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淼是被公儀家主調過來照顧夏瑜的,特意選則的年輕、好看,實力還強的哨兵。
在照顧她的同時,也是監控她。
畢竟夏瑜自己說過,愿意配合,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將場面弄得太難看。
既然對方愿意配合,那大家和和氣氣地更好。
本人愿意配合,最起碼在進行研究的時候能方便很多。
但是公儀淼沒想到,自己剛來這還沒到半天,公儀承就要把他換走。
他看向公儀家主。
公儀家主甚至想要捂臉,“你不回酒店了?你的選拔賽你也不管了?”
公儀承說,“出了這么大的事,選拔賽應該會暫停,全力追查入侵者。”
說完之后,他猛地停住。
顯然是想到,他口中所謂的“入侵者”,是他自己的親爹。
于是公儀承身上的氣勢更加冷凝了。
可是他又不能沖自己的父親發火,只能看向一邊的公儀淼,皺眉道,“還不走?”
公儀淼原本半蹲著,見狀直接站起來,默默地看向公儀承身后的公儀家主。
公儀家主點頭。
公儀淼著才沉默著退下。
屋里只剩下三個人。
公儀承和夏瑜以前就是認識的,公儀家主覺得,兩個人應該有更多話要說。
于是他把空間留給自己的兒子,“我先走了,你既然要照顧夏瑜向導,那就好好照顧。”
公儀承冷冰冰地回答,“我知道了。”
公儀家主離開。
屋里只剩下公儀承還有夏瑜。
夏瑜看了一眼被公儀淼放在桌子上的果酥,“繼續。”
公儀承看她這副悠閑的樣子,有一瞬間的恨鐵不成鋼,“你就這樣……妥協嗎?”
“那不然呢?”夏瑜看向公儀承,“我一個向導,能做什么?難道我可以在這諸多哨兵把手的實驗區,一個人打出去嗎?”
別說她了,就算再加上隔壁的寧子振,兩個人都不一定出得去。
公儀家既然會在這里設立實驗室,她又親眼見識過能夠升級成SSS級別的哨兵,那就說明這里的防御絕對不是SSS級別的哨兵可以突破的。
夏瑜繼續說道,“倒是公儀指揮官,當時在比賽場上的時候,多么的義正辭嚴。”
夏瑜雙眼微瞇,“結果實際上卻是幕后黑手。”
公儀承下意識地反駁,“我不是。”
“我也是才知道的。”
夏瑜點頭,“是,你是才知道的。但是這耽誤你,和你的家人一道囚禁我了嗎?”
夏瑜的手在輪椅上一搭,“你之前是不知情。可是你現在知情了,你不還是沒有放我走,反而和你的家里人站在一邊了?”
那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她呢?
公儀承無言以對。
過了半晌,他開口,“公儀家家大業大,想要維持這樣的基業不容易,父親他這才會綁你來。”
夏瑜笑了一聲,“維持公儀家的基業是不容易,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憑什么維持你家的基業,要犧牲我的人身自由?”
說得好像維持夏家的基業容易一樣。
可無論是韓霜降,還是夏清明,沒有一個人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
兩個人永遠是她堅實的后盾。
生她養她的人,都沒有說過必須要她回報什么,可現在一個和她毫無關聯的家族,竟然好意思說維持他的家業不容易。
和她有什么關系?
公儀承再次無言以對。
他的拳頭緩緩攥緊了。
他知道父親做的不對。
可是事已至此,父親是肯定不會放人的。
尤其是……夏瑜已經知道了公儀家是這次入侵比賽場地劫持向導的人。
就從這一點上,公儀家也絕對不會放人。
公儀承選擇跳過這個話題。
他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果酥,遞給夏瑜,“吃吧。”
夏瑜瞥了果酥一眼,“不想吃了。”
公儀承又默默把東西放下。
夏瑜看他一眼,“推我出去走走。”
公儀承問,“去哪兒?”
夏瑜說,“隨便走走而已。”她也不了解這個地方的布局,“你父親已經說過,只要我不出實驗區,可以隨便看。”
公儀承哦了一聲,推著夏瑜出門。
夏瑜看了一眼隔壁的門。
房門緊閉。
公儀承推著夏瑜在實驗區轉了一圈。
公儀承以前也沒來過這個地方,只是推著夏瑜在走廊上轉了一遍,就又推著她回了她的房間。
房間門口,夏瑜看著隔壁的房間,“里面住的什么人?”
公儀承搖頭,“不知道。”
公儀承簡直比她還要一問三不知。
夏瑜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去吧。”
……
夏瑜在實驗區住下來,晚上休息的時候,她看到公儀承還沒有走,就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大馬金刀地坐著。
夏瑜看了他一眼。
公儀承走過來,“要休息嗎?”
說完,就低頭,想要把夏瑜從輪椅上抱起來。
夏瑜也沒拒絕。
她穿了一條長裙,遮蓋在腿上,上面還蓋了一條毯子,完美地遮蔽了腿長,所以也沒人看出來端倪。
只是公儀承把她從輪椅上抱起來的時候頓了一下,“你的重量……”
夏瑜翻了個白眼,“我有點重?那還是麻煩公儀指揮官把我放下吧,省得累著你這金尊玉貴的身體。”
公儀承把她放到床上,“我不是一個意思。”
夏瑜扯過被子蓋上,“那公儀指揮官是什么意思?”
還輪到他來覺得她沉了?
她蓋好被子,“勞煩指揮官出門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畢竟我再下去關門不方便。”
結果公儀承卻說,“我不走。”
夏瑜看過去。
公儀承說,“我在這里保護你。”
夏瑜呵呵一聲,“在這里保護?”
難道還有什么人,能夠再沖進這里,把她劫走不行?
公儀承說,“我不知道父親具體要對你做什么。但是我在這里,只有你不同意,沒有人能夠強迫你做什么。”
夏瑜看著公儀承,眼睫垂下。
這個時候的總指揮官,倒是有些讓人安心的沉穩。
只是夏瑜開口,“公儀承,夾生的飯,最難吃。”
公儀承不解,“什么意思?”
夏瑜躺下,“沒什么。”
好又好得不徹底,眼睜睜地看著她身陷囹圄,卻和傷害她的人站在一邊,囚禁她,意圖在她身上得到線索。
同時壞又壞得不徹底,明明是在囚禁她,卻又說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她會受到的傷害,都是從何而來呢?