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球室外面的過道昏暗幽長。
周聿臣雙手插兜走在前面,他沒下樓,朝著茶室走去,身后溫冉跟著,一言不發。
進入茶室,一抹濃郁茶香撲鼻而來。
溫冉見勢把門關上,‘嘎噠’一下,將門反鎖。
男人轉過臉看她,挑眉,“鎖門?”
“不想做?”
“溫小姐別猴急,我們聊聊。”
“聊什么?”
“你可以啊,都找到我家里來了,本事不小,說說看,這次又想讓我幫你什么?”
他不糊涂,先問問怎么個事。
溫冉很直接,“我需要錢和住的地方,要夠安全夠私密的環境,還要解除和騰達經紀公司的藝人合約。”
周聿臣聽得直皺眉,“你是藝人?”
沒在任何片子里見過她。
“雪藏,懂嗎?”
“什么都沒拍過?”
“拍過,背景板,不露臉那種。”
周聿臣覺得好笑,“你作為秦顥的準未婚妻,破壞訂婚宴,第一次給我,圖什么?”
“肯定不是圖你。”
“有意思。”
“你幫我,我給你睡。”
“睡多久?”
“直到你膩了為止。”
“這么豁得出去?”
“我沒有錢,什么都沒有,只有身體,你要不要?”
“為什么選我?”
“我說過,我看上你了。”
周聿臣覺得她話很矛盾,一會說看上他了,一會說不圖他。
當然她這個人也十分矛盾,在秦顥面前是乖乖女,在他面前又勾又撩,賣弄風騷……
“我若是拒絕呢?”
溫冉掩飾著內心慌亂和緊張,面不改色,淡定認真地說:“那我只能找別人。”
“你找不找別人與我有關?”
睡過一次而已,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確實沒什么關系,這個游戲周公子不敢玩,只能證明周公子慫了怕了,沒膽子招惹秦家大少。”
“激將法?”
“聽聞周公子無所畏懼,在我看來不過如此。”
周聿臣沉默下去,明知溫冉在激他,他這一身的反骨還真就被她勾起來玩的興致,“對你來說這是場游戲?”
“對。”
“這游戲一旦我參與了,有些事可就不是你說了算了。”
“是嗎?”溫冉微微一笑,“周公子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我很好奇,也想看看。”
“我的本事,你現在就可以領教一下。”
男人上前一步,大手扯住她的衣領,晦暗雙眸哪里還有一絲玩味?就剩怒意和快要溢出來的不爽了。
她身體下意識繃緊,調整呼吸,仰起臉看他,“你想打我?”
“什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把周聿臣整懵了。
“你是不是想打我?”
“有病!”
周聿臣揪著她衣領,將她往里面拽,手一甩,她整個人跌進柔軟的沙發里。
不等她反應,男人的身軀壓下來,非常粗暴地將她的裙子往上推……
她特意化了妝,做了造型,但被周聿臣折騰一番下來,她衣不蔽體,凌亂不堪。
這一次他比一個月前粗魯很多。
她以為完事了,顫抖的手攥住堆疊在腰間的裙子往下扯,周聿臣狼一樣盯著她,不等她把裙子拽下,猛地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從沙發拽起,按向一旁的茶桌。
“還沒完!”
男人的聲音霸道強勢,從身后傳來……
結束已經是一個小時后。
溫冉模樣狼狽,紅著眼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男人卻是衣冠楚楚,僅僅是襯衫凌亂了些。
他坐到沙發上,點燃了煙,狠狠吸上一口,一臉饜足:“賬號發過來。”
“好。”
溫冉掏出手機,將自己的私人賬號發給周聿臣。
男人嘗到甜頭,答應她的事做起來很是痛快,首次轉賬的金額不算小氣,有十萬。
“零花錢。”他說。
她點頭,“謝謝,我第一次見這么多錢。”
這話把周聿臣逗笑了。
堂堂秦家大少的準未婚妻,連十萬都沒見過?逗誰樂呢這是。
溫冉喜怒不形于色,確認完轉賬,立馬給男人送了個超大驚喜:“忘了說,我和騰達簽的合同有霸王條款,如果合同期未滿我單方面提出解約,違約金兩個億。”
周聿臣吸著煙,笑意收斂,犀利的雙眸隱在繚繞的煙霧之后,略帶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似在衡量她值不值這個價。
見他不說話,她將自己整理好,起身說道:“周公子不會連兩億都拿不出來吧?”
“……”寒磣誰呢?
兩億怎么可能拿不出來,他只是沒料到溫冉在這給他埋了顆雷。
藝人合同,還是她這么個名不見經傳,沒在任何片子里露過臉的不知幾線藝人,違約金撐死幾百萬。
居然有兩億?
“聽說周公子為人仗義講信用,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行了。”
又是激將法又是彩虹屁,省省力氣吧。
他注意到她的腿在抖了。
分明是只小白兔,裝什么大尾巴狼。
周聿臣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認為看人的眼光很準。
“那周公子能不能再幫我介紹一家靠譜的經紀公司?”溫冉覺得這個男人直來直去,也挺好說話的。
“這么想進娛樂圈?”
“我要站在這個圈子的最頂端,讓所有人都看到我。”
“挺狂。”
溫冉:“……”
“兩億不是小數目。”
聽出男人言語間的遲疑,溫冉壯著膽子提議:“周亞唯工作的那家影視公司不是在你名下?周公子是否愿意簽下我,讓我跳個槽?”
周聿臣不語,她繼續說下去,“只要周公子愿意捧我,在我身上掙回兩億應該是很輕松的事。”
言外之意,這錢不白扔,算是一種投資。
她能想到的可能,作為商人的周聿臣精明老道,自然早就想到了。
溫冉年輕漂亮,條順,專業又對味,在她身上投資確實不虧。
“京大戲劇學院畢業?”
“是。”
男人擰著眉吸煙,遲遲沒有下文,溫冉內心焦灼不安,她放下裙子肩帶,硬著頭皮沖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周公子有沒有興致再來一次?”
她轉身,眼神不忘撩著,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自覺趴下去,撅著臀伏在茶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