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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陳風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那條加密信息。他站在天啟大廈外的臺階上，冷風拂過臉頰，倒顯得格外清醒。寒意順著衣領鉆入脖頸，讓他不自覺地收緊了外套的拉鏈。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文字像是一道暗語，等待著他去解讀其中深藏的含義。
“怎么了？”小靈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輕聲問道。她站在幾步之外，雙手插在褲兜里，目光落在他緊皺的眉間，像是試圖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什么。
“沒什么。”陳風收起手機，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走吧，回基地。”
一行人坐上車，王濤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嘟囔：“媽的，談判比打一架還累，下次能不能換個輕松點的工作？”
“你要是想單挑一百個異能者，我倒是不攔你。”趙晨靠在座椅上，懶洋洋地回了一句，順手把耳機戴上，似乎已經打算在車上補覺。
車子駛入夜色，城市霓虹閃爍，仿佛剛才那場緊張談判從未發生過。但陳風心里清楚，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窗外的光影在他臉上掠過，映得他眼神深沉而冷靜。他知道，天啟集團不會輕易放手控制權，而他們的團隊，也絕不能被當成一枚棋子隨意擺布。
回到基地后，團隊成員們各自散去休息，只有陳風和趙晨留在會議室里。會議室燈光柔和，墻上掛著一塊電子白板，上面是他們昨晚會議時留下的筆記與分析圖。
“你覺得他們會真正按照修改后的協議執行嗎？”趙晨看著桌上的文件，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他將手中的鋼筆輕輕敲擊桌面，像是在思索一個更深層的問題。
“他們當然會想辦法鉆空子。”陳風翻開那份協議，手指輕輕敲擊紙面，“但他們也知道，我們不是那種會被輕易糊弄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應對？”趙晨問。
“先讓他們嘗到甜頭。”陳風笑了笑，“等他們發現合作確實有利可圖，自然就不會想著耍花招了。”
“這叫欲擒故縱？”趙晨挑眉。
“差不多吧。”陳風點頭，“不過最關鍵的還是我們要掌握主動權。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們是被牽著鼻子走的一方。”
第二天一早，陳風便召集全體成員開會。會議室里氣氛有些凝重，眾人圍坐在長桌旁，桌上攤開的是項目啟動前的詳細計劃書。
“昨晚回去之后我仔細想了想。”陳風站在會議桌前，目光掃過眾人，“雖然協議已經簽了，但咱們不能掉以輕心。天啟那邊肯定還在觀望，看我們到底有多少本事。”
“所以呢？”王濤揉著眼睛，“你是想給他們來個下馬威？”
“沒錯。”陳風點頭，“項目啟動初期，我們必須拿出點真本事來，讓他們意識到我們的價值不僅僅是在談判桌上。”
“具體怎么做？”小靈問。
“首先，我們要把數據采集工作做扎實。”陳風打開投影儀，調出一份計劃表，“趙晨負責統籌協調，王濤帶一組人去收集異能者行為樣本，我和小靈去接觸幾個關鍵目標。”
“關鍵目標？”趙晨皺眉，“你說的是那些……不太聽話的異能者？”
“對。”陳風點頭，“他們的行為模式最復雜，也最難預測。如果我們能把這部分數據搞定，整個系統模型的質量就會提升一個檔次。”
“風險也不小。”小靈擔心地說，眉頭微蹙。
“當然。”陳風笑了笑，“但這就是我們的優勢。別人不敢碰的活，我們敢接，而且還能做得漂亮。”
接下來幾天，團隊進入高強度工作狀態。白天外出采集數據，晚上分析整理，忙得連軸轉。陳風幾乎每天凌晨兩點才合眼，清晨六點又準時出現在會議室里，像個永動機般運轉不停。
某天夜里，陳風正坐在辦公室里整理資料，門忽然被推開。
“你還沒睡？”小靈端著一杯熱茶走進來，發梢還沾著夜露的氣息。
“睡不著。”陳風接過茶杯，沖她笑了笑，“你在擔心什么？”
“我在想……”小靈坐在他對面，猶豫了一下才說，“如果天啟真的只是想利用我們呢？”
“那我們就讓他們離不開我們。”陳風語氣堅定，“只要我們做出的成績足夠亮眼，他們就算想甩開我們，也得掂量掂量代價。”
