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站在控制室的中央,掌心還殘留著最后一塊碑文的灼熱感。他的眼神冷得像冰,但內心卻翻涌著無數個“自己”的碎片。那些記憶,那些身份,像二十七面鏡子,照出了一個他從未真正面對的真相。
“我是張鋒。”他低聲重復,聲音不大,卻像是從靈魂深處撕裂而出。
林小妹和王嬸站在他身后,氣氛凝滯得像即將爆裂的高壓鍋。
“接下來怎么辦?”林小妹輕聲問,手里握著微型光譜儀,眼神在張鋒和儀器之間來回掃視。
張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看向執照上那二十八個圓孔。它們像二十八只眼睛,冷冷地盯著他,仿佛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先搞清楚這些玩意兒到底從哪來的。”他終于開口,語氣平靜,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林小妹點點頭,迅速將光譜儀對準一塊剛從“婁金狗”碑上剝落的金屬碎片。幾秒后,儀器發出輕微的“滴滴”聲,屏幕上跳出一串數據。
“這金屬……”她皺眉,“和王強腰帶扣上的成分完全一致。”
王嬸聞言,臉色一變:“王強?那個在五金店門口被你用戰術筆點了三下喉結的混混?”
“就是他。”張鋒眼神一沉,“他腰帶扣上的金屬,居然和這些碑文是同一批貨。”
“這不可能是巧合。”林小妹低聲說,“這意味著……這些碑文不是新造的,而是從過去的某個事件中提取出來的。”
張鋒沉默了幾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湄公河,血色的水面,養父的遺體,還有那半枚虎符。
“這不是巧合。”他緩緩開口,“這是布局。”
王嬸皺眉:“你是說……這和你養父的死有關?”
張鋒沒有回答,而是大步走向控制臺,將執照插入接口。系統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屏幕閃爍幾下,終于彈出一張新的地圖——冷藏倉的結構圖。
“我要去那里。”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養父的遺體,應該就在里面。”
林小妹和王嬸對視一眼,沒再多問,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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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藏倉的門比想象中更厚,而且設有基因鎖。張鋒站在門前,看著掃描儀的紅光緩緩掃過他的瞳孔。
“二十八宿共同認證。”系統冰冷的聲音響起,“檢測到唯一幸存者,強制開啟程序啟動。”
“轟——”
厚重的金屬門緩緩打開,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帶著一絲鐵銹味。
張鋒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具躺在中央的遺體。
養父的遺體被二十八塊碑文碎片覆蓋,每一塊都刻著不同的星宿名,與之前激活的衛星艙體一一對應。
他緩緩走近,伸手觸碰其中一塊碑文。
剎那間,一股電流順著指尖涌入體內,他猛地抽手,眉頭緊皺。
“怎么了?”林小妹緊張地問。
“沒事。”張鋒低聲說,眼神卻變得愈發凝重,“這些碑文……不僅僅是記憶載體。”
王嬸蹲下身,仔細觀察那具遺體:“這……是克隆體嗎?”
張鋒沒有回答,而是將虎符殘片貼在碑文上。一道微弱的激光從殘片中射出,在碑文表面游走,最終定格在一個點上。
“胃宿。”他低聲念道。
突然,整個冷藏倉開始震動,警報聲尖銳地響起。
“不好!”林小妹驚呼,“系統被激活了!”
下一秒,四周的休眠艙紛紛打開,一個個克隆體緩緩站起。它們的眼神空洞,手中卻都握著虎符形狀的激光武器。
“他們……要動手了。”王嬸迅速后退。
張鋒眼神一冷,左手一抖,夜光鎖喉絞瞬間滑入手掌。他一個箭步沖上前,甩出鎖喉絞,精準地纏住一名克隆體的脖子,猛地一拽,對方應聲倒地。
“快走!”他大喊。
林小妹和王嬸立刻向出口沖去,張鋒則留在原地,面對越來越多的克隆體。
一道激光擦著他臉頰飛過,留下一道灼傷。他沒有后退,反而迎著激光沖了上去。
“你們不是我。”他低吼一聲,鎖喉絞橫掃,將一名克隆體的武器擊飛,隨即一腳踹在其胸口,對方倒飛出去,撞碎了一面玻璃墻。
克隆體們開始彼此攻擊,激光在空中交錯,能量波及整個冷藏倉。
張鋒趁機沖向出口,就在他即將跨出門檻的瞬間,一塊碑文碎片從天而降,落在他腳邊。
王嬸彎腰撿起,低頭一看,臉色驟變。
“這上面……刻著你的名字。”她低聲說。
張鋒接過碎片,指尖輕輕撫過那行字,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我不是終點。”他低聲說,“也不是開始。”
他抬頭看向遠處,那些碑文碎片在克隆體的戰斗中不斷融合,似乎在孕育著某種新的能量。
“我是過程。”他喃喃道。
話音未落,身后傳來一聲巨響,冷藏倉的門被爆炸氣浪震飛,張鋒猛地轉身,看到一名克隆體正朝他沖來,手中激光武器已經鎖定他的心臟。
他沒有閃避,反而迎著激光沖了上去。
“來吧。”他低聲說,鎖喉絞在掌心旋轉,劃出一道死亡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