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寒抬起頭來,就見陳慶看著自己。
她撇了撇嘴:“沒什么,你急急忙忙的要干啥去啊?怎么不多留幾天?”
陳慶笑:“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
“可你明明說了暫時不確定去哪里。”
溫清寒嘟囔著:“看來只是敷衍的說辭,就是不想說而已。”
陳慶哭笑不得:“差不多吧,就因為這個所以你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
“誰悶悶不樂了。”
溫清寒哼了一聲,忽而眼珠子轉了轉,有些欣喜道:“要不陳四,你帶我出去轉轉吧。”
“你這家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陳慶無語。
溫清寒皺眉:“不行?”
“肯定不行啊!別說我這里,就算你姐也不會答應的。”
溫清寒不理會道:“這有什么,咱們到時候偷偷走唄,我跟你出去玩一圈就回來。”
“想都別想,我是去辦正事的,又不是游山玩水,而且很危險。”陳慶嚇唬著。
卻不曾想溫清寒根本不怕:“危險才好呢,姑奶奶我早就想去闖蕩一下了,看看書中刀光劍影的江湖是什么樣子。”
陳慶搖搖頭,這丫頭看來是被演義小說荼毒的不輕啊,他勸道:“江湖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的。”
“為什么這樣說?”溫清寒疑惑。
陳慶笑了笑:“你以為的江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行俠仗義,然而真正的江湖是爾虞我詐未達目的不折手段。別以為你會點三腳貓功夫就能闖蕩天下了。”
“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厲害的高手死在不起眼的小人物中。”
“怎么會?”溫清寒顯然不相信。
陳慶幽幽道:“那是你沒見過,我就曾經知道一個人,一把刀在手就算是一二十人也根本進不了他的身,這么厲害的人物你知道他最后的下場如何?”
“如何?”溫清寒下意識問道。
陳慶感慨道:“被一個十歲大的小姑娘,用匕首一刀從后背捅穿了心臟。這小姑娘是他的仇家培養的,故意流落街頭接近他,花了足足半年時間才獲取了他的信任。”
“這半年間,他多次救那小姑娘于危險之中,但最后還是死在了那個小姑娘手里。”
“所謂江湖,充滿了算計背叛險惡,一旦踏入其中想要全身而退可就不是那么簡單容易的事情了。”
溫清寒有些震撼,喃喃道:“是這樣嗎,怎么和我知道的不一樣?”
陳慶溫和一笑:“你看到的只是美好的一面,江湖從不缺少打抱不平的少俠女俠,但隨著長久的時間過去,這些少俠女俠要么早早死在了江湖之中,要么忘記了初心。”
“真正能夠堅守本性,且有這個實力的只是少數而已,所以啊小丫頭你想要闖蕩江湖,還早著呢。”
溫清寒有些懊惱:“早知道以前學鞭的時候我就好好努力一下了,如今要是跟著你去的話,恐怕遇到危險也只會托你的后腿對吧?”
“誒,你居然有這個覺悟,不錯不錯。”陳慶笑盈盈的贊賞。
三小姐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什么不通世事的傻子。”
她想到什么,猶豫了一下:“那你這次離開會遇到危險嗎?”
“應該不會,這種事情誰說得準。”陳慶隨意道。
溫清寒又趕忙道:“那你還會來江云城嗎?”
“會。”
“真的?”溫清寒欣喜。
陳慶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那就好。”
小丫頭嘿嘿一笑:“你可不能騙我啊,大姐整天忙著生意上的事情,二哥又不愛搭理我,我一個人在這江云城可無聊了。到時候回來好好和我講講你出行之后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好的,肯定讓你聽個過癮。”陳慶不由得一笑。
這小丫頭收起刁蠻的性子后還挺可愛的。
得到陳慶的答復,溫三小姐不在悶悶不樂,兩人一同來到二分會后院開始今天挑選護衛。
相較于昨天,今天來應聘的護衛似乎都不簡單,至少都是有著一兩手功夫傍身的。
溫清寒像是昨天一樣詢問陳慶,能不能認出這些人用的武功路數,陳慶也沒有敷衍將自己認出的說了些。
其實這些他也是從神棍口中知道的,那家伙常年走南闖北見識閱歷不是一般人能夠比肩的。
通過對方,陳慶知道了不少江湖上的事情。
沒一會兒,陳慶忽而有些詫異的看著正在場中交手的兩人,左邊之人使用的是一把鐵劍,他的對手使用的則是一把造型古怪的鋸齒長刀。
雙方勢均力敵打的難解難分而且極為兇險稍微一個不注意就得掛彩,是這兩天以來陳慶見得最厲害的兩人了。
溫清寒原本興致勃勃的看著,突然見陳慶沉默下來,偏頭看過來:“怎么了?”
陳慶挑眉:“這兩個家伙有點意思。”
“怎么說怎么說?”三小姐趕忙洗耳恭聽。
陳慶壓低聲音道:“用劍的這個,使得劍術叫左手紅。”
“左手紅,好奇怪的名字有說法?”溫清寒好奇道。
陳慶點頭,繼續道:“他別看他現在是用右手,但其實只是用來迷惑敵人的,真正的殺招是在換手的時候,一擊必殺所以叫左手紅。”
“你看,用刀的,一直在可以提防著他的左手。”
溫清寒看了看,也沒看出來用刀之人的提防,她想到什么:“按照你說的,那家伙提防左手。說明用刀的這個人知道這叫左手紅的劍術?”
陳慶嗯了一聲,笑道:“畢竟他們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嘛。”
“什么意思?”
陳慶笑:“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叫了一聲停,場中兩人對拼一招之后各自后退了一步,兩人都是氣喘吁吁,心中不約而同的罵對方王八蛋。
雖然這工作的確不錯,但至于玩命嘛?
兩人的對決引來眾人一陣喝彩,陳慶這時候起身道:“今天先到這里,其余還沒有比試的人明天再來,你們兩個留下。”
旁人一聽,雖然不解,但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聽從,單獨被留下的兩人則一臉疑惑。
就在這時候,陳慶掏出了一塊令牌扔了過去看向他們兩人,淡道:“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