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傾城。
她現在接替自己出任戰略發展部第三組的組長。
“剛和你成為同事,你就要被調走了。”晏傾城道。
“我也不想啊。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江風頓了頓又道:“他們不會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了吧?”
表情有些凝重。
“據我了解,是沒有的。不過,他們都知道老董事長想要栽培你。這在整個集團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我想,他們是想做一個順水推舟的人情。畢竟,未來,不管是葉全章還是杜西峰,他們想要掌控整個集團,都需要老董事長的支持。”
晏傾城頓了頓,又道:“我覺得,老董事長這一招以退為進非常妙。如果他在前臺,那葉全章和杜西峰就會聯手對付他。但現在,老董事長主動退了,那葉全章和杜西峰就將由盟友變成對手。別看他們現在還沒決裂,但我估摸著,也快了。”
“我現在只希望他們的決裂不要對奇跡集團造成太大的傷害。”江風淡淡道。
“所以,你需要加快成長起來。”
晏傾城頓了頓,又道:“這次轉職到實體部門是你的機遇,你要抓住這個機會。就是這游輪業務的確很棘手。他們把游輪業務丟給你,也是不安好心。”
她頓了頓,看著江風,又道:“江風,對游輪業務的未來,你有什么想法嗎?”
“還沒有。”
“不著急。你的任命書,明天才正式赴任。”晏傾城道。
她頓了頓,又道:“吃午飯了嗎?”
“還沒呢。”
“要不,一起?”晏傾城道。
“呃,你不怕流言蜚語啊?”江風道。
晏傾城現在是葉問舟的未婚妻。
“你怕?”晏傾城反問道。
“我有什么怕的?葉問舟想挖我墻角,我都沒找他算賬呢。”江風道。
晏傾城:...
“你和沈雨薇果然有一腿。”晏傾城道。
“我的初戀。”江風笑笑道。
“原來如此。”
晏傾城頓了頓,看著江風,又道:“江風,老實說,我真是佩服你,在那么多女人中流轉,竟然還能活到現在。命硬。”
江風笑笑,然后看著晏傾城道:“傾城,如果你未來老公出軌了,你會怎么樣?”
“那要看我喜不喜歡他。如果我不喜歡他,他隨意出軌,我不會在意。”
“如果你喜歡他呢?”江風又好奇道。
這個比夏沫、蘇淺月她們還要小三歲的女人在思想上卻非常的成熟,甚至比夏沫和蘇淺月還要更成熟。
這是她過去的人生經歷導致的。
“我會用剪刀剪了他的‘出軌之源’。”晏傾城淡淡道。
江風:...
“嚇著了?我只是剪負心漢的,又不剪朋友的。別擔心。”晏傾城道。
“呵呵呵。”
江風尷尬笑笑。
他又看了晏傾城一眼。
他感覺這女人真的做出來這事。
本來這女人其實是有點瘋癲的。
屬于隱藏的抖S。
可能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還是離她遠點了吧。”
跟晏傾城比,江風突然覺得夏沫和蘇淺月好溫柔啊。
至少她們倆不會拿剪刀。
“走吧。”這時,晏傾城又道。
江風點點頭,隨后和晏傾城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大約半個小時后,江風跟著晏傾城來到了江城港口。
遠處一艘巨大的游輪停泊在港口。
銀灰色的游輪宛如漂浮在海面的鋼鐵巨獸,巍峨身軀劃破天際線。
流線型船身自海面向上層層堆疊,七道環形甲板宛如巨型蛋糕的奶油紋路,在陽光下泛著珍珠母貝般的光澤。
船頭如利劍般劈開海浪,弧形船艏雕塑著鎏金海馬,鬃毛在海風里揚起細碎的光。
?船尾的露天泳池鑲嵌著藍寶石瓷磚,池邊林立的遮陽傘如同盛開的七彩蘑菇。
最頂層甲板懸挑著透明玻璃觀景臺,仿佛從船體生長出的水晶觸角,在暮色中折射出霓虹光暈。
船身上寫著‘汝陽號’三個大字。
正是奇跡航運麾下的六艘游輪之一的汝陽號。
汝陽號是奇跡集團最新的一艘游輪,當時的購買價格是三十億。
是奇跡航運最貴的一艘游輪。
當初,奇跡航運原本寄托于汝陽號游輪重振游輪觀光業務,但運營兩年來,始終不見起色。
為了增加營業收入,汝陽號游輪現在竟然臨時做起了海上餐廳的生意。
點子是不錯,但對于一艘昂貴的游輪來說,這就有點本末倒置了。
江城也有游輪做海上餐廳生意的,但人家都是退役的游輪,但汝陽號可是奇跡航運最新的游輪,這不是自降身價嗎?
