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聽了也一樣的感同身受,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正因為童年的回憶不是很好,所以對待木頭石頭,她總想著給他們買多大東西,再買多點東西。
周母摸了摸周安安頭發(fā):“只是娘沒什么用,也沒什么本事,沒能讓你過上更好的日子。”
“要不是你嫂子,你還要跟著娘在地里刨食,以后嫁個莊稼漢。”
周安安略為感動的看著周母。
江璃:“其實這許剛的情況呢,我知道些,我覺得還挺好的,娘你可以聽聽。”
周安安也豎起了耳朵。
“他是這鎮(zhèn)上的人,父母是一起修鐵路的工人,一次的山體滑坡,父母就犧牲了。”
“總的來說,反正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人,在這小鎮(zhèn)有個四十平的小兩居室,那是他剛從他斷了關系的大伯母家要回來的。”
“現(xiàn)在工作是紡織廠的技術師傅,因為經(jīng)驗還不太足,所以現(xiàn)在只是廠里的三級工,工資五十一塊錢一個月。”
“這幾天我過去指導,他要是用心學,應該很快就能再升一級,是個有前途的。”
周母眉間微蹙:“其他方面都挺好的,怎么是個絕戶啊?!”
周安安聞言就先反駁:“娘,人家父母因公殉職,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江璃也不覺得這一個人有什么不好:“娘,這沒什么不好的,安安嫁過去就能當家做主,上面沒有公婆,不用養(yǎng)老,更沒有負擔。”
“而且他們要是真的能成,那一個月工資就很可觀,日子不會差的。”
周母抿唇:“可是他一個人,又跟大伯娘斷了關系,那要是有什么事,幫襯的兄弟都沒有。”
江璃就不同意她這話了:“娘,你嫁女兒就當潑出去的水,不管不顧的啊?安安那么多兄弟,怎么就沒幫襯了?”
“她要是真的有什么事?那回娘家喊一句幾兄弟還能沒幫襯?”
“等木頭石頭大了,一樣能給他們姑姑撐腰,你們說是不是?”
雖然不太懂大人說的是什么意思,但兩兄弟還是抬頭挺胸:“是,我們給姑姑撐腰。”
周安安都笑了,直接把石頭抱了過去,香了兩口。
江璃又道:“再說了,聽說他那大伯母是個狠角色,自打這許剛從省城學成歸來,沒少上門要錢,滾地撒潑的說她養(yǎng)大了許剛,要他報答什么的。”
“要知道他大伯可是吞了人家父母的撫恤金,要不然能斷絕關系嗎?”
周安安有些小心翼翼問:“嫂子,你怎么知道這么多啊?你問他了?”
江璃:“沒有,哪能追根究底的問,我看他下班還留廠里學習,把廠里當家,一點也不著急回家,才問了他怎么不回家。”
“那王潤是個爽朗的,倒豆子一樣就把他情況說了些,后面見到郝廠長,也證實了下,這些情況的真實性。”
“原來許剛小時候就住郝廠長隔壁,兩人算鄰居,許剛在他大伯家有一頓沒一頓的時候,是郝廠長接濟的。”
“許剛能讀書也是郝廠長抓住他大伯拿撫恤金的事,當著街坊鄰居的面揭開他們虐待許剛的事,為了掩蓋,他大伯才拿錢給他讀書。”
“也可以說,郝廠長對許剛有大恩,更能說是干爸干兒子的關系。”
周安安:“嫂子,那你覺得他能處是不是?”
江璃:“這還要看娘同不同意,我知道現(xiàn)在的人都是這么想的,覺得嫁女兒就要嫁一個兄弟多,人口多的家庭。”
“這樣呢有什么事,兄弟間能幫忙,女兒也能經(jīng)常回娘家,哪怕過節(jié),想著人家那么多兒子,自己女兒也能帶女婿回來過。”
“只是大家似乎都忘了,人多事也多,妯娌之間的相互攀比,掐尖,還有婆婆的刁難,這些糟心的事源源不斷。”
“說幫襯,那你看看村里,有幾個是能做到真心幫襯的,都有自己的小家,誰不想著自己?”
周安安同意的點頭:“就是,我現(xiàn)在有工作,工資也不低,要是真的嫁個很多兄弟的家庭,還指不定誰幫襯誰,萬一因為我有工作,公婆有花錢的地方全找我,那真是嘔死。”
周母也沉思下來,仔細一想,其實還真是這樣。
要是多兄弟姐妹的,那嬸母幾個肯定不可能都有工作,那豈不是家里發(fā)生的什么,都是她女兒出錢。
等于不是幫襯,而是拖累,要真是這樣,那就糟心透了。
周母想通后就問:“那人家是個三級工,還那么有前途,能看上安安嗎?”
江璃調(diào)侃的看著安安:“那就要看安安決心有多大了,畢竟女追男隔層紗。”
周母表情不太同意:“這不是很好吧,讓安安追,那豈不是還沒處對象就低他一等,就怕人家不珍惜。”
江璃就解釋:“娘,我就是打個比喻,不是讓安安真的去追他,而是吸引許剛來追她的意思。”
“就是現(xiàn)在許剛應該是對安安有好感的,但安安也要主動點,不用因為羞澀就拒絕人家。”
“女為悅己者容,所以接下來安安你上班就打扮打扮,每天把自己弄得干爽點,頭發(fā)綁起來,衣服也穿好點。”
“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坐他近一點,別挑角落的位置,反正意思就是在他面前多晃晃。”
“一個男人,哪怕對你那個意思,見多了也會上心的,這樣更有助于你們的發(fā)展。”
周安安:“這樣好嗎?女孩子不是該矜持點嗎?”
江璃敲了敲她腦袋:“矜持是矜持,但你總是躲著他走,沒準人家以為你對他沒意思,然后放棄了呢?”
“而且車間里可沒少打他主意的,畢竟是個三級工,沒有父母,誰不想嫁給他過去當家做主,那些臨時工更是對他擠眉弄眼的。”
周安安一聽有些急了:“嫂子,那他那么搶手,你說我能搶得過車間那些女人嗎?”
“我是宣傳部,又沒天天見到,會不會被別人追跑的?”
江璃笑:“這下知道急了?早上上班人家過來打招呼,你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