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乘風此刻也察覺出一絲不對,目光注視著董老六,開口問道:“董麗回娘家是有什么事情?”
董老六和董林聽聞瞳孔微微一縮,皆是心中一顫,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可惜,夜軒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這一幕。
只見董老六立刻開口說道:“就是想家了,回來住一晚。”
夜軒挑了挑眉,開口問道:“不對吧,我聽說她是準備回來多住幾天的,怎么就住了一晚?”
董老六和董林聽聞微微一愣。
“可能是我姐突然改變主意了啊,自從我娘死后我姐就回來的少,家里現在就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她一個女的也待不了那么久。”
董老六點頭附和道:“董林說的對,原本董麗回來的常,自從五年前老婆子死后就回來的比較少,基本一個月才回來一次,而且也是住一天就走。”
最終董林有些心急,看向夜軒喊道:“我說你們警察怎么回事,我姐死了啊,你們不去找兇手,找我們娘家人的事干什么?以為我們好欺負是吧?”
董老六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眾刑警,眼神不寒而栗。
林乘風見狀眉間微微一擰,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善。
夜軒則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笑著說道:“別這么激動嘛,畢竟董麗最后一次出現的地方便是在娘家,我們要調查,當然是得先來了解一下情況。”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停了一輛奧迪A6L。
車門緩緩打開,走下來了三個人。
為首之人約莫五十出頭,身穿深灰色西裝,步履沉穩,氣質威而不怒。
而其身側之人年紀大概在四十多左右,穿著一身便裝,神色銳利,氣質同樣十分威嚴。
二人身后還有一個年輕人,他穿著一身白色正裝,雙手自然垂在身側,緊緊地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邁著步伐,緩緩走進了董家大門,來到了董家大廳。
“二叔!”
“阿福,你可算來了!”
董老六和董林見狀,仿佛見到了希望一般,連忙迎了上去。
“大哥,怎么了?著急忙慌找我來,出什么事了?”董福不解地看著董老六問道。
董林指著夜軒和林乘風等人,匆忙地說道:“二叔!大姐死了!這些警察一來就開始盤問我們,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董福猛地皺起眉頭,連忙說道:“小麗死了?到底什么情況?”
董老六焦急地拍了拍大腿,指著林乘風說道:“我也不是很明白,這些警察說小麗死在了廣茂村的河里,尸體早上才被打撈上來,說是被人殺害,這才到咱家來,說是要調查我們。”
董福一聽心中頓時泛起怒火。
“誰這么大膽敢殺害我侄女!”
董福將目光看向林乘風,神色嚴肅地說道:“你是哪個單位的?”
林乘風淡淡看了一眼董福,開口說道:“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大隊長,林乘風。”
董福包括他身后的二人皆是一愣。
董福更是皺起了眉頭,目光不解地看向身后的中年人。
見中年人點頭,董福這才相信了起來。
“林隊長,我侄女到底出什么事了?為何會被人殺害?”董福看著林乘風凝重地問道。
只見林乘風開口解釋道:“我們在早上接到報案,一位村民在廣茂村河邊釣魚,釣上了一具尸體,經過家屬辨認,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而尸體經過法醫尸檢,確認具體死因是因為頭部被鈍器多次重擊,導致顱骨骨折、顱腦損傷而死亡,死者就連身上也有許多刀傷......”
董福聽聞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雙手不由得握緊。
接著董福將不解的目光看向夜軒,開口說道:“你也是市局的?市局什么時候流行穿睡衣出來查案了?”
夜軒聽聞心中頓時有些尷尬,裝作心不在焉地看向天花板。
而林乘風則是淡淡回應道:“這位是夜軒,是我們市局的特邀刑偵顧問。”
董福聽聞也沒再多說什么,而是思索一番,開口說道:“林隊長,雖說廣茂村并非是屬于新安縣的管轄范圍,但畢竟是我們家里人的事情,不如就將案子轉交給新安縣公安局來辦吧。”
接著董福將目光看向身后的中年人,開口介紹道:“這位是新安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梁雄,已經有二十年的辦案經驗,由他親自辦理這起案件,或許會更快的偵破案件,你看如何?”
“哦對,忘了介紹了,我叫董福,是新安縣縣委副書記。”說完,董福用著犀利,且有些居高臨下的目光,直視著林乘風。
而林乘風卻并沒有因此感到絲毫畏懼,而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董副書記,這起案件的性質是故意殺人案,依據《公安機關辦理刑事案件程序規定》,及所屬地刑偵部門職責劃分,本就是就近報案、層級上報,因此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直接立案偵查更為合適,我們無需轉至其他縣公安局辦理。”
“而且我們市局刑偵支隊已經開始立案偵查,如果沒有市公安機關的指示,我們恐怕恕難從命。”
董福聽聞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說道:“既然如此,林隊長,我會親自向市局的公安機關說明這件事情,你就準備好直接與新安縣公安局對接吧。”
夜軒則是揣摩著下巴,看了看董林,再看了看梁雄。
“梁副局,我聽說前段時間董林喝多了,將村里的一位年輕人打成重傷,人現在都還在醫院躺著,而派出所出動民警與人協商,最后就賠了幾百塊錢,不知是真是假?”
林乘風等人聽聞眉頭緊皺,目光銳利地鎖定了董林。
董林心中猛地一顫,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老虎給盯上一般,渾身涼颼颼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董福和梁雄則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夜軒。
只見梁雄開口回應道:“那不過是瞎傳罷了,有民警調查發現,那年輕人傷的很輕,可以說是連傷都沒有,故意在醫院賴著不走,不過是想借此機會要錢罷了,我們身為人民警察,當然要秉公辦事,但董林心腸好,沒有告他訛錢,還給了人家幾百塊錢。”
夜軒眉頭微微一挑,點頭回應了一下,也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