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我現在就問問怎么回事。”
包衛隨后來到江風面前:“就是你扒了鹿總兒子的衣服?”
“包總。是這樣的。”
隨后,江風把事情講了下。
“你覺得我做的對嗎?”江風又道。
“那你也不能強扒別人衣服啊,這是對別人人格的羞辱。”
包衛頓了頓,又道:“你現在馬上給鹿總和他兒子道歉。”
江風嘆了口氣。
“你談什么氣?道個歉而已,有那么難嗎?”包衛道。
江風看著包衛,淡淡道:“我不會有任何道歉。欺負我學生的人,我決不輕饒。”
“你好囂張啊。保安。”包衛喊道。
這時,王彤彤紅著眼道:“江風老師,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誒?”
聽到江風的名字,包衛瞬間愣住了。
“等一下,你剛才叫他什么?”包衛又道。
“江老師啊。”
“名字。”
“江風。”
包衛內心咯噔一下。
“說起來,自己的新上司就叫江風,以前好像是江城大學的輔導員老師...”
他偷偷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下。
查到了江風的照片,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然后,瞬間天旋地轉。
“這不就是我的新上司么。”
這時,鹿父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又道:“包總,你打算怎么處理?”
“處理你妹啊。你兒子調戲欺負我的員工,你還想讓我為你做主?誰為我的員工做主啊!”包衛破口大罵。
眾人:...
包衛態度轉變的太突然,包間里的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
“包衛!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向上面投訴你!”鹿父臉色鐵青道。
包衛隨后指著江風道:“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頂頭上司,奇跡航運副總經理江風。”
眾人:...
王彤彤和宋嬋都是一臉驚訝。
她們知道江風從江城大學辭職了,但她們不知道,也完全想不到,短短時日,江風已經是奇跡集團的高管了。
其實,在奇跡集團內部,職級16以上、像五大事業群的總裁、副總裁,才稱得上是高管。
但奇跡航運副總經理在普通人眼里已經算是高管了。
“江老師,你...你現在已經奇跡集團的高管啊?”宋嬋忍不住問道。
江風笑笑:“算是。好好上學,等畢業了,歡迎正式加入奇跡集團。當然,我可不會給你們開后門啊。”
“我們不走后門!我們會努力進入奇跡集團的!”宋嬋道。
“嗯。”
江風隨后又看著鹿父淡淡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兒子收了我的錢,就應該把衣服還給我。如果你不服氣,可以報警。也可以請記者過來。讓大家都來看看鹿總教出的好兒子,調戲服務員,訛詐老百姓。多好的兒子啊。”
鹿父臉色鐵青。
“你不愿意報警和找記者啊,我來。”
江風說完拿出手機。
“爸,爸。”
鹿鳴急了。
“給他披件衣服,我們走。”鹿父道。
隨后這群人就頗為狼狽的離開了。
然后,包間里圍觀的人群中卻紛紛鼓起掌來。
“江總,你這招真是太解氣了!”包衛道。
江風看著包衛,沒有說話。
“對不起,江總,我錯了。”包衛又道。
他沒有再找借口。
“我希望你以后學會保護自己的員工,只有你愿意站出來保護他們,他們才會跟奇跡集團一條心。”江風淡淡道。
“是。嗯?”
這時,包衛才反應過來。
“你不準備開除我?”包衛道。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江風道。
包衛大喜。
“我知道了!”
“行了,工作去吧。”江風有道。
“是!”
隨后,包衛就離開了。
這時,晏傾城走了過來。
“我以為你會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包衛給處理了呢。”晏傾城道。
“今天這事,換成其他人來,都是一樣結果。他們不會為了一個兼職的大學生而得罪奇跡集團的商業合作伙伴。”江風淡淡道。
“確實。”
這時,王彤彤看著晏傾城,然后道:“江老師,你女朋友好漂亮啊。”
江風:...
“別瞎說。朋友。”江風道。
宋嬋嘿嘿一笑:“我們懂。”
“你懂個屁。”江風頓了頓,又沒好氣道:“工作去吧。”
“知道了,江老師。”
“在這里要叫我江總。”
“知道了,江老師。”
很顯然,這宋嬋是故意的。
說完,宋嬋就拉著王彤彤離開了。
江風聳了聳肩,然后又看著晏傾城道:“傾城,不好意思啊,現在的學生太皮了,看來以前是我對她們太溫柔了。”
“沒什么。”
兩人重新回到包間。
晏傾城給自己的杯子倒上酒。
不過,她沒有給江風倒酒。
“你待會不是還要開車的嗎?”江風道。
“你送我。”晏傾城頓了頓,道:“行嗎?”
