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盯著那扇緩緩開啟的艙門,指尖還沾著血跡。寒氣撲面而來,混著一股濃重的藥水味,像是某種基因穩定劑揮發后的殘留。他瞇起眼睛,看著艙體內坐起的人影——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這下真成雙胞胎了。”王嬸倒退一步,手已經摸到了耳環里的微型投影儀。
林小妹迅速掃了一眼主控臺,眉頭緊鎖:“系統正在重啟……它在準備激活其他門。”
“不能等它全部啟動。”張鋒咬牙,快步走到主控門前,將虎符殘片重新插入接口。屏幕亮起,彈出一個新界面:
屏幕上再次彈出之前出現過的選擇界面,依舊是那二十八個帶著宿命般標題的選項:
天命之選
末日覺醒
神罰降臨
遺傳回溯
基因重啟
……
“這系統還沒完沒了地讓選了。”張鋒皺眉,手指懸在屏幕上。
“你剛不是選過一次了嗎?”王嬸翻了個白眼,“結果把另一個你喚醒了。”
“那是觸發機制。”林小妹冷靜分析,“這些門背后可能都是我們自己的克隆體,或者更早一批的龍衛成員。”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張鋒深吸一口氣,“我們到底是來解謎的,還是來拆炸彈的?”
話音未落,身后傳來一陣劇烈的金屬摩擦聲。三人回頭,只見能量門陣列開始運轉,部分門上的星圖亮起紅光,發出低沉嗡鳴。
“操!”王嬸大喊,“它們要發射什么東西!”
張鋒反應極快,一把拔出虎符殘片,同時用夜光鎖喉絞劃過控制面板邊緣。電流噼啪作響,幾扇門的光芒瞬間熄滅。
“有效果!”林小妹立刻跟上操作,“但還有十幾扇門在運行!”
“這不是普通的控制系統。”張鋒觀察門上的星圖排列,越看越覺得熟悉,“這是二十八宿誅仙陣……”
“啥玩意兒?”王嬸瞪眼,“你還懂道家陣法?”
“不懂,但我能破。”張鋒冷笑一聲,從褲袋里掏出一根銅線,插進控制面板的縫隙,“這玩意兒說到底就是電磁感應,只要破壞它的信號同步——”
話沒說完,一道刺釘從最近的一扇門中射出,擦著他的耳朵飛過,扎進了墻壁。
“得加快速度。”林小妹一邊掃描數據,一邊快速報數,“KX-07、KX-12、KX-19……這些都是你的編號。”
“看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一批‘我’。”張鋒咧嘴一笑,“可惜沒人告訴我,我是正品還是試用品。”
王嬸突然指著不遠處:“那邊有人!”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身影被綁在中央最大的能量門前,身上纏滿發光的導管,胸口的龍衛徽章閃爍不定。
“鐵山!”林小妹認出來人,立刻沖過去。
張鋒也跟了上去,腳步沉重。走近后才發現,鐵山雙眼緊閉,呼吸微弱,但左臂內側卻有一道新鮮縫合線,隱約可見一段藍色絲狀物在皮膚下游走。
“別碰他!”張鋒喝止正要解開束縛裝置的王嬸,“他可能已經被改造了。”
“你什么意思?”王嬸皺眉。
“你看他的徽章。”張鋒指著鐵山胸前的龍衛標志,“還在讀取腦波數據。”
林小妹立刻取出銀針,在鐵山頸部穴位輕輕一扎。片刻后,鐵山猛然睜開眼,喉嚨里擠出幾個字:
“他們……改了我……”
話音剛落,他猛地掙脫束縛,暴起攻擊!
張鋒早有防備,夜光鎖喉絞橫檔身前,擋住了鐵山的手刀。兩人硬拼一記,張鋒只覺虎口發麻。
“這家伙力量增強了。”張鋒低聲對林小妹說,“得打斷神經傳導。”
林小妹迅速出手,幾根銀針精準插入鐵山后頸穴位。他身體一僵,眼神恢復了幾分清明。
“快問!”王嬸壓住他。
張鋒蹲下身,盯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知道這個基地真正的用途?”
鐵山嘴角抽搐,艱難開口:“二十八門……不是用來封印的……是用來喚醒的……每個人都是……鑰匙……”
“鑰匙?”張鋒心頭一震,“喚醒什么?”
鐵山沒回答,眼神再次渙散,整個人又陷入失控狀態。
“線索斷了。”王嬸咬牙。
“至少我們知道這不是單純的實驗基地。”林小妹補充,“而是某種……啟動裝置。”
張鋒站起身,看向中央控制系統。那里依舊亮著一行提示:
【需三名不同星宿成員血液驗證】
“看來我們得湊齊三個人的血。”他抬頭看向門陣,“你們誰還記得自己的星宿歸屬?”
“我記得。”林小妹點頭,“我在訓練營時是‘室火豬’。”
“我呢?”王嬸攤手。
“你?”張鋒看了她一眼,“你是‘井木犴’。”
“你怎么知道?”王嬸驚訝。
“因為你總愛往地下藏東西。”張鋒聳肩,“井木犴,守財之獸。”
“你小子真是什么都記得。”王嬸嘀咕一句,然后割破手指,將血滴入驗證槽。
張鋒也割開手指,輸入“奎木狼”的血液。
“最后一份。”林小妹走向另一扇門,仔細辨認上面的符號,“這里有個‘翼火蛇’……應該是備用通道。”
她用酒精擦拭表面,利用反光看清編號,完成了三重驗證。
系統嗡地一聲,所有門上的光芒逐漸暗淡,能量門開始關閉。
“成了。”林小妹松了口氣。
可就在最后一道門即將閉合的瞬間,屏幕閃過一行代碼:
協議28-覺醒者優先級
隨后自動清除,仿佛從未存在過。
張鋒瞇起眼,心里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們還沒揭開全部真相。”他說。
“那你打算怎么辦?”王嬸問。
張鋒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滲血的手指。
那一瞬間,他忽然想起小時候養父說過的一句話:
“你是二十八門的最后一把鑰匙。”
而現在,這扇門才剛剛打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