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林墨的話,走廊外短暫地靜了一瞬,隨即化為一片壓低了聲音的贊嘆。
大伙紛紛豎起了拇指。
“真捐啊,我應該不是場面話吧。”
如果林墨只是說說而已,那他們就會覺得林墨這個人不靠譜。
但真的捐了出去的話。
那么就真的是品德高尚之人。
正所謂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不要看一個人說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各個家長都已經在心中準備好了一套腹稿,可以用來教育自己的孩子,還能讓他們好好地盯著林墨。
林墨完全不在乎這些家長心中的想法,他只是拿著水杯和紅包就這么走進了教室內。
他一落座,班里幾個同學的視線便若有若無地飄了過來,其中充滿了認可與好奇。
鄰座的林家俊立刻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真捐了?不捐給紅色十字架?”
林墨冷笑一聲。
“我的錢,拿去給他們收管理費?然后再發個通告說物資堆在倉庫發不出去?”
他把水杯放到桌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還是捐給韓藍基金會吧,至少人家連一塊錢都能公示去向,紅色十字架那邊,見面得先打三十大板。”
林家俊聽了,沒忍住笑出了聲,又趕緊捂住嘴,深以為然地點頭:
“確實是這個理,我三叔去年捐了一批物資,后來都不知道爛在哪個倉庫里了。”
也不等大伙繼續討論什么,鈴聲就開始打響了。
走廊上的家長們立刻收聲,一個個挺直了腰板,擺出最認真、最關切的姿態,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教室內。
家長開放日,主要是讓家長看看學生上課的樣子。
第一節課原本上什么課,那就上什么課。
走廊外有凳子,方便家長觀察學生。
不過現在到的家長也不過僅僅是十多人。
全班五十多人,也不是所有人的家長都會早早就來。
不少學生都看著外面,既希望自己的家長早到,又不想他們早點到。
不過下午第一節課是物理老師春哥的課,這位老師上課最為風趣,氣氛也是最好的。
前十分鐘,春哥就將全班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包括旁邊觀察的家長們。
不少家長都微微點頭。
好的師資力量才是好學校的實力。
春哥也順勢點了幾個學生回答問題,基本上點的幾個,都是物理成績比較好的那幾個,所以都能回答上問題。
這讓這幾名學生的家長頗為開心。
至少自己的孩子在課堂上能正常回答出問題。
沒有給自己丟人。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班主任陳小雅早早就在外面等著,春哥跟家長們打了聲招呼之后便轉身回去辦公室。
春哥要負責好幾個班的物理課程,所以并沒有帶班。
畢竟春哥的課確實很好,能讓人很容易進腦子。
等物理老師離開之后,陳小雅才對著走廊的家長們說道:“各位家長現在可以進來教室了。”
家長們也是有序地走進班里面。
班上的學生幾乎都讓出了自己的位置出來給自己家長坐。
至于學生們,就走到了走廊外坐著。
整個班,稀稀疏疏只剩下十幾名學生跟一群家長們坐在一起。
平日的同桌,變成了同桌的父母,那種感覺挺難受的。
不少家長則是互相寒暄。
褚霖甜戳了戳林墨的后背。
怎么這姑侄倆都喜歡督背脊,林墨扭頭看去。
“褚姐干嘛呢。”
“沒,我聽苗苗說你就在她前面的位置,現在我坐在這里,就感覺自己又開始上學了。”
林墨老氣橫秋地敲了敲桌,“那您等等得好好聽,文理分科挺重要的。”
“那你報什么科?”褚霖甜其實并沒有經歷過終考,確實對這些了解不多。
不過她愿意的話,完全可以花錢讓補習機構好好分析。
但面前的是林墨,她倒是很樂意充當一名學生。
“我打算選理科,苗苗的話,我推薦選擇文...算了,還是理科吧。”
所謂的天才是由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賦。
但眾所周知,那百分之一的天賦才是最重要的。
褚苗苗這輩子都不會缺錢。
至于寫作,看的從來也不是努力,而是天賦。
土豆十九歲寫小說,二十歲開創廢材退婚流。
這不是天賦是什么?
所以文科還是理科,其實都不重要。
如果把褚苗苗放在別的班,其實林墨自己也不太安心。
畢竟語言上的騷擾,不會觸發護身符。
而八班有林墨在,所以褚苗苗才不會被人多嘴說什么。
褚霖甜也看出了林墨的想法,忍不住一笑。
“在學校,還是得靠你照顧苗苗了。”
還沒等林墨說話,一道身影走了過來,坐在了姜云露的位置上。
喲,這不是姜總嗎?
姜承山穿著一身定制西裝,加上本來就頗為俊朗的面容,一下子讓不少人都覺得這是姜云露她哥。
汪琴也沒見過姜承山,走廊上,她撞了撞姜云露肩膀。
“哇,這是你哥嗎?挺帥的啊。”
姜云露抿了抿唇,她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問題了。
也習慣了別人看自己爸爸的目光多少帶點奇怪的意味。
“那是我爸。”
早知道剛剛交換位置的時候,她就應該先喊一聲爸。
現在晚了。
不過就算喊了爸,可能結果也一樣。
汪琴也算是比較收斂的了,她收回了目光,只能感嘆一聲:“你爸爸確實挺帥的啊,難怪能生出基因這么好的你出來啊。”
姜云露一聽,也忍不住低頭紅了臉,不過她更關注教室里林墨和自己爸爸會怎么相處。
“好久不見了,姜總,今天穿這么板正呢。”
林墨也是毫不猶豫調侃了一下老姜。
還好現在還不算太熱,不然這西裝里面恐怕已經像下雨那樣濕透了。
不過姜承山正襟危坐,一點都沒有被黃毛激怒的感覺。
反倒是褚霖甜一聽,忍不住挑眉。
“姜總?天云世紀的董事長姜承山嗎?”
這話其實問的是林墨。
不過姜承山還是斜過身子對褚霖甜拱了拱手。
“我是,請問?”
褚霖甜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我是大江集團信新任行政總裁褚霖甜,也是褚苗苗的母親。”
姜承山聞言瞳孔微微一縮。
上層人都知道,大江集團前段時間可是風起云涌啊。
而唯一得益者,就是眼前的褚霖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