游輪觀光本來就是屬于高端旅游,汝陽號現在是在自砸招牌。
想象一下,一個lv的包,在專賣店里能賣十萬,但在地攤上,哪怕你是真貨,你能賣出一萬塊嗎?
“想出這點子,我真不知道該說他腦子活絡,還是蠢。”
搖搖頭,不再多想。
隨后,江風和晏傾城一起上了汝陽號游輪,然后找了一個包間落座。
風景倒是不錯。
站在包間的甲板上,咸澀海風裹挾著柴油味撲面而來。
不遠處的港口宛如一幅徐徐展開的巨型工筆畫:鱗次櫛比的紅磚倉庫與銀灰色塔吊交錯林立,集裝箱堆疊成色彩斑斕的積木城堡,橙、藍、綠的色塊在陽光下碰撞出蓬勃的活力。
雖然江風是江城土著,但這是他第一次從海上觀看江城。
還挺激動的。
“你還記得嗎?我們當年的合影照片就在港口附近的小公園。”這時,晏傾城又道。
小時候,江風在一個小公園里玩,母親給自己拍照的時候,一個小女孩也進入了鏡頭。
以前,江風也沒太在意。
也是不久前,他才知道那個小女孩竟然是晏傾城。
奇妙的緣分...
咳咳。
這緣分還是算了。
這時,晏傾城趴在陽臺的護欄上,眺望著遠方。
海風撩起她耳畔碎發,香檳色真絲連衣裙在船舷邊流淌成綢緞瀑布。
她肘撐雕花欄桿,下頜輕擱在交疊的手腕上,睫毛垂落的弧度恰似欲棲未棲的蝶翼。
珍珠耳墜隨著船身搖晃輕顫,在夕陽里碎成星子,與甲板上散落的金箔光影融為一體。?
遠處塔吊正將集裝箱緩緩升起,而她仿佛被定格在油畫里,脖頸處若隱若現的玫瑰紋身隨著呼吸輕綻,染著裸色甲油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船舷鐵錨雕花。
當她轉頭的瞬間,發絲掠過側臉,勾勒出月光般溫柔的弧線,嘴角漾起的淺笑比港口燈塔的光暈更動人。
江風也是愣住了神。
前文也提到過,因為過去的經歷,晏傾城很少微笑。
江風幾乎沒有見過她微笑。
但剛才,她確實笑了。
堪稱是驚鴻一笑,風情萬種。
“怎么了?”晏傾城又道。
她已經收斂了剛才的笑容。
“呃,沒什么,就...”江風頓了頓,又笑笑道:“你笑起來果然很好看。”
晏傾城沒有說話。
少許后,她才道:“江城可能真的是我的福澤之地吧。也只有在這里,我才能笑出來。而這一切...”
她頓了頓,看著江風,又道:“多虧了你。謝謝。”
“又客氣了。”江風頓了頓,又道:“點菜吧。”
隨后,晏傾城點了幾道菜。
看的江風心里直犯嘀咕。
“這晏傾城點的菜怎么都是給男人補腎的滋補菜肴啊?她這什么意思啊?”
但江風也不好意思開口去問。
這時,晏傾城又點了兩瓶酒。
“還喝酒啊?”
江風現在都對喝酒有‘應激創傷’了。
“少喝點,又喝不醉。”晏傾城道。
江風有些苦笑。
“姑娘,看來你對我的酒量存在某些誤解啊。”
“我們還是喝茶吧。”江風頓了頓,又道:“不怕你笑話,我酒量不好。”
見江風不愿喝酒,晏傾城也沒有勉強。
兩人隨后點了一些菜。
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隔壁包間傳來咆哮聲。
“把你們老板叫來!”
聲音之大,江風和晏傾城在隔壁都聽到了。
“我過去看看。”江風道。
“我跟你一起。”
此時,隔壁包間。
一個女服務員面色蒼白的蹲在地上,收拾著地板上的水漬,包間里的幾個穿著名牌服飾的男女正看著她微笑。
“說吧,怎么賠我?我這衣服可是好幾萬塊呢。”一個男青年笑吟吟的看著那個服務員道。
服務員低著頭,渾身顫抖著。
“喂,鹿鳴,你別把人家小姑娘嚇尿了。”一個女青年輕笑道。
包間里一群人哈哈大笑。
這時,又一個穿著服務員制服的女人沖了進來。
“你們干什么?欺負一個兼職的女大學生有意思嗎?”女人憤怒道。
“你算什么東西?把你們老板叫來。”
“用不著。不就是把酒水灑到你身上了嗎?我賠。多少錢?”
