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一切依舊。
“這鬼天氣怎如此寒冷!”
易中海身著棉服,卻仍覺嚴(yán)寒刺骨。
他還感到愈發(fā)嗜睡,對寒冷的抵抗力也大不如前。
“莫非真是年歲大了?得趕緊尋個養(yǎng)老之處,傻柱……不知還能否依靠他,一個掃廁所的……”
“哎,我的錢啊!”
念及傻柱,易中海臉色一沉,好在圍巾掩飾得很好。
“這忘恩負(fù)義之徒,難道忘了是誰將他從巡捕房救出?至今連個態(tài)都不表!
日后再遇此事,就任他在巡捕房自生自滅。”
“這掃廁所的混賬!”
恰在此時,寒風(fēng)再襲。
易中海打個寒顫,連忙裹緊衣服,向軋鋼廠奔去,未留意一旁的蘇建設(shè)。
“都怪蘇建設(shè)這小兔崽子,寫什么諒解書要那么多錢,現(xiàn)在家里連買衣的錢都快沒了……”
蘇建設(shè)冷笑,目送易中海遠(yuǎn)去。
這老家伙毫無悔意。
也對,他若知錯,便不是易中海了!
蘇建設(shè)步入后院,這時,一大媽抱怨聲傳來。
“老太太,您總得讓人指點下,哪能天天在屋里亂來!”
四合院眾人敬重易中海,推他為大爺,不僅因其高薪。
一則是易中海夫婦一直照料四合院的五保戶聾老太太。
二則是眾人希望他們能持續(xù)如此。
畢竟老太太若有不測,便需他們出手了。
“老太太,您咋這么聾呢!”
“瞧瞧這屋里,氣味難聞,還得拿出去重洗,天寒地凍,我手凍得直顫,寒風(fēng)一吹就鉆心疼!”
望著眼前臟亂的房間,她無奈嘆息。
大媽臉上本就帶著怨氣,此刻更是滿是不悅。
“來了啊,快坐下!”
床上的聾老太太仿佛剛注意到大媽,指著床上僅有的干凈角落拍了拍。
“你說什么?我一個字都聽不見!”
面對再次失聰?shù)睦咸髬屝闹袩o奈,但仍忙著收拾周圍的雜亂。
畢竟,她和易中海已商定要為老太太養(yǎng)老。
有了這份承諾,四合院的人在他們年邁時,定會有所表示。
然而,擦洗到一半的大媽,見老太太緊緊抱著一個相框,不禁怒火中燒。
“老太太,這相框掛在墻上幾十年了,灰塵這么厚,看看你的衣服都成什么樣了……”
不遠(yuǎn)處站在院子里的蘇建設(shè),聽到大媽的怒聲,眼神一亮。
“相框……”
聾老太太還有個珍貴的相框?
那么……
“若我能拿到那老禽獸年輕時的照片,我手中的這張不就是鐵證了嗎!”
但思索片刻后,他悄然離開。
“這老禽獸如此珍視自己的照片,不必急于一時,免得打草驚蛇,有的是機會拿到照片!”
蘇建設(shè)心中一動,想到了另一個人。
“或許有人比我更適合拿到那張照片!”
……
中午時分,軋鋼廠食堂。
“這大鍋菜真是越來越好吃了!”
“是啊,不知這些廚師怎么做的,明明都是白菜蘿卜,卻能做得如此美味!”
“你有所不知,這都?xì)w功于咱們食堂的蘇主任,他的廚藝那叫一個絕!”
傻柱蹲在角落,默默用餐。菜肴美味,但他并不太在意。此刻,他正為是否向秦淮如索要錢財而糾結(jié)。
“就算發(fā)了工資,一個月才十三塊五,眼看就要過年,糧食、油都得買,天氣又冷,還得備煤!”
“這點錢怎么夠呢?”
然而,一想到秦淮如那婀娜身姿和病懨懨的賈東旭,傻柱不禁又開始遐想。
“要是賈東旭那個廢物不在了,就好了!”
正當(dāng)傻柱沉浸在這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時,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
“師傅,您啥時候回食堂啊?”
穿著食堂雜工服的馬華并未引起太多注意。但傻柱看到他時,心中一動,眼前一亮。他從未想過向這個徒弟借錢。
馬華剛坐下不久,就聞到一股惡臭,臉色大變。若不是因為傻柱是他師傅,他早就離開了。
“師傅,你這是咋了?怎么這么臭,跟茅坑似的,難怪沒人愿意坐你旁邊!”
