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帶見狀,心下猛地一沉,慌亂道:“姑娘,怎么辦?”
云琬寧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別怕。”
“早知道這樣,不如讓朝朝陪著過來,總好過……”玉帶眼圈泛紅,很是自責,覺得都是自己拖累了姑娘。
云琬寧卻不這么想。
對方敢在這里動手,明顯是有備而來。
就是不知道,皇后在這里面扮演著什么角色,是主謀還是……
正思忖著,兩個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擋住了去路。
兩人都身著黑色勁裝,一看就是練家子。
玉帶見兩人一左一右攔住了通往門口的路,明明嚇得腿軟,還強撐著擋在云琬寧前頭,“姑娘,你快走,別管我。”
“這是要到哪兒去?”
隨著一道冷哼聲響起,那兩個身著勁裝的男子相視一笑,滿臉的不懷好意。
兩人隨意活動著手腳,壓根沒把玉帶當回事,只盯著云琬寧一人。
云琬寧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見淮南王閑庭信步地走了過來。
就像在逛自家后花園。
云琬寧臉色沉肅,開口道:“這里乃是皇后的坤寧宮,王爺怎么會在這里?皇宮內(nèi)苑的,王爺還是不要亂來為好,以免引火燒身。”
“怎么,都到這時候了,還想著本王會放過你呢?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嗎?既然你壞了本王的好事,那就把你自己賠給本王好了。放心,就算你是個被夫家拋棄了的棄婦,本王也不會嫌棄你。”
淮南王緩步上前,**熏心的臉上,那直勾勾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仿佛用眼神扒光了云琬寧的衣裙,瞧著就令人作嘔。
云琬寧眸光冷銳,眼底閃著殺意。
她把玉帶拉到身后,壓低聲音叮囑道:“待會兒讓你跑,你就跑,想辦法砸開門跑出去。不要回頭,聽到?jīng)]有?咱們今日能不能活著從這里出去,就看你了。玉帶,別讓我失望。”
能不能活著離開,也只能拼盡全力賭一把。
“姑娘,奴婢怎么能拋下你一個人跑?”
玉帶不情愿,眼紅得像兔子,隱忍著眼淚不肯流下來。
她知道,這些人敢在這里為所欲為,就沒打算讓她們離開。示弱只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更好欺負,沒有人會同情。
而且,她也不想給姑娘丟臉。
這一刻,玉帶已經(jīng)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只要能幫姑娘逃出去,她就是把命留在這兒也值了,反正就是賤命一條。
云琬寧察覺出她存了死志,冷下臉道:“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覺得憑你一個人,能攔得住他們?nèi)齻€嗎?”
“跑!”
話落,她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就朝著前方?jīng)_去,準備給玉帶闖出一條路。
她一個人對上兩個練家子,一時也沒有落了下風。
淮南王見到這一幕,驚詫地怔愣了片刻,臉色黑沉地命令道:“給我抓住她,哪怕卸了胳膊或是腿也務必要給本王擒住!”
“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云琬寧此時十分慶幸,進宮的時候沒有人搜身,讓她帶了兵刃。
否則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她恐怕攔不下這兩人。
可即使這樣,看到云琬寧身邊的丫環(huán)跑了,其中一人還是抽身追了上去。
玉帶被那人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嚇得驚聲尖叫,一邊掙扎一邊朝著那人的胳膊上咬去。
“賤人,敢咬我?”
那人猛地把玉帶摔了出去,上去就要打她。
云琬寧眼疾手快,用匕首劃傷了阻攔她的那人,快步朝著玉帶沖去。
抬手擋住了對方砸下來的拳頭。
不得不說,淮南王身邊養(yǎng)的人沒有廢物,這一拳砸得她手臂發(fā)麻。
要是打在玉帶的身上,她那小身板怕是就廢了。
可饒是這樣,玉帶也被摔得不輕,腳踝馬上就腫起來了。
她拖著傷腿,咬著牙往門口跑。
淮南王擰緊眉頭,對被劃傷的那人高聲呵斥道:“還愣著做什么?一個小娘們都攔不住,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還不過去抓住她?”
“是。”
那人也覺得丟臉,邁著大步追上去,一把薅住了玉帶的頭發(fā)。
玉帶只覺得頭發(fā)被人大力揪住,疼得她冷汗涔涔,臉色蒼白,忍不住痛呼出聲:“啊!放開我,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下流胚子,無恥敗類!”
她一邊手腳并用地捶打一邊把能想到的罵人的話都罵了出來。
云琬寧見她被擒,當即射出一枚銀針。
銀針上淬了毒,閃著幽紫暗芒。
可惜對方也是個暗器高手,射出一枚飛鏢打開了她的銀針。
不過也由于這一下,抓著玉帶的手松開了一些。
玉帶瞅準機會狠狠踩了他的腳,迫使他放開了手。
淮南王一見,不由得瞇了瞇眼,怒罵道:“廢物!一個賤婢也對付不了嗎?給本王殺了她!”
“我看誰敢!”
云琬寧和兩名高手過了幾十個回合,額頭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薄汗,呼吸急促,握著匕首的手隱隱有些發(fā)抖。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認輸,否則她和玉帶恐怕都不會有好下場。
淮南王發(fā)現(xiàn)云琬寧還在硬撐,眼神陰鷙狠厲,譏諷道:“你還能撐多久?不如實話告訴你,這周圍的宮人都被叫走了,根本不會有人來救你們。識相的,乖乖跟著本王走,伺候好了本王,興許還能留你一命。否則再抵抗下去,惹惱了本王,那這后花園的枯井里就要多一具白骨了。”
“你以為殺了我,你能全身而退嗎?”
云琬寧猜測皇后并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淮南王,否則他應該不會這么張狂。
畢竟能在京城為非作歹這么久,仍舊安然無事,絕對不是個蠢人。
本著能拖延一時是一時的想法,她厲聲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自然,不就是個商女嗎?”淮南王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云琬寧暗道:果然如此。
當即開口:“商女?那你可知道我來坤寧宮是做什么的?告訴你也無妨,我來這里,是為了學習宮里的規(guī)矩。因為再過不久,我的名字就會上玉碟。皇后娘娘連這個都沒有告訴你嗎?可見,她只是想利用你,借刀殺人。王爺是個聰明人,難道甘心做皇后手中的一把刀?”
“你什么意思?”
上玉碟?難不成這個賤丫頭還有什么是他之前不知道的?
淮南王沉思,不由心生惱恨。
玉帶見他似是在猶豫什么,忙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家姑娘乃是皇上和先皇后的血脈,是嫡出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