“你總是這么自信。”小靈搖頭，“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么。”
“哪有那么神。”陳風笑著搖頭，“我只是相信一點——機會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
第二天上午，天啟方面派人送來了一份新的合作補充條款草案。
“看來他們還是不放心。”趙晨翻看著文件，“又加了幾條限制性內容。”
“正常。”陳風淡淡地說，“他們現在還不確定我們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那你怎么打算？”王濤問。
“很簡單。”陳風拿起筆，在文件上劃掉幾處不合理條款，“我們接受大部分內容，但必須保留核心決策權和部分技術參與權限。”
“他們會同意嗎？”小靈有些擔心。
“不同意也沒關系。”陳風合上文件，“我們可以暫停項目推進，讓他們自己體會一下進度拖延帶來的壓力。”
果然，當天下午，天啟方面就發來了修改意見，幾乎完全接受了陳風的要求。
“你們這是……太狡猾了吧？”林銳在電話里苦笑，“明明一開始是我們主導的節奏，現在反倒被你們牽著走了。”
“這不是你的錯。”陳風語氣輕松，“只能說，我們更擅長把握機會。”
隨著新條款的簽署，合作項目正式啟動。團隊成員們開始分頭行動，數據采集、模型構建、系統測試同步展開。
某天傍晚，陳風和小靈剛完成一次任務返回基地，迎面撞上了趙晨。
“你們倆總算回來了。”趙晨一臉焦急，“出事了。”
“怎么了？”陳風皺眉。
“天啟那邊突然要求提前進行第一階段成果匯報。”趙晨壓低聲音，“而且他們臨時換了個負責人，說是總部直接派下來的。”
“總部直接派下來的？”陳風眼神微凝，“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半小時前。”趙晨點頭，“對方態度很強硬，要求明天早上就必須提交初步分析報告。”
“看來他們是想試探我們。”陳風冷笑一聲，“行啊，那就讓他們看看什么叫效率。”
當晚，團隊全員加班趕工，將前期采集的數據進行了快速整合，并制作了一份詳盡的階段性報告。陳風親自審核每一頁圖表，確保每一個數據都精確無誤。
第二天一早，陳風帶著報告來到天啟集團總部。
新來的負責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裝，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他自我介紹為“周遠”，來自總部戰略評估部，是專門處理高敏感項目的專家。
“聽說你們昨晚才收到通知？”那人開門見山，“能在這么短時間做出報告，效率不錯。”
“謝謝夸獎。”陳風把文件放在桌上，語氣不卑不亢，“不過我想，您真正關心的應該是這份報告的內容質量。”
“聰明。”那人微微一笑，“那就讓我們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資格繼續這個項目。”
當陳風打開PPT，展示出完整的異能者行為模型框架時，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變了。數據精準、邏輯嚴密、模型推演清晰，甚至包含了幾個此前未被公開的異能者行為特征分析。
“這套模型……”那人臉色終于有了波動，“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這是我們團隊的能力。”陳風語氣平靜，“如果您有興趣深入了解，我可以詳細解釋。”
“不用了。”那人合上文件，站起身來，“我會向總部如實匯報這次的成果。至于后續的合作……我會重新評估。”
“那就期待您的反饋。”陳風起身握手，笑容依舊從容。
走出天啟大廈時，陽光正好灑在街道上。春風微涼，卻帶著一絲暖意。
“你剛才的表現太帥了。”小靈忍不住笑起來。
“其實也沒什么。”陳風聳肩，“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可你總能把該做的事做到最好。”小靈看著他，“這很難得。”
“因為我知道，我們不是在為別人打工。”陳風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遠方的高樓，“我們是在為自己爭取未來。”
遠處，天啟大廈的玻璃幕墻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像是一道無聲的挑戰。
陳風瞇起眼睛，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來吧。”他低聲說道，“讓我們看看誰才是真正掌控局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