“行。”
他沒有阻攔晏傾城。
他看得出來,晏傾城有心事。
一杯白酒下肚后,晏傾城起身又來到包間陽臺的護欄處,雙手抓著護欄,眺望著遠方。
海風裹挾著咸澀的浪花氣息撲面而來,晏傾城的雪紡裙擺最先感知到風的蹤跡,如白鴿振翅般揚起優美弧度。
發絲掙脫珍珠發卡的桎梏,琥珀色耳墜在飛揚的鬢角間若隱若現,每根發梢都沾滿細碎的金箔般的陽光。
靚麗芳華。
江風也走了過來。
“有心事?”江風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晏傾城沉默少許后,才道:“我和葉問舟要結婚了,日子還在商量,應該最近兩天就定下了。”
“呃...”
雖然晏傾城之前說過,所謂的豪門子弟的婚姻都是不由自主的,商業聯姻占多數,她自己沒有喜歡的人,也并不在乎嫁給誰。
但此刻,她現在對即將來到的婚姻感到迷茫和抗拒。
江風沒有說話。
跟蘇淺月、夏沫她們不同,江風和晏傾城并沒有很深的私交關系。
他們只是利益上的同盟者。
所以,晏傾城的私生活,他不便品頭論足。
“抱歉,我的私事不應該用來打擾你。今天約你出來,耽誤你的時間了,對不起。”晏傾城又道。
“你要是不想嫁,你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這時,江風突然平靜道。
雖然他之前說了,不想和晏傾城這個身世復雜、又是隱藏抖s的麻煩女人車扯太多關系,但他既然決定要調查和平鎮孤兒院的事,就無法避免跟晏傾城扯上關系。
因為,晏奇曾經主政過和平鎮。
他顯然知道很多和平鎮孤兒院的內幕。
通過竊聽到的晏奇的心聲。
他還知道金烏會,甚至和金烏會存在某種關系。
自己想要和晏奇搭上關系,最好的途徑就是通過晏傾城。
而且,退一步講,就算沒有孤兒院的事,這晏傾城可是自己的盟友,她是自己和外公之間的聯絡人。
“唉,仔細一想,原來我跟這女人已經‘糾葛’很深了啊。”
聽了江風的話,晏傾城愣了愣。
她扭頭看著江風,嘴角蠕動,但什么都沒說。
這時,江風又笑笑道:“你不用著急回答。先想好。”
“嗯。”
晏傾城頓了頓,又回到了包間內。
“來,繼續。”晏傾城端起酒杯。
“你還喝啊。”
“高興。除了母親,還沒有人這么關心我。”晏傾城道。
“我們畢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利益共同體。”江風道。
“嗯。還好我們不是戀愛關系。俗話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愛情會被背叛,但利益永遠不會被背叛。所以,利益同盟者才是最穩固的關系。”晏傾城道。
“呵呵呵。”江風尷尬笑笑。
半個小時后,晏傾城已經有些醉了。
“傾城,差不多了可以了。你要是喝醉了,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么嗎?”江風道。
“女人的身體不都差不多嗎?你那么多女人,對女人的身體也早就沒興趣了吧,所以,我不擔心。”晏傾城醉紅著臉道。
江風微汗。
其實不能這么說,所謂儀姿百態,各有風情。
不過,江風也沒說什么。
而晏傾城也沒有繼續喝下去。
“我們走吧。”晏傾城站起來。
但剛站起來,就差點摔倒。
還好被江風及時扶住了。
晏傾城已經走不穩路了。
江風只好背起她。
晏傾城趴在江風的后背上,下巴支在江風的肩膀上,又道:“你就這么背我出去,不怕流言蜚語?”
“這不就是你帶我來這里的目的嗎?”江風平靜道。
晏傾城稍稍睜開眼,看著江風,沉默少許才道:“你都知道?”
“不難猜。”江風頓了頓,又輕笑道:“我還知道你是在裝醉。”
晏傾城:...
