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的桑琳,南姣的眼神帶著幾分微妙。
不知道陸梟聽到自己是丑貨搬運工,心里會作何感想?
“罵完了?”南姣的身子微微向前探去:“你一共罵了九句,你看怎么付?”
桑琳頓了頓,似乎是沒想到南姣居然真的有收錢的打算,她冷笑一聲,隨意掃了十萬星幣過去。
“看來你果然是窮瘋了,拿了我的錢你難道不會覺得丟人抬不起頭嗎?……算了,就當施舍給你的。”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憑本事挨罵賺的錢,你要是想讓我羞愧就多給點,說不定我會不好意思呢。”
桑琳冷笑一聲,像是看穿一切了一樣:“像你這么厚顏無恥的人,怎么都不會羞愧。”
桑琳轉身欲走,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南姣的聲音:“等等。”
她不耐煩道:“多的一萬星幣不用找了,我不缺這點錢。”
“你剛剛又罵了我三句,得加錢。”
桑琳氣憤的轉過身扔下三萬星幣:“神經病!”
她正要轉身忽然想到什么,又扔了一萬,咬著牙離開了。
“歡迎下次光臨。”
南姣道,隨即整理了下剛剛拿到的錢。
桑琳的錢還真是好賺。
“先生,歡迎光臨,請問您要點什么?”
“我找你們店長。”
一道男聲自頭頂響起:“南姣,這是一張五十萬星幣的支票,只要你答應搬離這里。”
南姣緩緩抬起頭,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鬢邊有些散亂的發絲。
“克林?你們夫妻倆約定好的?”
克林微微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南姣,你別不識好歹。”
他微微側過身子,流暢的下顎線帶著幾分精致的女氣:
“曾經的事情……是我理虧。這是我念在舊情的份上給你的補償,五十萬星幣足夠你換個地方生活,別再以卵擊石和桑琳硬碰硬了,你斗不過她的。”
他聲音微頓,有些顫抖:“我們畢竟在一起過,我不想看到你破產無家可歸,拿著這些錢離開吧,這是我留給你最后的體面。”
南姣冷笑一聲,看著眼前克林自我感動的戲碼。
“你覺得自己很深情嗎?”
南姣的視線輕飄飄的掃過那張支票:
“五十萬星幣就想讓我搬走?我餐館的租賃和裝修費用,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名聲,五十萬星幣買得起嗎?至少三百萬星幣。”
克林轉過身子,微微擰眉:“你這是在獅子大開口,做人不要貪得無厭。”
“我獅子大開口?”南姣輕笑出聲:“沒有實力,就別學別人裝大款,五十萬你打發叫花子嗎?”
“你……”克林不敢置信的看著南姣,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你講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尖酸刻薄了?”
“對待你這樣的賤人,我說話一向不客氣。”南姣認真的凝視著他的眼睛,每一個字都是在為原主打抱不平:
“現在學會裝深情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出軌不是你做的?還是說那些謠言不是你傳的?”
眼前的雄性大概永遠都不知道,原主在被他背叛之后徹底失去了生存的意志。
他追求她的時候說她是珍寶,說他會代替她的家人一直陪著她。翻臉的時候他說她是喪門星,把一家人都克死了活該沒有人愛。
某種意義上,他害死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五十萬星幣,根本買不回來一條命。
將支票撕碎了扔在克林的臉上,南姣又甩了他兩巴掌才略微解氣。
“你……”克林攥緊拳頭,但是沒還手。
“補償還是收回去吧,畢竟當初有個年輕貌美的雄性免費給我玩,我并不虧。說起來,我應該給你些補償,因為鴨子都是收錢的。”
她打開桌子拿出星幣,白皙的指尖捻起一枚“1星幣”的硬幣遞到克林手里:
“而這,是你的價格。”
伴隨著周圍八卦的目光,克林瞬間難堪到極點。
他自幼就生得貌美,被雌性們從小追求到大。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羞辱他。
攥緊那一枚硬幣,克林的聲音像是自牙縫里擠出來:
“既然這樣,以后你千萬別哭著來求我。”
*
桑琳看著從外面返回的克林,心中盡是疑惑:“你去哪了?不是說好了會在店里等我嗎?”
克林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應了一聲:“剛剛有同事找我,所以出去了一趟。”
“你別告訴我,你臉上的巴掌印也是你同事打的?”桑琳怒氣沖沖的上前:“克林,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還有你剛剛回來的方向,你是不是從南姣那里出來的?!”
見克林不回答,桑琳心中漫上一股恐慌,忍不住揪住他的衣領:“你說啊!你快說啊!”
“好了。”克林握住她的手:“我喜歡誰你不清楚嗎?我跟她只是逢場作戲,我從始至終都只喜歡過你一個。”
“我承認,我不該騙你,我剛剛是過去嘲諷了她一頓,不小心被她打了兩巴掌,我擔心你多想才沒有說。”
桑琳的心這才落了回去,但依舊半信半疑。
當年上學的時候桑琳有一位很中意的兔子獸人,偏偏那兔子獸人不長眼喜歡不學無術的南姣,甚至在自己表白時撕了自己的情書公然表示只喜歡南姣那樣的獸人。
從沒碰壁過的桑琳成了學校里的笑話,便把所有的賬都算在了南姣頭上。
為了出那口惡氣,她讓自己身邊最忠誠貌美的未婚夫,也就是克林假意去追求南姣,在得手后狠狠甩了她跟自己在一起,以此達到羞辱南姣的目的。
不出意外地,她成功了,但她總覺得事后克林似乎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