盡管強忍著,馬華心里還是對傻柱抱怨不已。
“就算不當(dāng)廚子,也不能去吃那玩意兒啊,這味兒……”
回食堂?傻柱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燃起希望。
“馬華,我就知道你是食堂里唯一一個向著我的人!”傻柱故作神秘地說。
“不過我最近可能還回不去食堂!”
馬**言,心頭一沉,正欲離去,卻聽傻柱又說道:
“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還有巡捕房的事纏身,這事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所以廠里派我去掃廁所了!”
“憑我的廚藝,廠長遲早會認(rèn)識到我的價值!”傻柱下了決心,不再顧及顏面。
他接著以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說:“等這事一過,我就能重返廚房。蘇建設(shè)現(xiàn)在得意洋洋,但他做的菜,我根本看不上眼!一旦我回歸,食堂主任的位置也得歸我。不然,廠里為何讓我做臨時工,不早把我趕走?”
馬華聽后,感覺迎來了轉(zhuǎn)機,眼眶甚至有些濕潤。“師傅!”他激動地喊道,內(nèi)心想向全軋鋼廠宣告自己的選擇正確。
但傻柱緊握住他的手:“馬華,聽著,等我回去,定要讓你和劉大壯一樣,日日掌勺。到時候,你就是我的得意門生!”
“不過在此之前,能不能先借我點錢?”
……
馬華心滿意足地離開。
“雖然給了師傅二十塊,但等他回來,整個廚房還不是我說了算?蘇建設(shè)、劉大壯、劉嵐,你們等著瞧,看我?guī)煾等绾我詮N藝打敗蘇建設(shè),當(dāng)上食堂主任,到那時,看我怎么對付你們!”
馬華想象著師傅傻柱擊敗蘇建設(shè),成為食堂主任的場景,感覺自己前途無量。
回到廚房,他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蘇建設(shè)不在,便走向平日相熟的人。
“劉大根,告訴你,我?guī)煾悼旎貋砹耍綍r候食堂還是他說了算!”
正在切菜的劉大根一愣,疑惑地看著馬華。
“真的嗎?我聽說你師傅現(xiàn)在在廠里掃廁所,一天還要掃好幾趟。”
旁邊的人也圍了過來。
“對,那天我上廁所,親眼看見你師傅在廁所里忙活呢!”
馬華聽聞此言,臉頰瞬間緋紅,但仍固執(zhí)地反駁:
“你們懂什么?這是領(lǐng)導(dǎo)對我?guī)煾档目简灐R坏煾瞪砩系难膊斗?*平息,他必將重掌廚房大權(quán)!”
“屆時,蘇建設(shè)、劉大壯之流,于我而言,不值一提!”
“真的嗎?”
“對啊,馬華,你不是在忽悠我們吧?”
“我若騙你們,便是小狗。這話是我?guī)煾涤H口所述,只因與你們交情深厚,我才透露一二!”
“你們自己斟酌,我?guī)煾瞪抵膹N藝,大家心知肚明!”
言罷,馬華神色傲然,掃視著眼前的伙計們。
“待師傅榮升食堂主任,這食堂便我說了算,掌勺切墩,皆由我安排!”
眾人皆驚,隨即各自忙碌。
馬華一臉疑惑:“???”
……
寒風(fēng)持續(xù)肆虐,且有加劇之勢。
時已近傍晚,軋鋼廠內(nèi)卻鮮有人歸。
因今日為周例會之日,連蘇建設(shè)亦在等待。
歲末將至,寒風(fēng)凜冽,軋鋼廠體恤工人,特許她們在車間內(nèi)收聽廣播。
“咳咳……”
“諸位晚上好……事情是這樣的……嗯,此事講完,還有……大家齊心協(xié)力……最后通知一事……”
老式廣播的電流聲回蕩在軋鋼廠上空,緊接著是領(lǐng)導(dǎo)的例行講話。
楊廠長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放下手頭工作,聚精會神地盯著大喇叭。
一個多小時后,終于切入正題:
“近期寒潮加劇,氣象局預(yù)報,將有前所未有的嚴(yán)寒來襲!”