“加上我精神損失費,一百萬吧。”男青年道。
女服務員臉色難堪。
“你這是敲詐。”
“少廢話。把你們老板叫來。”
“找我干什么?”
這時,江風的聲音突然響起。
原本蹲在地上清理地面水漬的女孩聽到江風的聲音后,先是愣了愣,然后扭頭望去。
“江老師。”女服務員快哭了。
這個兼職的女大學生不是別人正是蘇淺月班上的王彤彤。
她出生于一個家暴的原生家庭,造成了她懦弱的性格,容易被人欺負。
而剛才站出來保護她的女生也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欺凌過王彤彤的宋嬋。
其實也不是欺凌,主要是宋嬋看王彤彤不懂拒絕的懦弱性格很來氣,就欺負了她。
后來,在江風的調解下,兩人和好了。
“彤彤,怎么回事?”江風頓了頓,又淡淡道:“別怕,我不會讓人欺負我的學生。”
王彤彤深呼吸,然后道:“我剛才來這里上菜,但那個人非要給我給他敬酒。我說,工作期間不能飲酒,他們就生氣了。然后逼著我喝酒,我因為緊張就把酒灑在了他身上。然后,他就讓我賠償。”
王彤彤眼眶通紅:“老師,我沒有那么多錢。”
“你是他們的老師?”這時,男青年道。
“是。”江風頓了頓,又道:“我學生弄濕了你的衣服,應該賠償。多少錢?我替她陪賠。”
“還是老師好說話。”男青年頓了頓,咧嘴一笑:“衣服雖然只有幾萬塊,但我的精神損失費可貴了,加一起,一百萬吧。”
“我先把衣服的錢賠給你。”江風道。
男青年有些驚訝。
說實話,這衣服上被灑了酒水,根本不是事嘛。
就算名牌衣服,回去去干洗店洗一下,最多也就幾百塊。
“你要不要?”江風有道。
男青年立刻把收款碼調了出來。
“衣服不給你多算了,就給五萬吧。”
江風掃了五萬塊過去。
“收到了吧?”江風道。
“收到了。”男青年咧嘴一笑:“還是老師懂事。”
這時,江風也是咧嘴一笑:“所以,你這衣服歸我了吧?”
男青年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我付了錢,你身上的衣服當然是我了。”
說完,江風突然用手扼住男青年的脖子,直接將其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包間里的其他幾個男女都是臉色大變。
“你一直穿著我的衣服也不是事啊。說吧,是自己脫下來,還是我幫你脫下來?”江風道。
“哥,我不要錢了,我把錢退給你。”男青年的頭被江風摁在地上動彈不得,趕緊道。
在江風動手的那一刻,男青年就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一個硬茬了。
不,是狠茬。
“花出去的錢哪還有拿回來的道理?我不缺錢,我就想要我的衣服。”
江風頓了頓,又道:“看來你不是很想自己脫。那我就自己脫了。”
說完,江風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水果刀,嚇的男青年哭腔都出來了:“你敢殺我。我爸是...”
話音未落,江風已經手持水果刀刺向男青年的脖子。
男青年直接嚇昏了過去。
江風則水果刀的刀鋒一轉,刀鋒從男青年脖子處移開,然后在眾目睽睽下,直接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部劃開,然后把衣服扒了下來。
直接把男青年扒了個赤身**。
剛好,這時,男青年也醒了。
看著自己赤身果體的暴露在眾人面前,整個人都傻了。
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這么丟人過。
但是,面對江風,他絲毫不敢有怒言。
“這家伙太可怕了。”
一旁的宋嬋看到這一幕,內心也是咯噔一下。
當初自己欺負王彤彤,江風只是用自己的秘密威脅自己。
當時她覺得江風太卑鄙了。
但直到此刻,宋嬋才意識到江風對她是多么的‘慈善’。
這時,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爸。”
看到中年男人過來,被江風扒光了衣服的男青年立刻委屈的都要哭了。
“怎么回事?”中年男人道。
“他剛才用刀威脅我,還脫了我的衣服。”
父親來了,男青年終于敢說話了。
“這位朋友,你可不要誹謗啊。是你一直穿著我的衣服不肯脫下來,我才出此下策。我全部的行動都只是為了拿回我的衣服而已。”
“那是我的衣服!”
“我給錢,自然就是我的衣服了。”
男青年說不過江風,又扭頭看著中年男人道:“爸,他這是胡攪蠻纏。”
中年男人臉色鐵青,看著四周道:“你們游輪的經理呢?”
話音剛落,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進來。
“鹿總,我是汝陽號游輪的經理包衛。”男人道。
“有人在你們游輪強扒我兒子的衣服,如果你處理的不能令我滿意,我立刻就向你的上級投訴!”中年男人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