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霍星苒嚇得趕緊往霍太太懷里躲:“媽,我不會游泳,我不要跳,以后讓我在這個圈子還怎么做人啊。”
外面的賓客都是豪門圈子里的,如果知道傅時聿為了一個醫(yī)生懲罰她,讓她以后在傅家還怎么立足。
霍太太臉色很不好看,她咬了一下牙說:“事情是我做的,不關(guān)星苒的事,我接受你的懲罰。”
“可以。”傅時聿毫不猶豫道。
傅衡氣的拍了一下桌子:“傅時聿,你非要鬧到這種地步嗎?她可是你霍叔叔的老婆,你讓她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跳水,這不是讓她顏面盡失嗎?”
傅時聿不以為然:“我給她面子了,讓她女兒替她跳,誰讓她那么心疼女兒呢。”
“你這個混賬東西,為了一個外人,真要把我們兩家人的臉面撕破嗎?”
“這件事令我滿意了,我們兩家繼續(xù)合作,如果我不滿意,那就一切免談。”
聽到這些話,霍星苒氣得緊緊揪著裙子。
傅時聿為了幫南初報仇,竟然用兩家的合作威脅。
如果合作沒有了,還談什么聯(lián)姻。
霍星苒心里雖然很生氣,但為了能跟傅時聿聯(lián)姻,這口氣她愿意忍了。
“時聿哥,我愿意接受你的懲罰,希望你不要影響兩家的合作。”
說完,她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霍太太嚇得趕緊去拉霍燼的胳膊:“阿燼,你去看看你妹妹,她不會游泳。”
霍燼眼神冷漠看著她:“南初也不會游泳,她都沒死,霍星苒也不會。”
“她可是你親妹妹,你就這么看著她落水不管嗎?”
“我媽當(dāng)年只生了我一個人,哪來的親妹妹,當(dāng)了幾年的霍太太,還真以為你女兒是嫡長女了?”
一句話說得霍太太面色難堪。
“阿燼,這些年我對你怎么樣,大家有目共睹,星苒一直把你當(dāng)親哥哥對待,為什么你還是不愿意承認我們?”
霍燼笑得有些陰森:“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爸的續(xù)弦,不是我媽,你憑什么插手我的感情。”
“我也是為了你好,擔(dān)心南初看上我們霍家的權(quán)勢,欺騙你的感情。”
“所以你承認了,南初跟我分手都是你逼她的。”霍燼滿臉憤怒瞪著霍太太。
五年過去,一直壓在他心里的疑慮終于清晰了。
原來不是南初不愛他,而是他的繼母逼她分手的。
所以她才出國,從此杳無音信。
一想到南初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老公和兒子,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霍燼心里的恨意恣意瘋漲。
指骨被他攥得嘎嘎作響。
霍太太嚇得連連搖頭:“是你爸讓我這么做的,他的話我不敢不聽。”
“他又算哪根蔥,憑什么管我的事!”
霍燼氣得眼睛通紅,濕漉漉的頭發(fā)還在往下滴水。
他毫不留情丟下霍太太,一個人朝著外面走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呼救聲:“有人跳水了,快來人救啊。”
霍太太嚇得趕緊往外跑,一邊跑著一邊喊:“阿燼,救救你妹妹,她不會游泳。”
霍燼連頭都沒回,直接開車離開。
南初洗完澡換上衣服,站在陽臺上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看著霍太太瘋了一樣求人救霍星苒。
她惶恐,她悲傷,她無助。
可是剛才她落水的時候,她想到的不是喊人救她,而是想立即逃走。
同樣都是她懷胎十月的女兒,為什么她卻如此差別對待。
從小不管她也就算了,她甚至恨不得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免得影響她霍太太的位置。
南初看著霍太太跪在霍星苒面前,又是親吻又是擁抱的。
她唇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冷笑。
鹿呦呦推門進來,看到的是南初纖瘦的背影。
這個背影,這個體型,跟她記憶中的秦桑簡直一模一樣。
怪不得她哥會認錯,南初有些地方跟秦桑真的太像了。
她走過去,上下打量一下南初,忍不住感嘆:“南醫(yī)生,你跟我們家桑桑體型太像了,這是她以前的衣服,你穿著簡直太合適了。”
鹿呦呦身材比南初高一點,也比她壯實。
她拿了幾套衣服給南初試穿,不是太長了,就是太肥了。
最后,她靈機一動,從秦桑房間找來一套,沒想到這么合適。
南初聽她一口一個‘我們家桑桑’喊得那么親切,她心里有些難過。
她多想把鹿呦呦抱在懷里,親口告訴她,她就是秦桑。
她多想跟她像以前一樣,躺在沙發(fā)上吃著零食看著綜藝。
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這種感情被深深埋在心底。
她嗓音有些低啞:“謝謝你,呦呦。”
鹿呦呦嘿嘿一笑:“謝我干什么,害你在我們家落水,我還覺得心里過意不去呢,不過我哥替你報仇了,他跟霍家人說,這件事他不滿意,就結(jié)束兩家人的合作,我還從來沒見過我哥這么護著一個人過,除了桑桑,你是第二個。”
南初也沒想到,傅時聿會做到這份上。
她當(dāng)時只是想讓陳青云在霍燼心里落下一個不好的印象,讓她在霍家的日子沒有那么愜意。
她并沒想讓傅時聿為她做什么。
兩個人正說著話,傅瑾安推門進來。
他小心翼翼走到南初身邊,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個圈,發(fā)現(xiàn)她沒事了,這才敢拉住她的手。
拿出早就在手機上打好的字。
[姨姨,你身體好點了嗎,能陪我去切蛋糕嗎?]
南初剛才鬧出那么大動靜,她不想下樓被人議論。
可面對傅瑾安那雙期盼的眼睛,她又不忍心拒絕。
她捏了一下他肉嘟嘟臉蛋:“好,阿姨陪你去切蛋糕。”
得到她的應(yīng)允,傅瑾安激動得都要跳起來。
他趕緊拉著南初的手往外走。
鹿呦呦跟在后面調(diào)侃:“安安,要不你跟你爸爸商量一下,把你過繼給南醫(yī)生當(dāng)兒子吧。”
傅瑾安眼睛瞬間瞪得很大,仰頭看著南初,小腦袋瓜子像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
“你爸爸那么寶貝你,我可不敢搶,他會把我殺了的了。”
南初輕撫了一下傅瑾安的臉頰,心里卻有些酸澀。
如果傅時聿對她好一點,把她當(dāng)成一個正常的人,而不是任由他擺布的玩物,她就不會逃到戰(zhàn)地當(dāng)醫(yī)生,他們的孩子也不會死在那里。
一想到這件事,南初就心痛不已。
三個人一起下樓。
樓下大廳坐滿了人,都是傅家這個家族里的人。
七層蛋糕塔已經(jīng)擺放在大廳中間,就等著小壽星點燃蠟燭。
聽到動靜,傅時聿朝著樓梯口方向看過去。
樓梯光線昏暗,他在朦朧的光影中好像看到了秦桑。
她穿著一條香檳色連衣裙正朝著他走來。
傅時聿身體里的那根神經(jīng)忽然緊繃。
聲音都跟著低啞了幾分。
“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