樣你就不會死,也不會遇上陸衍琛。”
他緩緩單膝跪在地上,虔誠抓著我的手道:“阿菀,我的愛不會比陸衍琛少,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點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