她突然輕嘆了口氣:“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把我放下來吧。”
“把實話告訴我,我就把你放下。”江風道。
“我...”晏傾城頓了頓,又道:“是葉問舟讓我對你用美人計的。”
江風:...
“啥玩意?吳哲二號??”
“吳哲二號?“晏傾城頓了頓,反應過來,又道:“怎么?是吳哲撮合你和蘇淺月的嗎?”
“差不多吧。”
“我的情況還不太一樣。”晏傾城頓了頓,又道:“我和葉問舟相互都沒有什么感情,都是相互利用。所以,就算我跟你睡了,他也不會在意。”
“你...生氣嗎?”江風問道。
“不。我只是感覺有些悲哀,替我自己悲哀,被自己的未婚夫當成性賄賂的工具。”
晏傾城頓了頓,又道:“我以前也沒期待過什么美好的愛情。我爸媽以前可是模范夫妻,結果,我媽還是被我爸送到精神病院。從那以后,我就對所謂的愛情死心了。但即便從未期待過愛情,但我也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性賄賂的工具人。”
“你完全可以拒絕他。你爸雖然離開政圈多年了,這些年一直在國企主事,但他依然是正部級的干部。葉問舟這過分了。”江風道。
“我爸啊,他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葉問舟向我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還說,他會幫父親擺平麻煩。”
晏傾城露出一絲自嘲:“我嘴上說著討厭父親。但最后卻為了他答應了葉問舟荒誕的要求。我這女兒還不錯吧?至少不能算是黑心棉襖吧。”
“葉問舟想讓你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江風又道。
“他讓我拍下我們上床的視頻。但沒說想干什么。”晏傾城道。
“嘖嘖,這葉問舟果然很有一手啊。通奸視頻在手,他隨時都可以用來要挾我。為了擴大通奸視頻的影響力,他甚至愿意與你結婚。如此以來,我這通奸的罪過就更大了。一旦曝光,自己會在奇跡集團內部失去所有支持。”
江風頓了頓,又道:“我現在都開始懷疑,這葉問舟可能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那怎么辦?”晏傾城道。
“也不用擔心。就算他已經知道我身份了,但他也不會告訴他爹。葉問舟這人,其實控制欲很強,他不會甘于只做一個集團繼承人。”江風又道。
“你有什么對策嗎?”晏傾城又道。
“還沒。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要的床照,不能給他。這是一個重大隱患。不過...”
江風頓了頓,托了托晏傾城的臀部,又輕笑道:“一些流言蜚語,倒是無傷大雅,將來也好自辯,你也可以對葉問舟稍微交差。”
說完,江風就這么冠冕堂皇的背著晏傾城從包間里出來了。
晏傾城沒有說話。
其實,她是知道的。
江風這么做只是為了讓自己可以對葉問舟有所交差。
這種行為對他而言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汝陽號游輪本來就是奇跡集團的資產,上面的員工雖然大多都不認識江風和晏傾城,但也是有少部分人認識江風和晏傾城的。
于是,沒過多久,江風和晏傾城的桃色花邊緋聞就在集團內部傳開了。
而此時,江風已經帶著裝醉的晏傾城回到了她在江城的住處。
最近,晏傾城在江風租了一套標間。
一室一廳的標準單人房。
雖然跟她過去住的大別墅天差地別,但卻很溫馨。
至少晏傾城感覺很溫馨。
江風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蹤,所以把晏傾城送到屋子里后并沒有著急離開。
“喝茶嗎?我給你泡點。”晏傾城道。
江風點點頭。
晏傾城隨后泡了兩杯茶,自己一杯,江風一杯。
江風端起茶杯,品了口:“今春剛打的信陽毛尖啊。”
“你能品出來?”
“算是吧。之前剛買過一包,同樣的口感。”江風道。
“這樣。我倒是品不出來什么區別。不過,你喜歡喝就好。”晏傾城道。
兩人隔著茶幾面對面坐著。
少許后,晏傾城突然捂著嘴,跑到了衛生間嘔吐了起來。
江風也走了過去。
晏傾城正蹲在馬桶旁嘔吐著。
江風走過去,也蹲下來,拍著她的后背,幫她順順氣。
少許后,晏傾城才道:“謝謝,我沒事了。”
她頓了頓,又道:“我,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