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見他們一次就打一次,打到他們怕為止,安哥哥,我支持你!”
善若氣紅了小臉的支持。
她摔了一跤,裙子破了,手上也擦破了皮。
看到安哥哥被人打得胸前衣衫都是血,鼻子還捂著帶血的巾帕,她氣極了。
“你們就跟那安家女一樣,仗著家世橫行霸道。”
“我告訴你們,這天下是有王法的,你們總有一天會后悔。”
同樣被人無理欺負過的她,太明白當中的滋味。
所以相當?shù)募託鈶崱?/p>
瑾王妃心疼女兒跌了一跤,卻沒攔著女兒給安哥兒撐場子。
不用等總有一天,現(xiàn)在這些人就后悔得很。
明珠郡主把他們等同安家女,這后果就不是他們所能承受。
現(xiàn)在都怕死了。
怕自家會被自己一時任性意氣拖累到萬劫不復。
城陽侯夫人也被明珠郡主的話嚇到膽顫。
她急忙辯解: “郡主,不是的,我兒不是那樣的人,真的不是,他知錯會改的。”
“郡主,我家兒子也會改的,他不是那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善若看著這些大人護著她們孩子保證各種,稚嫩的臉蛋依然板著。
經(jīng)常在御書房承受帝皇之威,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出些膽氣。
才不怕這些大人說什么。
要真覺得自家孩子不該如此,早干嘛去了。
非要等到有更權(quán)勢的人家出現(xiàn)來壓制,才知道什么叫教養(yǎng)。
瑾王妃攬著女兒,也涼涼的說了句:“都長得跟大人一般高了,能改早就改了。”
裝什么小孩子。
自己教不好,那就讓別人教。
有什么好說的。
王妃娘娘的話,讓幾位夫人都尷尬了臉。
弟弟能說出見一次打一次的話,讓鄭離驚抿唇忍笑。
挺好,沒窩囊氣。
就是說話過激了些。
郭氏對自己兒子能強硬對抗,心里也頗為欣慰。
人善被人欺的滋味她曾經(jīng)受得夠夠的。
家里孩子最好不要像她以前。
她給安哥兒換了塊手帕來捂鼻子止血,壓根不理那些夫人的道歉和解釋。
我兒子被你們兒子無理欺負,他日你們兒子被他欺負,那是你們兒子活該。
這話她沒說出來,但眾人已經(jīng)看出她的態(tài)度。
二大師睚眥必報的傳言,本就讓人發(fā)怵。
她弟弟也這般絕不吃虧,那幾個打人的小子腸子都要悔青了。
從來都是他們欺負人,現(xiàn)在卻被人威脅到大氣都不敢出。
這滋味,真不好受。
丟人事小,丟家事大啊!
好好的花宴鬧了這一出,大公主出面把人疏散了去。
讓蹴鞠比賽能如常舉行。
但符焱這一支隊伍被取消了參賽資格。
只能萬分沮喪的看別人比賽。
城陽侯夫人也不好到二大師面前求什么了。
再三道歉也得不到武安伯夫人的好臉色后,只能訕然退開。
大公主對其也疏冷了幾分。
符家小子竟敢在她的別院上放肆,丟人也活該。
她帶女眷去賞花前,抬眸看了眼場邊的樓閣。
見到立在窗邊的人影,臉色復雜了幾分。
跑來告知二大師的,可是綏王的親隨。
居高臨下看著二大師救治弟弟的蘭墨,神色難有平靜。
原來能干的女孩子是這樣。
飛奔而至,出手不慌不忙,連太醫(yī)都未必有這樣利落有效的身手。
他看了眼身邊面無表情的表哥,能吩咐人及時送去碎冰,這家伙比他都心細。
不,比他都上心。
綏王垂眸看蹴鞠隊伍在進行比賽,余光卻瞧著鄭家那小子。
打架夠猛,流血不慌,還睚眥必報。
是個為將之才。
如此看,武安伯府后繼有人。
隨即心下微哂,有二大師在,武安伯府豈會后繼無人。
沒什么是她不能改變的。
受了傷的安哥兒不愿就此回家,換了身衣裳要繼續(xù)看蹴鞠比賽。
郭氏勸了幾句沒用,只能由著他。
大公主身為主家自然要表達歉意,郭氏沒了開始時的迎合心情。
她不說沒關系之類的話,只說今日自己女兒算過了,出門不利。
但為了不掃大公主的興,他們還是應邀而來。
只是沒想到,做了防范還是沒能讓自己兒子避開血光之災。
這話讓大公主得臉又失臉。
只能吩咐自己的人周全些。
郭氏面色已淡,怎么會沒關系。
這里是大公主的地盤,蹴鞠場那邊有大公主的人看著。
她不信會沒人看到別人打她兒子。
只不過是不認識她兒子,就沒人出聲制止他們打架。
或者是看到欺負人的是大公主親家的兒子,就睜只眼閉只眼。
這說明在這些人眼里,只要看上去不是顯赫人家的孩子,欺負就欺負了,沒什么大不了。
如此作為,跟當初那安家女有何區(qū)別。
他們武安伯府可不愿跟這樣品性的人多接觸。
一向不愛與人閑聊的瑾王妃,也一副閑人莫近狀。
她為女兒換了衣裙,還給她擦傷的手和膝蓋上了藥。
要不是女兒要等著武安伯府的人一起離開,她已經(jīng)不耐煩待在這里。
大皇姐承辦這花宴,今年是弄得一塌糊涂。
武安伯府的人又不傻,來到這里被人欺,心里豈會沒怨。
她瞧著都生氣。
還有樓閣的人她不是沒看見,七皇弟為了不成親的事,都跟父皇杠上了。
還來他們府上求助,想讓王爺協(xié)助他去西北戍邊。
轉(zhuǎn)眼卻出現(xiàn)在這花宴上,大皇姐的手段,真是五花八門。
鄭離驚知道母親心里難舒坦,她陪在母親身邊,讓兩個妹妹跟魏家姐妹去賞花。
叮囑她們在九曲廊道上走走就行,不要乘船入蓮塘。
鄭唯秀聽到這叮囑當即奉若圣旨,“二姐,放心吧,我們就不會入荷塘的。”
魏家姐妹聽得她們這般小心,問了緣由都說陪著她們在廊道上賞荷。
反正她們來參加花宴的目的不是游玩。
而是結(jié)交同齡人,開拓交際圈子。
弟弟被人打,鄭離驚自然惱火。
但他不再需要被人保護,還能勇敢對抗。
這是超出她意料的進步。
被人欺虐過的弟弟,需要這樣的進步,就是要防止過激報復。
今日出門不利,掐指一算,依然有阻滯。
她只能以母親為主,守在她身邊。
等弟弟看完蹴鞠比賽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