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的遺憾是什么?”
聽溫雨柔這樣問,陳慶咳嗽一聲:“一些陳年舊事罷了,提起來沒有什么意思。”
見陳慶敷衍過去,溫雨柔也只能笑笑作罷,這時候馬車也停了下來,負責駕車的暗衛,恭敬道:“當家的到了。”
陳慶戴上面具打開車廂門,左右看了一下周圍的街坊鄰居這時候都已經睡下了,周圍并沒有什么人。
他這才讓溫雨柔也一同下車。
兩人回到住的院子中,先一步回來的溫清寒這會兒還沒有睡一直等著他們,見兩人回來立馬迎了上來。
“姐,陳四你們回來了。”
陳慶點點頭,詢問道:“沒有什么人來過吧?”
溫清寒搖搖頭。
陳慶:“那就好,你姐喝了點酒,你照顧她一下吧。”
“不礙事的。”溫雨柔笑著表示自己還能行。
見狀陳慶也沒說什么,時候不早他也要去休息了。
見他離去姐妹兩人也簡單說了兩句后就各自回房,回到房間中的溫雨柔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發覺自己的心跳已經平和下來,那股莫名的悸動也消失不見。
情緒來的莫名,消失的也莫名。
“看來自己今天真的是喝的有點多了。”溫雨柔扶額呢喃著,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后便休息去了。
翌日中午。
溫雨柔這才堪堪醒轉,來到院子中就見陳慶靠著搖椅正在小良謙讀書寫字,溫清寒就在一旁端坐滿臉笑容的看著。
“柔姐,您醒啦,廚房還有飯我去給您拿!”
看到溫雨柔,小良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他之前就一個小乞丐,連面和藥都分不清。
讀書寫字這種事情還真是為難他了。
可惜溫雨柔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謙弟不用麻煩了,我還不餓。”
“那好吧。”溫良謙嘆氣一聲,繼續拿著毛筆寫那些看著就頭疼的鬼畫符。
接過溫清寒遞來的竹椅坐下,溫雨柔看向陳慶:“我們今天不用去銀莊嗎?”
陳慶笑了笑,轉動著手上的紙扇:“溫當家,你要知道,我給你找來的李軒這些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這些都是他們擅長的領域,銀莊的事情他們都會給你一一辦妥當。”
“所以你也不用事事都要親力親為的。”
溫雨柔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明白了,等需要做決斷的時候,我再出面對吧?”
陳慶把玩著紙扇:“沒錯。”
溫清寒疑惑:“那不用查賬嗎?”
她雖然不懂銀莊的事情,但畢竟也是溫雨柔的妹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那么多錢放在銀庫之中,難免有人會起貪念。
陳慶不在意道:“貪我的銀子,那也得要他們有那個膽量。”
“看把你能得。”溫清寒哼著臉上的笑容卻不見減少。
陳慶沒有回應,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李軒也差不多該動作了吧?”
與此同時,大康銀莊。
作為掌柜的李軒拿出了厚厚一摞傳單。
原本他是打算貼告示的,但陳慶建議他還是以傳單的形式,以至于他連夜讓人抄寫了一大摞出來。
“來來這些都拿出去找人發一發。”
屬下們看了看,嘖道:“這么厚一摞,得發到什么時候去?”
李軒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只是發?還得給老百姓們講解是什么意思呢。而且這還不只是在江云城,隔壁縣鄉鎮你們都得走一趟。”
“我靠這不得累死人啊。”
李軒一瞪眼:“少屁話,此事給我辦利索了。大人說了,動靜鬧得越大越好。要讓這江云城地界的老百姓全都知道在咱們這大康銀莊存錢的好處。”
“明白!”
眾人立馬異口同聲答應下來,紛紛領取了自己的那一份。
沒半個小時的功夫。
商明銀莊二分會中。
“當家的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分會的掌柜急沖沖的找到溫月明,后者滿臉煩躁,他正因為大康銀莊的事情煩心著:“發生什么事情了,慌什么?”
“是大康銀莊!”掌柜的抓著一張李軒的下屬剛發出去的傳單。
溫月明接過來一看,就見紙張上寫著。
大康銀莊,存款不收保管費,每年利息是多少多少,甚至還有死期和活期的介紹,陳慶可謂是把自己能夠知道的全都寫上去了。
更讓溫月明震驚的是,傳單上竟然連貸款的事情都寫上去了。
“他們大康銀莊竟然還搞放貸?”溫月明驚呆了。
貸款這種事情自古有之,大康以往對于這事兒也不上心,這就導致了民間私人放貸的事情時有發生。
別的不說,只要去那些地下賭場就能夠見到。
賭徒輸了錢,賭場的人就放貸給對方,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夠把人搞得傾家蕩產。
但溫月明是知道的,自從這大康換了一個皇帝之后,你別說民間的私人放貸了,就連地下賭場都被搞黃了成千上百個。
沒辦法,誰讓陳慶剛登基的時候缺錢呢,當時為了充盈國庫,他找到了王撼龍還有蕭長卿幾個老兄弟商量辦法。
最后趙遠出了個餿主意,那就是先頒布一條律法禁止地下賭場的存在。
律法頒出之后卻根本不派人去掃蕩。
以至于帝都中大大小小的地下賭場都以為就只是做做樣子而已,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之后,依舊是該怎么賭就怎么賭。
而且玩的都不小,殊不知陳慶他們那段時間只是在摸情況罷了。
等查清那些賭場都在什么地方之后立馬就動手。
結果就是被陳慶下令給一鍋端了,充公的賭資高達八十多萬兩,讓幾人樂呵了好幾天。
以至于那段時間大康全國各地都在抓賭。
如今地下賭場都沒有了更別說私人放貸了,抓到那就是贓款。
然而如今大康銀莊竟然公然搞放貸的事情,這怎么不讓溫月明吃驚。
但震驚過后,溫月明感覺自己就好像發現了什么一樣。
看著傳單上那些貸款的字樣冷笑起來:“正愁想不到什么法子對付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別怪我下手狠辣了!”
他立馬看向掌柜的:“備車,我要去縣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