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陰花婆婆昏死了過去,徹底沒了再戰之力,可我心里還是不踏實。
這陰花婆婆就像一條狡猾的毒蛇,哪怕是看似毫無生機的時候,也保不準會突然暴起傷人。
于是,我不但出手封住了她的全身穴道,每一個穴道我都貫注了十足的內力,確保萬無一失。
而且還找來繩子,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就像綁粽子似的,給她加了一道雙保險。
綁好陰花婆婆之后,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抬眼望去,周圍的人都在各自忙碌著,一片忙碌的景象。
王醫師正蹲在受傷的護衛身旁,他那花白的頭發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他眉頭緊皺,全神貫注地對受傷的護衛進行救治與傷口處理。
他的藥箱就放在一邊,里面各種瓶瓶罐罐擺放得整整齊齊,他時不時從里面拿出藥膏或者草藥,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護衛的傷口上,嘴里還念念有詞,似乎在念著什么古老的醫咒。
花若兮呢,則像一位指揮若定的將軍。她站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上,聲音清脆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指揮著還有行動能力的護衛打掃戰場。
這戰場啊,真是慘不忍睹,到處都是戰斗后的痕跡。
那些在剛才一戰中喪生的人員橫七豎八地躺著,他們的尸體都被毒煙腐蝕得不成樣子,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而且還充滿劇毒。
為了防止二次傷亡,就地掩埋確實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花若兮指揮著護衛們用劍或者鏟子在地上挖出一個個大坑,然后將尸體一具具地放進去,再填上土。
相比之下,玫瑰就像個多余的人,無所事事地站在那兒。
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花若兮不許,王醫師也不允。
他們的理由很充分:“她的蠱還沒根除,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意外,為了安全起見,她必須呆在原地,坐等我前來解蠱。”之前,我和陰花婆婆的對話,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我說的那是頭頭是道,沒有一點瑕疵。王醫師沒辦法根除這什么勞子的中害蠱,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可我呢,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我其實會解個屁的中害蠱?之前只不過是權宜之計,按照流星……百度上提供的藥方,照本宣科而已……”
可是大家不知道啊。
我總不能既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吧。好歹玫瑰也是我在這個異世界唯一的女人,我不去救她,誰去救呢?自己吹的牛逼,含著眼淚也要吹完,不然這牛逼要是扎破了,那可會給自己惹來一屁股的騷臭味,有損我無名大俠那高大光輝、無所不能的形象。
略一思索,這利弊得失我心里就了然于胸了。
于是我只有硬著頭皮走到玫瑰身前。我裝模作樣地為她把脈,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心里卻在暗暗叫苦。
把完脈后,我又拿出針灸用的銀針,在她身上的穴位上扎了下去。
一番針灸下來,玫瑰出了一身汗,那汗珠在她的額頭和臉頰上滾動,就像一顆顆晶瑩的珍珠。
她全身的毒素得到了一定的化解,但還是沒有徹底根除,臉色也依然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無奈之下,我一咬牙,扎破自己的手指。看著指尖冒出的血珠,我心里也有點打鼓,不知道這一招到底有沒有用。
然后,我非常騷包地把手指插入到她的口中。
玫瑰當時也是一臉懵逼,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疑惑。
但聽到我的解釋之后,她立即很順從地配合起來。
我告訴她,我的血液可解百毒,勝過世上靈丹妙藥無數。
這話的真偽其實我自己都無從考證,但她從本能上相信我,因為她知道我不可能拿這種事來開玩笑,更不可能會害她。
很快,玫瑰的臉頰就多了一絲紅潤,就像一朵即將盛開的花朵有了一點顏色。
她的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那輕微的呼吸聲在我聽來就像是最美妙的音樂。
玫瑰沒事后,我緊繃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雖然我自己百毒不侵,但我的血液能否解毒解蠱,我其實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按道理來說,理論上應該可以,只要理論上成立,我就必須放手一試,不成功便成仁嘛。
王醫師在一旁看得很納悶。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感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
可我接下來的動作,就直接把他整懵圈了。
“媽的,咋解蠱解著解著就吸起手指來了,這是什么操作?”他在心里暗自腹誹。“握草!”
他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吸手指都可以解蠱,看來我他媽這么多年深研的岐黃之術,都研究到狗身上去了。”
他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豈有此理,在我老人家面前撒狗糧,簡直沒有天理。”
當然,他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吐槽,可不敢真的罵出來。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不相信。
他走上前來,又給玫瑰仔細地把了一次脈,然后一臉驚詫地看向我,說道:“身體正常,脈象平和。”
他眼睛里滿是疑惑,“這怎么可能?”他看向我,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難道,你的血液.....”
