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茵有些無奈,五弟妹這對主仆很明顯做事說話有些抓不住重點。
只是她也不嫌棄。
婆母只點了她來看望五弟妹,就是認可她能解決五弟妹的問題。
她不能讓待她那么好的婆母因小兒子夫妻的事繼續焦心。
何況婆母本就對老五這個小兒子愧疚,有些事婆母要出面,以老五的性子,怕是要起反作用。
再就是,她家尚書大人在朝堂之上朝堂之下和一幫子老狐貍小狐貍斗智斗勇,不知道多累。
她也不想讓姜家的內部矛盾影響了他的心情。
五弟妹再立不起來,她也會幫扶一把。
只是她也不愿意相信老五是那種人。
按姜九霄和她說的,老五應該還是有原則的男人。
若真的在外面有了喜歡的女人,至少不會一直將人藏在外面惡心五弟妹……
這其中定有些誤會。
她也希望這其中真的有些誤會。
“還是我自己和四嫂說罷。”鄭氏自己擦了把淚,不好意思的沖秦如茵笑了笑。
只是這笑比哭還難看。
秦如茵也不嫌棄她,點頭道:“也好。”
又轉頭吩咐鄭氏的奶嬤嬤給鄭氏打一盆溫水將臉擦一擦。
鄭氏的奶嬤嬤恭敬應喏,趕緊退出去了。
“四嫂……你剛問是不是我家五爺在外有女人了……我也不好說。”
秦如茵立即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問她:“你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還是不確定到底有沒有?”
鄭氏想起那糟心事,又委屈起來,只是這次她沒哭了。
“我……是有一個女人,只是我不確定她如今是不是我家五爺的女人。”
秦如茵在腦子里捋了捋。
這意思是,老五在外面有個紅顏知己,但這個紅顏知己如今成沒成老五的女人……鄭氏她也不知道。
“只是……我家五爺近來不歸家的天數越來越頻繁。一個月前,我實在忍不住了,便從娘家借了人去跟蹤了我家五爺……”
“發現一連四次,我家五爺從大營離開后,就直接去找了那個女人!”鄭氏又想哭了。
秦如茵看著立即皺眉:“不許哭!”
哭也要消耗精氣神的。
“只要老五外面真有個女人,管是他的外室還是紅顏知己,他都該和你說清楚!”
“你這仗還沒開始打呢,就給自己作賤成這樣,還哭個什么勁兒?”
秦如茵有些恨鐵不成的瞪著鄭氏。
這人是她嫡親的五弟妹。
她當然向著自家的妯娌,一致對外。
那老五在外面的女子肯定知道老五有妻有女,那這些年還和老五一個外男搞曖昧,又是個什么好東西?
若那女子真心愛慕老五,哪怕不怕自己的名聲受損,上門來和鄭氏明搶,她都要高看一眼。
可不是。
那女人躲在外面,躲在老五身后,不敢見光!
同為女人,她只有不齒!
鄭氏打了哭嗝,生生忍住了。
一臉懵懵又帶著幾分清澈的愚蠢。
喃喃道:“好……好!我不哭,我不哭了……”
秦如茵有些哭笑不得。
聲音也不由放軟了下來,“我不是要吼你……”
“我知道我知道!”鄭氏立即道:“我知道四嫂是為了我好,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秦如茵心想,那就好。
“那你繼續說那個女人的事。”
鄭氏點頭。
繼續和秦如茵說起來,這次她言語精練清晰了許多。
原來,五年前,姜五爺就認識了一個叫吳彩蝶的女子。
那個五彩蝶是姜五爺大營中一個好兄弟的姐姐。
只可惜在一次被派出去清剿山匪的行動中,那個吳姓好兄弟被山匪殺害。
那吳姓好兄弟犧牲時才年十八歲,他家中也只剩一個瞎眼的老祖母和比他大一歲多點的姐姐。
這個姐姐便是吳彩蝶。
姜五爺是幫那位因剿匪犧牲的兄弟送大營中大兄弟們為他的家人捐獻的善款去了吳姓兄弟的家中,才認識的吳彩蝶。
當時種種不需細說。
只是那吳彩蝶也是個厲害的。
拿了朝廷發給她弟弟的撫恤金以及大營中兄弟們給他弟弟捐的善款后,便在她的家鄉,也是京郊鎮子上開了一個賣早食的小食肆。
后鄭氏嫁給姜五爺后,新婚期間姜五爺還愿意和鄭氏說說吳彩蝶的事。
言語間都是對吳彩蝶的欣賞以及同情。
只是那時鄭氏和姜五爺新婚燕爾。
又覺得吳彩蝶的弟弟實在是個為民除害的小英雄,對吳彩蝶也是抱有同情和欽佩她的堅強能干的。
甚至她自己自掏腰包,拿著出銀子來讓姜五爺休沐時帶著他大營中的兄弟們去吳彩蝶的小食肆照顧她生意。
只是后來,鄭氏漸漸發現不對勁了。
姜五爺回姜府的次數變得少了。
她當初還以為他在外面應酬多了,也并沒有太上心。
待她懷上云姐兒后,他喝醉了被他的兄弟們抬到了姜府。
因有孕白日里睡的多了,晚上一時難以人眠,便聽到他醉酒深眠中,還喃喃喊著“彩蝶彩蝶”。
鄭氏那一夜睜眼到天亮。
只為等姜五爺醒來后,給她一句實話。
她都甚至做好了替姜五爺納吳彩蝶為妾的心理準備了,即便當時她痛苦又傷心。
可姜五爺卻怒了,成親之后,第一次和她翻臉,不顧她還懷著身孕罵了她……
“這么說,老五他不是喜歡那個吳彩蝶,不想讓你壞了她的名聲?”秦如茵問完又搖頭,“若是如此,那也不必和你翻臉還要罵有孕的發妻。”
“是啊四嫂!”鄭氏苦笑,“我家五爺不是不喜歡那個吳彩蝶,恐怕是太在乎那個吳彩蝶了,在乎到都不愿意讓她當妾……”
“可……可那個吳彩蝶的出身就那般,即便她弟弟剿匪犧牲的小英雄,也不能替她抬一抬她的出身啊。”
“我能同意讓她進府給我家五爺做妾,已經是不錯了……”
“那你問過老五到底是什么心思嗎?”秦如茵問她,又道:“也不能冤枉老五。”
“我問過……可后來,他再也不愿意在我面前說那位吳彩蝶的事了。”
“我也是后來才知曉,那吳彩蝶真是了不得!“
“……做生意的手腕極厲害,硬生生將一個京郊小鎮上的賣早食的小食肆做大了,如今已經有本錢在京城買了個小鋪子開了個小食肆了……”
鄭氏這話一出,就連秦如茵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