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明剛乘車去往縣衙不久,一道人影就悄然來到陳慶等人居住的院子。
溫雨柔和溫清寒注意到是個穿著一身黑衣的女子,和陳慶那叫做魅兒的妻子一樣的打扮。
她來到陳慶面前單膝跪地,恭敬道:“四爺,溫月明離開了。”
“去了哪?”
“血衣堂傳來的消息,去了縣衙。去之前看到了大康銀莊散發的傳單。”女子道。
“期間見過什么人?”陳慶問道。
女子搖頭:“根據傳回的消息,溫月明只是看了傳單之后就準備車馬去了縣衙。”
陳慶點點頭:“我知道了,繼續盯著。”
“明白。”
女子離去,陳慶笑看向溫雨柔:“看來這溫月明是坐不住了。”
溫雨柔有些疑惑,問道:“他去縣衙做什么?”
江云城隸屬于夏江縣,從江云城去往縣衙的話,得一天半的路程。
陳慶笑了笑,將小良謙今天從街上帶回來的傳單遞給溫雨柔道:“自然是為了這個了。”
溫雨柔接過仔細看了看,很快就看出了端倪,訝異道:“他是打算去縣衙告發我們私自放貸?”
“不然呢?”
陳慶輕笑一聲:“他現在尚不清楚我們的背景,所以看到我們銀莊有貸款業務,自然就迫不及待打算去縣衙告發了。”
溫雨柔趕忙詢問道:“那我們如何應對?”
“不必在意,你忘了我們背后是朝廷?”
陳慶挑眉:“況且這本就是我過意散發出來的消息,就目前來看這溫月明背后的人,可比他要沉得住氣。”
溫雨柔很快就明白了陳慶的意思,他是想要借傳單上說的貸款業務來引誘溫月明背后的人,但先前來匯報消息的女子說溫月明期間什么人都沒有見。
是一收到消息就準備馬車去了夏江縣,這說明溫月明這個行動并沒有和其他人商量。
“我還是有些不懂。”
溫雨柔輕聲道:“他要是請來縣衙的人,對咱們的銀莊也產生不了影響,你又為何故意要用貸款事項引誘他行動?”
陳慶哈哈一笑:“因為他缺錢啊。準確的說應該是溫月明背后之人缺錢。”
溫雨柔愕然:“為什么這么說?”
陳慶道:“你仔細想想,從我第一次遇見你,你兩次被襲擊都是在什么時候?”
溫雨柔沉眉思索,很快面露駭然:“押送銀兩的時候!”
陳慶點頭:“沒錯,這就是關鍵所在了。”
“如果我是溫月明,要奪你的位置,我會有更好的辦法讓你死的合情合理。”
陳慶淡道:“而你兩次遇襲都是在押送銀兩的時候,因此他們不光是想要你死,同時也要需要你押送的銀子,所以啊他溫月明或者說他背后的那個人很缺錢。”
“而清寒也被下手,歸根究底就只是上次他們對你下手的時候清寒正好也在的緣故。”
一旁的溫清寒眼神落寞,不管她再怎么憤恨,但溫月明畢竟是她叫了十多年的二哥。
在那天看到下手之人是溫月明的時候,她怎么也不敢置信。
溫雨柔看著陳慶,只覺得不可思議,她沒想到陳慶竟然推斷出了這么多,這個人竟然這么可怕。
陳慶繼續道:“等溫月明去了縣衙,明白咱們大康銀莊背后的靠山是朝廷的時候,他背后那個缺錢的家伙肯定就坐不住了。”
“他會來咱們銀莊辦貸款。”溫雨柔眼前一亮。
陳慶點頭:“不錯。”
溫清寒忍不住開口:“可那樣的話,就算知道了他是誰,咱們不是還沒有證據抓他們?而且還要白白送他們銀子,這對我們沒有什么好處不是嗎?”
陳慶悠然道:“那可不一定。咱們也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什么意思?”溫清寒不解道。
陳慶冷笑一聲:“他可以搶你們,我們為什么就不可以搶他們。”
溫雨柔顯然懂了,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陳慶竟然是這樣打算的,猶豫了一下道:“這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陳慶問。
溫雨柔:“咱們畢竟是為朝廷辦事,這要是露餡了那壞的可是朝廷的臉面不是嗎?”
“怕什么,到時候臉一擋誰知道是咱們干的,這種事情我熟。”陳慶不在意道。
溫雨柔臉色古怪,這種事情你輸?這話聽起來怎么怪怪的。
她哪里知道,搶劫這種事情,那是陳慶的老本行了,他可是土匪頭子出身從小就是正兒八經的山賊。
只不過他這個山賊和一般的山賊土匪不同。
尋常的山賊搶的都是山下的老百姓商人,他搶的是同行。
一天之后。
溫月明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夏江縣。
夏江縣令正在后堂喝茶,聽下人說溫月明來了不禁一愣,看向師爺:“這家伙怎么來了?”
溫月明如今作為商明銀莊二分會的當家,在周邊地界也算是一號人物,更別說之前溫雨柔遇襲的案子,還是他這個夏江縣令查辦的。
師爺想了想道:“可能是為了他姐姐的案子吧。”
聽到這話,夏江縣令就有些頭疼,這樁案子快兩個月了他什么也沒查出來。
當下無奈開口:“讓他進來吧,看看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情。”
很快溫月明來到縣衙后堂,看到縣令和師爺的時候連忙對兩人行禮:“草民溫月明見過縣尊大人。”
夏江縣令咳嗽一聲:“溫月明,你來本官這是有什么事情?”
溫月明如今是二分會的當家,他自然也要給些面子的。
“縣尊大人,草民是來舉報的。”溫月明立馬道。
聽到他不是為了案子來的,縣令明顯松了口氣,但很快就疑惑起來:“舉報?舉報什么?”
“縣尊大人,草民要舉報江云城內有人違法亂紀,私下放貸!”草民連忙拿出了懷中的傳單。
縣令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驚怒道:“什么!竟然有人敢在本官地界做這種事情!”
“沒錯,大人證據在此,請大人過目!”
師爺上前一步,接過了溫月明手中的證據,縣令拿過一看頓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