我淡淡的一笑,給他一個莫測高深的眼神,說道:“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我不希望你守口如瓶,但也不希望你四處宣揚。”
“我懂我懂。”王醫師連忙點頭,表示理解。
這時,花若兮打掃完戰場,也帶著眾人回來了。
這次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很大。
她的眼神里透著疲憊和憂慮,不但損兵折將,而且還險些遭遇不測。
她想到父親的昏迷不醒,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她的心頭,還有日漸臨近的宗族大會,那也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危機。
花若兮瞬間有了決斷。
“我必須早點回去,替自己的兄長分擔一些事情,以免被另一派系的人趁虛而入。”她心里暗暗想著。
念及此,她立即打了個口哨。那口哨聲清脆響亮,在空中回蕩。
很快,一只巨大的金雕從空中盤旋而下。
這金雕渾身的羽毛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它的爪子鋒利無比,就像幾把彎刀。
花若兮安排大家離開,眾人紛紛登上金雕。
至于陰花婆婆到底屬于哪方勢力,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花若兮心想,也只有回去之后慢慢審問了,屆時抽絲剝繭,不怕她不說真話。
但是,就在這時,山谷中突然傳出來一陣沉悶的尖嘯。
“嗷嗚……”
這沉悶的動靜從響起,到出現,仿佛就是一瞬間的功夫。
當所有人看到,一大群巨型金剛狼,正朝己方飛奔而來的時候,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不用數,至少在300只以上。這些金剛狼體型巨大,每一只都像小牛犢那么大,它們的眼睛里透著兇狠的光,嘴里的獠牙閃著寒光。眾人看到這場景,渾身冰冷,頭皮發麻。
一貫從容淡定的花若兮看到狼群,也不禁花容失色,急忙喊道:“大家快,快起飛。”
其實不用她下令了,大家也不是瞎子,看到金剛狼撲了過來,嚇得馬上登雕起飛。
我呢,故意慢了一步,留下來殿后。這群金剛狼不曉得我的厲害,還以為撿了個漏網之魚,可以改善一下伙食。隨著一陣低沉的咆哮,幾十條影子直奔我撲了過去。
嗷嗚!
我躲都不躲,直接揮拳開干。我的拳頭帶著呼呼的風聲,每一拳都精準地打在金剛狼的身上。
只聽得一陣砰砰聲響之后,四周立即響起一陣陣動物的哀嚎。
那些被我擊中的金剛狼就像破麻袋一樣被擊飛出去,在地上翻滾著。
密密麻麻的狼群,就像潮水一般涌來,又潮水一般散去。
坐在金雕上的人,見到我打跑了狼群,馬上張弓搭箭,發射暗器。
雖然他們心知作用不大,但好歹也是與我在一起并肩作戰,而不是讓我一個人在戰斗。
幸好,金剛狼不會言語,否則必定會對他們的行為破口大罵:“坐在雕背上的**人,有種下來陪我們玩玩,我們是威猛霸氣的金剛狼族,你們打落水狗有意思不....”
思過崖上,我正準備隨花若兮等人一并下谷尋找我和玫瑰的長青子,被花東南劫糊,非要拉到他對奕一局。
花東南滿臉笑意地說:“吉人自有天相,相逢不如偶遇。”
長青子連忙拒絕:“花兄,我徒兒與玫瑰生死未卜,你叫我下棋,不知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花東南淡淡一笑:“糊涂的是你啊?世事滄桑,內心無恙。人這一輩子,有所求而有所不求,有所為而有所不為,心安,便是活著最美好的狀態。”
長青子一頭霧水:“花兄,有話就快說,有話就快放,你這樣繞來繞去,繞得貧道七暈八素,有意思不?”
哈哈哈。
花東南笑道:“道兄果然快人快語,我也不藏著掖著,剛才觀你那徒兒,清秀俊逸、品貌非凡,與外界的傳言好像有所出入。”
長青子目中光芒閃動,一臉自豪地說:“*******,一遇風云便化龍。”
花東南點點頭,立刻話鋒一轉,說道:“吾有一女,年方十八,名曰花非花,不說傾國傾城之姿,也有閉月羞花之貌,若蒙兄不棄,可與你那無名徒兒結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