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掌柜看著桌子上的四個大字,滿心歡喜。
他的書法造詣并不差,否則也不會看出陸承安的字有一派宗師的氣象。
可是看到這四個字他才明白,什么叫落筆如有神。
陸承安擱置毛筆,笑道:
“這四個字馮掌柜可還滿意?”
馮掌柜點(diǎn)頭如搗蒜道:
“滿意滿意,此生能得此神品,足以...”
隨后立即喚來伙計道:
“快,將我珍藏的百年沉香墨,金絲游光宣,還有那兩只五品紫狼毫拿過來。”
伙計雖然疑惑,但也不敢怠慢,連忙領(lǐng)命去了。
陸承安聽到馮掌柜的話,心頭卻在想,這幾樣?xùn)|西一聽就價值不菲。
只是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這些東西還不如實(shí)打?qū)嵉慕疸y來的有用。
陸承安也不忌諱,直截了當(dāng)?shù)溃?/p>
“馮掌柜不必如此,只不過幾個字而已。”
馮掌柜一臉正色道:
“陸公子千萬別客氣,所謂寶劍贈英雄,我這珍藏只有在陸公子手里才算是沒有被埋沒。”
陸承安笑了笑,搖頭道:
“不怕馮掌柜笑話,我現(xiàn)在最缺的不是這些東西。”
馮掌柜一怔,詫異道:
“哦?陸公子有什么難處嗎?”
陸承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瞞馮掌柜,我最近在修行武道,稍有些精進(jìn),怎奈囊中羞澀,實(shí)在買不起那些高品質(zhì)的補(bǔ)劑,現(xiàn)在一門心思最想要的,不過是一些黃白之物罷了。如果馮掌柜實(shí)在想送點(diǎn)什么,倒不如將這些寶物折算成銀子,陸謀感激不盡。”
馮掌柜聞言,不禁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陸公子真乃妙人...”
陸承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擺了擺手。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也并不覺得自己想要掙錢有什么不對的。
人活在世上,衣食住行都需要花錢,誰要是說不喜歡錢,那要么就是他已經(jīng)不需要為錢發(fā)愁,要么就是偽裝的。
不信你讓那些說不喜歡錢的人出去要飯試試?讓他朝不保夕吃了上頓沒下頓試試?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看到錢絕對雙眼冒光,搶的比誰都厲害。
對于陸承安毫不掩飾對于錢的渴望,馮掌柜非但沒有半點(diǎn)看不起,反而更加贊賞。
等伙計拿著那些東西過來后,他又吩咐道:
“去,到賬房支三百兩銀子過來。”
沒一會兒,伙計便提著一個包袱走了進(jìn)來。
馮掌柜將包袱遞到陸承安手里,笑道:
“陸公子,人生在世,誰都有遇到難處的時候,這三百兩銀子就當(dāng)是老夫與陸公子結(jié)交的一點(diǎn)心意。老夫相信,以陸公子的才能,將來絕對能夠有一番不俗的成就,還請陸公子笑納。”
陸承安站起身,沒有推辭。
接下包袱后正色道:
“馮掌柜今日援助之恩,陸承安沒齒難忘。多余的客套話承安就不多說了,這份情承安記下了。”
馮掌柜笑了笑,又將那幾樣?xùn)|西一并交到陸承安的手里,笑道:
“這些東西陸公子也請收下,老夫相信,以陸公子的才能,絕對不會讓這些東西蒙塵。”
陸承安連忙推辭道:
“不不不,收下馮掌柜這三百兩銀子已經(jīng)讓承安心中惶恐,這些寶物實(shí)在太貴重了...”
還不等他說完,馮掌柜便笑道:
“誒...陸公子言重了,這天下人重武輕文,難得能見到一位如陸公子這般文才驚世的后起之秀,這些東西陸公子若是不收,老夫又哪來的臉面收下陸公子那四個字?”
陸承安有些為難,但看到馮掌柜那真切的眼神,最終還是收了下來。
陸承安忽然心頭一動,回想起剛才在集市上走過看到的一些情景,便問道:
“馮掌柜,不知你這可有藏酒?”
馮掌柜一愣,不明白陸承安這是什么意思。
“倒是有幾壺,不算什么好酒,陸公子若是想喝酒,一會兒我請陸公子去醉風(fēng)樓,咱們倆把酒言歡如何?”
陸承安笑著擺了擺手。
“我不是想要喝酒,而是想看看這里的酒度數(shù)如何。”
“度數(shù)?”
馮掌柜不明所以,叫伙計哪來幾壺酒。
陸承安倒了一杯,淺嘗了一口,不由得眼前一亮。
“好酒...”
這不是奉承的話,而是這酒確實(shí)不錯。
或許是因?yàn)檫@個世界擁有超凡力量的原因,這世界所產(chǎn)出的農(nóng)作物瓜果什么的,品質(zhì)也明顯比他上一世吃過的要高。
自然而然的,這個世界的酒的品質(zhì)也遠(yuǎn)比上一世好。
不過一如陸承安的猜測,這個世界的酒度數(shù)并不高,應(yīng)該是自然發(fā)酵釀酒的。
大概相當(dāng)于上一世的啤酒頂多紅酒的度數(shù),最高估摸著也就十幾二十度。
但陸承安還不敢下定論,于是又倒了幾壺不同的酒淺嘗,發(fā)現(xiàn)基本上都差不多。
陸承安又向馮掌柜問道:
“馮掌柜,不知可有比這更烈的烈酒?”
馮掌柜一愣,看著那幾壺酒道:
“這幾壺已經(jīng)算是烈酒了,另外醉風(fēng)樓有一款酒,名為三日醉,算是北齊京都最烈的烈酒了。但其實(shí)比我這幾壺烈不到哪里去。”
陸承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有了計較。
隨后站起身笑道:
“馮掌柜是做生意的,如果我這有更好更烈的酒,馮掌柜覺得會不會有銷路?”
馮掌柜微微沉思,回道:
“更烈的酒?這...倒要看看品質(zhì)如何...”
陸承安拱手告辭,笑道:
“下次帶來給馮掌柜嘗嘗,馮掌柜留步,我先回去了。”
馮掌柜有些疑惑,將陸承安送到了店門口,看著離去的陸承安,喃喃道:
“更烈的酒?還能烈的過三日醉?”
說罷便不再多想。
拿了三百兩銀子和一堆文房四寶的陸承安,先去了趟藥鋪。
三百兩銀子直接花了二百兩,買了二十劑補(bǔ)元湯。
雖然與養(yǎng)元湯只有一字之差,但價格卻相差了五倍。
十兩銀子才能買一劑補(bǔ)元湯。
由此可見,修行是一件多么昂貴的事。
看著下午空著手出去回來卻抱著一大堆東西的陸承安,大嫂驚訝不已。
她給的那點(diǎn)錢,可買不起這么多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東西。
“二叔,你這些是...”
大嫂疑惑問道。
陸承安放下文房四寶,把那二十劑補(bǔ)元湯的藥劑遞給大嫂,笑道:
“大嫂,這是補(bǔ)元湯,一會兒熬上,給大哥好好補(bǔ)補(bǔ)。”
大嫂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補(bǔ)元湯?這...這么多?”
還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陸承安又拿出五十兩銀子遞給大嫂道:
“還有這五十兩銀子,大嫂也收好,平日里花銷大,大嫂可別不舍得用。”
大嫂看著包袱里那白花花的銀子,只覺得有些晃眼睛。
怎么一下午不見,自己這個二叔就變成有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