“這可能是數(shù)百年來最寒冷的一次!大家務(wù)必儲備糧食與煤炭!”
“此事不可輕視,莫因年輕體壯或家中棉被暖和便掉以輕心,屆時積雪或能掩埋屋頂!”
聞此消息,眾人愕然,旋即面色驟變!
“**!竟是數(shù)百年未遇的大寒潮??”
“糟了,我家尚未儲煤,這價格豈非要飆升?”
“唉!我家糧食也不足了!”
……
“我在這京城生活了數(shù)十年,頭一遭接到這等通告!”
“確實,近來氣候異常,這風(fēng)勢之大前所未見,往年此時哪有如此寒冷!”
“我家雖購了些煤,卻遠(yuǎn)遠(yuǎn)不夠,老張,你那有多余的煤票嗎?”
“你這話說的,眼下誰不知寒潮將至,誰會愿意出讓煤票?
你還是快去撿些樹枝,讓孩子們?nèi)ジ浇珠g找找枯木,能燒就行!”
廣播依舊發(fā)出吱嘎聲響。
良久,楊廠長的聲音再度傳來。
“各家或許都有難處,請大家互相體諒!”
“若真有難關(guān)難過,可聯(lián)系我們領(lǐng)導(dǎo),我們定會盡力相助!”
“同志們,此刻正值危急時刻,這場寒潮不僅關(guān)乎健康,更考驗著我們的生存……”
蘇建設(shè)對這些空話充耳不聞。
他坐在廚房烤火,思忖著是否該再買點肉。
他手頭尚有不少肉票。
糧食嘛,儲物間里充足,過冬無虞,只是肉少了些。
至于寒潮?
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只盼到時候能帶薪休假,與妻子在家中享受溫暖。
“嗯……”
“下班后去供銷社瞧瞧,還有什么需要的一并購置了!
天愈寒,日后盡量少出門!”
而蘇建設(shè)的漠然與食堂眾人的慌亂形成鮮明對比。
“寒潮?這名字頭一回聽說,但從廠里語氣看,今年冬天怕是難過了!”
“確實啊,得趕緊下班回家看看食物儲備,家里糧食不多了,看來得多買點,糧價以后還不知會漲成啥樣呢!”
有人猛然意識到這一點,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要是接下來大雪封路,咱們還怎么買菜買肉?”
“還買菜買肉呢,能有東西吃就不錯了。這種鬼天氣,一場大風(fēng)刮來,不知多少人得挨凍!”
這話一出,眾人默默閉上了嘴,憂慮地望著窗外呼嘯的寒風(fēng)。
廚房里爐火正旺,提供著源源不斷的暖意。
可回到家怎么辦呢?
天天燒煤,這可不是一筆小開銷。
但這些對蘇建設(shè)來說影響不大。
家中裝有恒溫系統(tǒng),幾乎不需要額外燒煤。
現(xiàn)有的煤足夠他用,實在不行,去供銷社再拉一小車回來便是。
唯一讓他有些煩惱的是,如何讓生活更有趣味。
眼看年關(guān)將至,蘇建設(shè)也得考慮置辦些年貨了。
不過,既然系統(tǒng)能簽到獲得食物特性,應(yīng)該也不用太過費心。
……
夜幕降臨。
蘇建設(shè)回家時,天色已晚。
路上遇見的四合院鄰居都行色匆忙,沒人打招呼,各自匆匆回家。
這場寒潮如同巨山,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
即便是全院收入最高的易中海,此刻臉色也頗為難看。
“這寒潮……得多備點煤,不然我這身子骨可扛不住!”
易中海想到自己日益疲憊,愈發(fā)難以抵御寒冷,不禁打了個寒顫。
“以后借錢可不能隨便了,什么時候能還回來都是未知數(shù),況且今年冬天太難熬了!”
一大媽一邊端出三合面,一邊擺上幾碟咸菜,嘴里不停地念叨著。
“家里煤不多了,油米醋,還有各種調(diào)料也快見底了!”
“臘八將至,還需置辦臘八用品……要不今年就算了吧?”
歷經(jīng)三年艱難時光,四合院內(nèi)外,四九城中的居民皆生活拮據(jù)。
不挨餓已是萬幸。
多數(shù)人如同閻埠貴大爺,領(lǐng)著微薄的薪水,終日精打細(xì)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