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朝陽跳舞,洛書陪著陳玉壺回了屋內。
朝陽被姜嬤抱走,學習甩鞭子。
陳玉壺靠在榻上,洛書就坐在榻邊的小杌上,給陳玉壺揉腿。
他早該出發了,現在還在陳玉壺這邊磨磨唧唧的。
洛書握著陳玉壺的腿,“主子對我有期待嗎?”
陳玉壺搖搖頭。
洛書的身后還有很多的管事,商隊又不是洛書的一言堂。
之前想的,也只是有個地方安頓他而已。
能成為洛老板,是洛書自己的能耐。
陳玉壺說沒有,洛書也不失望。
“我會做的很好,您會開心嗎?”
陳玉壺點點頭,賺錢她當然開心了。
之后洛書就開始頻繁地出現在府上的各個角落,在陳玉壺的身邊。
他發現林清桐不管他了。
他要走了,也不再忌諱林清桐。
陳玉壺穿著寢衣,跟洛書聊天。
洛書穿著單薄的舞衣,手腳和腰上都掛了鈴鐺,身上還有閃亮的汗水。
一舞剛剛結束。
洛書在跟陳玉壺說,他一路上的見聞,他走商確實是很辛苦的活計。
他們也是最能看見天地廣闊的人。
陳玉壺窩在了洛書的懷里,洛書把頭埋在了陳玉壺的脖頸處。
陳玉壺笑了,“下一次,你還是回京城吧!或者我在這里也建一個明樓。”
“我都可以,您在哪兒,我就去找。”
陳玉壺沒答應這話。
陳玉壺靠著洛書,心情就不怎么好。
突然想到了太后和長公主,她們可真暢快。
羨慕。
洛書說:“睡吧!我守著您。”
他開始給陳玉壺唱,陳玉壺聽不懂的,不知道是哪里的歌曲。
第二天醒來,陳玉壺迷迷糊糊的,見到的就是已經穿戴整齊的洛書。
陳玉壺從自己的妝匣里拿出來一只長耳墜。
下面掛著長度合適的紅色絲綢。
是款式不一樣的多寶耳墜。
陳玉壺給洛書換了個耳墜,點點頭,“很好看,走吧!”
“活著回來。”
“如果不能活著呢?”
“那你就帶著這墜子去死,我換個人暖床。”
洛書彎了嘴角,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
洛書在陳玉壺的院子外面,磕了一個頭。
隨后轉身,笑意被收起,大步往前走。
林清桐在遠處看著,看見了往外走的洛書,他和在母親面前不一樣了。
整個人氣場全開,帶上了鋒芒。
也對,這么長的商路,東奔西走,他們是把腦袋系在腰上掙錢。
每一次行商,總要見點血腥。
出了府門的時候,洛書停住了腳步,突然很想回頭。
最后還是沒有,他撫了一下自己的新耳墜。
細鏈上,其中兩條掛上了十分精致的小鈴鐺,輕易地搖晃不會發出動靜。
他的手拂過,很輕的鈴鐺聲響起。
紅色絲綢垂下來,上面有金色的字跡,那是護身符的圖樣。
洛書跨出了府門,再次踏上了路途。
洛書走后,陳玉壺寫信給長公主,順便給她送了一些禮物。
信上寫了,她對太后和長公主的羨慕,還問候了她的身體情況。
長公主收到信就笑了。
她在邊關,兒子的屋檐下,肯定也過的束手束腳。
早就說了,讓她把洛書送到公主府,她還不答應,好像她會隨意染指似的。
現在想送也不行了。
長公主有孕之后,就把花花草草、藍顏知己什么的給送到明樓去了。
她之前嫌棄陳玉壺為了孩子束手束腳,這下自己要當娘,還不是一樣。
兩個人千里迢迢的,來回寫信互相陰陽怪氣。
陳玉壺一邊規劃新的商路,一邊照顧郡主的孕期。
幸好郡主雖然身體不好,但是整個孕期都順順利利。
陳玉壺拿了一筆錢出來,給邊關修路。
也算是給郡主積德。
終于到生的那天,陳玉壺在郡主的門口放了一把椅子。
給她坐的,她就守著。
提前該囑咐的,她都囑咐了。
但凡經手的人,都仔仔細細的查過。
場合太亂,把朝陽給姜嬤帶走。
林清桐就坐在門口,以刀拄地,和他母親大眼瞪小眼。
陳玉壺坐著坐著就坐不住了,開始亂晃。
林清桐心里一團亂麻,就看著他母親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晃。
她擔心,但是讓她進產房,她不敢。
林清桐也緊張,一緊張他就想磨刀。
但是他敢磨刀,母親肯定打他。
現在的母親不能惹。
還好,很順利,也就兩個時辰。
聽到哭聲的那一刻,陳玉壺手都揮起來了。
“快點,把隅之給我叫過來。”
隅之早就等著了。
“恭喜夫人,弄瓦之喜。”
陳玉壺叫人更厲害了,“隅之呢?快點!”
陳玉壺信玄學,家里的小閨女看見的家里第一個人,一定是個好看的。
清濁不在,隅之也行。
隅之被母親委以重任,有點緊張。
陳玉壺也很緊張,她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了,那孩子都生出來了,長相基本注定。
但是絕對不能長得像林清桐,
這對未來長大的姑娘,興許是個傷害。
林清桐想要進去,被陳玉壺給死死薅住。
“母親!”
“別叫!隅之來了。”
郡主問外面吵什么?
郡主的奶嬤嬤說:“國夫人怕千金長得像二少爺,叫三小姐過來呢!”
“說第一個抱小姐的,一定得是三小姐。”
郡主笑了一下,她婆婆愁啊!生怕孩子膚色隨了林清桐。
提到這個,郡主也抬頭問:“嬤嬤你看了沒有?”
嬤嬤立馬笑著說:“看了看了,紅紅的,將來肯定皮膚白。”
郡主放心了。
孩子抱在接生嬤嬤的手里,隅之象征性的抱了抱。
隨后接生婆就看向了陳玉壺。
陳玉壺看向了林清桐。
林清桐在陳玉壺期待的目光下,十分僵硬的接過來正在哭的孩子。
陳玉壺就趴在一邊看,她不敢上手。
林清桐手都在哆嗦,陳玉壺嘲笑他:“怎么?你哆嗦什么?”
“你女比你剛拎的那把刀還重?”
林清桐不知道說什么好,吭哧吭哧的,“這怎么能一起比?”
陳玉壺笑的不見眼睛,這才想起來關心郡主。
這個不對了,她之前提醒自己,一定要先關心郡主,一聽見孩子哭,忘光了。
陳玉壺火急火燎的進了產屋。
林清桐一臉懵,不知道為什么,他母親突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