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老師?”
“嗯,你愿意嗎?”
事實上,當聽見女人終于肯說出這句話時,鬼知道顧安心里此刻有多激動。
真是好一根又白又香……呸呸,好一根又粗又壯的大腿!
但他還是強行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急著表露出來。
“可以嗎?”
男孩抬起頭,眼中帶著明晃晃的期待,他小聲反問。
“當然?!?/p>
芙琳夫人露出淡淡的笑容,她說道:“還記得在教堂的時候,那位神父與你說的話嗎?”
“你大概還不清楚自己的潛力……能讓魔力石綻放出那樣奪目的光彩,你在魔法一道的天賦毋庸置疑?!?/p>
“如果你愿意跟隨巴諾神父,他一定會傾盡全力去培養你,不,應該說是交由教會培養,他還不夠資格。”
至于具體能走到哪一步,女人沒有多言。
這世界上從不缺乏天才,更不缺乏沒能將天賦兌現的天才。
接著,芙琳又將加入教會的好處與顧安說了一通。
諸如面包,金錢,這些都是她口中最廉價的好處,真正的好處是他極有可能被選拔為教會的重點培養對象,擁有最權威的導師與大量唾手可得的修行資源,以及高貴的社會地位。
這兩年教會急缺如他這般的新鮮血液,特別是從頭培養,更能確保對教會的忠誠。
“怎么樣,后悔了嗎?”
芙琳一一說完,看向顧安。
她的眸子如墨般漆黑,對視的瞬間,顧安的心跳有些不由自主的加快。
“我不后悔?!?/p>
他答道。
恐怕也只有顧安自己心里清楚,貌似現在有著一條明亮的康莊大道在等著他。
可他其實別無選擇。
加入教會,前期確實可能如芙琳夫人說的那樣美好,但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他的“天賦”之上。
一旦被教會的人發現他無法學習和使用教會魔法,那他的下場不言而喻。
反之。
索倫亞家族無疑是一個上上之選。
某種意義上的知根知底不說,還不用擔心那死老頭的騷擾……
只是顧安心中始終存在一個沒法說出口的疑問。
那就是芙琳夫人為什么前面不理睬自己,現在又表現的對自己足夠親切呢?
“希望如此吧?!?/p>
顧安隱約聽見女人輕嘆了一聲,這嘆息極其細微,更像是他的幻聽。
忽然,一股淡淡的,好聞的香味充盈在鼻尖,他轉頭,這才發現芙琳夫人不知何時靠的更近了些。
她伸出一只手,輕柔的將男孩攬進懷中。
這個動作芙琳經常對自己女兒做,特別是每每乘坐馬車,顛簸的車廂讓身嬌體貴的女孩感到煩躁,芙琳便會如此進行撫慰。
而她現在這樣做了,則是因為想到先前男孩的種種表現。
誰能拒絕一個這樣乖巧懂事的孩子,輕聲喚自己‘媽媽’?
因此,芙琳夫人想要彌補他一些名為愛的事物。
一路上,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由芙琳夫人柔聲問話。
她問了幾個其他問題。
比如從哪來,還有沒有別的家人之類。
顧安自然是如實回答,就是聲音未免顯得有點悶悶的。
畢竟他確確實實被悶住了半張臉。
而他的回答,和之前回答大爺爺時并無什么區別。
大抵就是腦袋好痛,想不起來,一睜眼就被人扔在這……被拋棄到這后,舉目無親,無依無靠,成天只能靠撿垃圾度日——正所謂好賭的爹,重病的媽,破碎的他。
當然,后面這段都是芙琳夫人自行腦補的。
她想著想著,一雙杏眼不禁閃過憐惜,她低下眉,輕輕吻了一下男孩額頭。
“沒關系,孩子,女神會庇護你?!?/p>
她親吻的動作實在太過自然和流暢了,以至于顧安愣了好幾秒,才后知后覺的感受到發生了什么。
那濕潤溫熱的唇瓣一觸即離。
男孩呆呆的抬手,用指尖觸碰了一下被親吻的地方。
芙琳夫人似乎被他的作態逗笑了,彎腰捧腹,吃吃笑了起來。
而正當顧安咬著牙,腦子里蹦出‘該死,果然還是逃不掉嗎’這樣的字樣時——馬車車簾驀地被人掀起。
白日的光亮灑進車廂。
一道嬌小纖細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眼前。
她穿著那件哥特式風格的精美長裙,漆黑無光的面料就如同女孩那一頭自然垂落的長發。
但那張堪比人偶般精致的臉龐,此刻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媽媽,您這是在干什么?”
女孩的眼神如隼般銳利,雖然話是沖女人說的,但目光卻緊緊盯著女人懷中那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孩。
只見男孩光潔的額頭上,明顯還殘留著一個未來得及散去的淡淡唇印。
也不知是聯想到什么,她的目光幾欲噴火。
“這就是您每天禱告的結果嗎?”
“我親愛的媽媽?!?/p>
……
……
前段時間,那位新來的夫人在鎮子上買下了一座很大的房子,這已經是諾倫斯鎮人們眾所周知的事實。
據說這房子原本是鎮長斥巨資剛建好,準備留給自己住的,但卻驚嘆于夫人的美麗與善良的品德,便自愿贈予了。
顧安之前在鎮上到處閑逛時,曾遠遠朝這邊瞧過一眼。
從外面看,這座‘房子’其實稱作為莊園更為合適。
它的占地實在有些過于廣袤了,甚至還有多余的空間用來修建花園,涼亭。
難怪芙琳夫人需要補充人手……隨身攜帶的那點仆從明顯不夠用。
走進莊園,入目是一條長廊。
一座小型城堡矗立在長廊盡頭,墻身烏黑,整體的建筑風格頗有些中古世紀的味道。
很難想象,在諾倫斯這樣的小鎮上,還存在如此有品味的建筑。
女人一手牽著男孩,一手牽著女孩,三人并行走在長廊上。
“顧里安是一個善良誠實的孩子,我想你應該多包容一點?!?/p>
芙琳夫人語重心長的教育著女兒。
“我跟這種賤民沒什么好說的。”
穿長裙的女孩冷著一張小臉,言語端的犀利。
她微微揚起下巴,時不時會轉過頭去看一眼被母親牽著的那個男孩,然后目露兇光,仿佛在說:
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