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江璃回來,還以為有好戲看,全都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周二花看江璃回來了,還以為她會馬上過來扶起她。
因為她跪了半天,膝蓋要疼死了!
卻沒想到江璃這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的走過就要拿鑰匙開門。
周二花急了,今天她要是得不到江璃的原諒就慘了,她娘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眼看江璃就要開門,周二花趕緊跪前幾步:“四嬸,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把石頭推到河里去,對不起,求你原諒我吧。”
“四嬸,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死亡是那么恐怖的事,也不知道死了以后就再也看不見了,對不起,對不起!”周二妹朝她磕頭,不停地道歉。
江璃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既然喜歡跪,那就繼續(xù)跪著。”
說完江璃就打開門準(zhǔn)備進(jìn)去,然后就有人看不下去了:“川子媳婦,你那么大個人了,怎么還跟孩子計較?二花都跪下給你道歉,腿也瘸了,你怎么能這么冷血呢?”
“是啊,二花十歲都沒有,懂什么死亡啊,你這當(dāng)長輩的是不是做得太過了?說到底你兒子不是沒出事嘛。”
有些人說話,有些人不吭聲,但看見了眼神同樣帶著不理解。
“川子媳婦,事情已經(jīng)過去,孩子沒什么事,你就原諒她算吧,這都跪半天了,何必緊抓著不放呢?”
江璃知道人向來都是同情弱者的,但她江璃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冷笑了下,低頭冷眼看著周二妹你再看看大家。
“算了?!你們這些人是沒孩子嗎?你孩子要是被殺,你會原諒殺人兇手嗎?”
“說我小氣?八千多塊的醫(yī)藥費(fèi)我都沒找她家拿呢,照你們這么說,是不是以后你們孩子打架受傷了,都不用賠醫(yī)藥費(fèi)?”
大家頓時不吱聲了。
不要醫(yī)藥費(fèi),那怎么可能,一毛錢都得要回來。
賺錢多難啊,怎么可能不要。
江璃看著大家反應(yīng)嗤笑出聲:“大家怎么不吭聲了?怎么?子彈沒落在你們身上不知道疼是嗎?”
“不知他人苦,莫叫他人善,這話你們沒聽過嗎?”
一個年紀(jì)比較大的大娘道:“川子媳婦,我知道你讀得多書,懂道理,你應(yīng)該也聽過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話,二花還小,你為什么就不能給她一個改過的機(jī)會呢?”
“你兒子沒事,你還想怎么樣?”
江璃冷哼:“我想怎么樣?應(yīng)該是問她想怎么樣吧?難道我說想讓她去死,她還能真去?!”
周安安看著這一幕,蹙眉,趕緊上前:“周二花你給我起來,給我起來,現(xiàn)在你裝什么可憐?!”
“又來你四嬸這里鬧什么?你安的什么心,大家不知道道,我們可都一清二楚。”
“當(dāng)初你想殺了木頭石頭,從而想讓你四嬸收養(yǎng)你,你想住大房子,想吃肉,做出了這樣惡毒的事,你現(xiàn)在上門又想做什么?!”
周安安的話讓那大娘愣了下:“什么?她殺人就是為了給自己換個娘,想過好日子?!”
“她不是說她不知道殺人那么嚴(yán)重嗎?她就是前因后果都想了,最后決定殺人的?!”
周二花哭道:“姑姑,我沒有,我沒有這樣想。”
周安安那個火大,直接拉起周二花就打她屁股:“你還敢撒謊,當(dāng)初要不是你自己說漏嘴,我們也不會知道你有這樣歹毒的心思。”
“你爹為什么打你,不就是因為事情穿幫,為了給大家交代,才打的你嗎?”
“你的腿本來沒那么嚴(yán)重,現(xiàn)在為什么這樣?你不敢說嗎?”
“是你自己擔(dān)心你娘要是生出了弟弟,你在家里就沒有好日子過,所以才詛咒你娘生不出弟弟。”
“這話又被你爹娘聽到,然后暴打你一頓,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才讓你的腿傷成這樣嗎?!”
“現(xiàn)在又是誰讓你來這邊跪著的?”
“想要裝可憐,扮同情來欺騙村里的人逼迫你四嬸原諒你,你們又想做什么?又想算計什么?”
“村里的人好心,看不到你們的戲碼,但別想騙我們?!”
周安安的話說完,大伙頓時面子有點(diǎn)掛不住。
她們確實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只是覺得二花還是一個孩子,現(xiàn)在腿又瘸了,不吃不喝跪了半天,看著可憐才幫忙說兩句話。
江璃卻沒那么在乎名聲,走了上前:“既然已經(jīng)鬧到了這份上,干脆就較真一點(diǎn),免得大伙日后天天拿這點(diǎn)事來說我們家,冷血無情。”
“這對我兩個孩子名聲也有影響,既然如此,便清算一下我們跟二房的賬!”
“安安,去公安局報警,讓他們派人過來。”
周二花猛的抬頭,不可置信又恐慌的看著江璃,不懂為什么這女人為什么總是不按理出牌。
連周安安都不知道江璃這是說真的,還是嚇唬嚇唬二花:“嫂子。”
江璃:“現(xiàn)在就去。”
周安安就知道,她嫂子這次是真生氣了,內(nèi)心重重嘆了口氣,看來她二哥今天真是要倒霉了。
不過,周安安也沒法說什么,更說不出求情的話。
因為當(dāng)初在醫(yī)院,她說親眼看著石頭出事后,躺在重癥室昏迷不醒,大小便失禁,醫(yī)生下了病危通知的那一幕。
還有她大嫂滿身是血,醫(yī)生說有可能一尸兩命,最后要切除子宮的時候。
還有小平安一出生就氣促,整張臉呈現(xiàn)紫色,醫(yī)生說難養(yǎng)活的時候。
還有她娘一身血跑來紡織廠找她,哭著問她能不能預(yù)支工資,要拿錢的樣子。
周安安嘆了口氣,騎著自行車就往鎮(zhèn)上走。
大家面面相覷,心底突然有點(diǎn)惶恐內(nèi)疚感,總覺得自己好心辦壞事了。
她們只是想著幫忙勸一勸,緩和一下他們緊張的關(guān)系,沒想到好像弄巧成拙了。
江璃嘴角淡揚(yáng),表情帶著股冷淡的壓迫感,盯著周二花道:“我本想著到底你爹是我男人的二哥,這才沒跟你們算這筆賬!”
“但凡不是這樣,你以為你們家現(xiàn)在還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